第6章(1 / 2)

比谁记仇 你的姨母笑 2221 字 2023-09-27

于宁是我的下人,自是听我的。于岑寂无言,沈欢鸣怎的如此厚颜无耻?

行了,废话多。吃好了就走。沈欢鸣拉起于岑寂,不等于宁跟上就把人扯远了。

你敢绑架我?于岑寂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了!能不能尊重他一下?他说了要出门吗?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堵了你这张嘴。沈欢鸣停下,看着于岑寂淡色的嘴唇,威胁他。

于岑寂被看的有些堂皇,挣开了沈欢鸣,自顾自的往前走。

于岑寂,等等我。

于岑寂走的更快了。

你今天出门要做什么?沈欢鸣来于府这么久了,都没见于岑寂出过门,这一出门还打扮的衣冠楚楚的,是要去做甚?

比赛。

什么比赛?

自然是找乐子的。于岑寂不欲同沈欢鸣多讲,去了就知道了。

你找什么乐子要穿的跟传道士一样?

你是不是想死!于岑寂在大庭广众之下掐着沈欢鸣的脖子,掐脖子就算了,还要垫脚!

垫脚掐别人的脖子,于岑寂气势都没了!

看看你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今年是只有五周岁吗?于五岁?

闭上你的乌鸦嘴!

是乌鸫。

你是天仙都不行!于岑寂傻了才会同沈欢鸣斗嘴,不要搭理他,直接关他入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就这般打打闹闹,到了赛乐轩之时,也是门庭若市了。

这是文人聚集的地方,你一个懒鬼来干嘛?沈欢鸣进了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护着于岑寂不让别人挤到他,一边又自己嘴上挤兑他。

来夺冠。今日这上等丹青手的桂冠,他于岑寂势在必得。

沈欢鸣听了这句话,不再发一言,随着于岑寂到了二楼。

于岑寂直奔丹青赛区,只不过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就令于他泄了一半的气。

同样是书生,为何别人能蛮横的挤上前去,他却连别人的脚后跟都踩不到?

想进去?沈欢鸣站在于岑寂身后,不紧不慢的问。

想。

沈欢鸣走向前,一路拨开人群,为于岑寂开出一条康庄大道。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就是啊,怎么还硬挤?

他娘的,推老子做甚?

周围人不乐意了,怎么你一来,就要推人?

不讲道理的沈欢鸣眯着眼,不用瞪别人,只肖这一个表情,就令众人息了声。

好凶一男的。

于岑寂跟在他身后,不觉有什么不妥,你们一个个又不比赛,跟桩子一样堵着路,不推你们怎么进来?

吵什么!元狄站出来,对乱糟糟的秩序不满。

于岑寂目光对上他时,发现这人居然是异瞳。

你们是谁?元狄在此区许久,从未见过这两人。一出场就制造混乱,怎的是来砸场子吗?

来挑战你的人。于岑寂站的笔直,没有嚣张的神情,可讲的话却惊了满座的人。

挑战元狄?

元狄稳坐霸主一年两载,挑战他的人数不胜数,又有谁赢过?

来挑战他不过是自取其辱,自找不快罢了。

你确定?元狄有四十七天未被下过战书了,猛地来了一人,他还有些兴奋。

浅绛山水画,你的神韵还差些。于岑寂指着墙上挂的那副山水图,美则美矣,美的毫无主张。这画谁都能画。

你凭什么这么说?元狄这画,连当今圣上都夸奖过,你又是谁?比圣上还厉害吗?于岑寂身后不知谁插嘴,呛了他一句。

沈欢鸣回头,要寻那人,还没走一步,就被于岑寂拉住了衣袖。

不要管他。于岑寂对沈欢鸣摇头,而后对上元狄,双目坚定的说,我今日就同你比这浅绛山水画。

好。元狄应战,好戏即将开场。

第8章

按赛区规矩,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应当上擂台,由原霸主来守擂。

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元狄站在台下,问于岑寂。

于繁。于岑寂报上乳名来,若是抬出大名,不知又要惹多少风波。

于繁,请。元狄做了请的姿势,于岑寂随他上台。

沈欢鸣有些不放心,他想随于岑寂一同上去。抬脚之时却见于岑寂回头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

别担心。

沈欢鸣读着于岑寂的口型,便安了心,随他人一同坐在了台下等候。

待场地布置好,于岑寂与元狄各占一桌,定了那深冬的主题,铜锣一敲,比赛正式开始。

沈欢鸣在台下看到真切,于岑寂挺直了腰坐着,拿笔的手稳当的勾画着轮廓。以前他在窗外偷窥于岑寂的时候,于岑寂都是一副懒散的姿态,今日自是当了真,铁了心要夺冠了。

反观元狄,一笔一画勾勒中又带着自负。于繁是谁?他从未听过,无名之辈还妄想打败他?等着出糗吧。

作画是耗时之事,台下观众有等的不耐烦的,离了席。不一会儿又端了瓜子回来,磕的咔咔响。

沈欢鸣想制止,这样不会影响台上人作画吗?

刚一张口,旁边那人便把瓜子递了一把给他。沈欢鸣愣愣的接过,尝试磕了一个,居然还很香。

于是台下嗑瓜子大军又加了一员。

这琐碎的声音自是不会影响台上的人,因为画手都沉浸在自己的意境当中去了。

于岑寂用的是近景冬树双勾法,是最基础的技法。以裸露的树枝,枝干枝梢外在和内在的联系,从线条粗细的组合及疏密关系的调整出发,暴露出树的本体精神。

他其实不太擅长这样朴实的画风,不过最基础的,同样也是最致命的。

用这副画赢了元狄,那才是真本事。

元狄画的是近景柏。他取巧了,柏树四季常青,一年四季不落叶,其页呈黑绿色,树干泛白,强烈的黑白关系对比,最是适宜不过了。

于岑寂勾勒叶子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因着要随枝干用笔的粗细,来决定叶子的大小,既要符合自然规律,又要锦上添花,不可随意平平点上去。

所以元狄画完之后,于岑寂还在伏笔作画。

元狄看不到于岑寂做的什么,但是见他还在画,元狄又开始想,思索万千后,元狄还是提起了笔,他又添了几颗大柏。

终于,于岑寂完成了,他看向元狄,元狄好像也完成了,就在等他呢。

好了好了。台下人囔囔,他们等了许久,久到都困顿不堪了,台上的人终于做完了。

于繁,亮出来吧。元狄也有些期待,期待着打败于繁这一刻。

于岑寂点头,让小厮把画挂出去,与此同时,元狄的画也挂到了一旁去。

有趣的是,这二人的画并不会注上名字后挂出来,而是在匿名的情况下,由其他人投票决定。

所以待这两幅画挂出来之后,有不少人惊叹,这两幅画竟都不错。

沈欢鸣不懂画,他围上前去,并不是欣赏这画,而是在找,哪副是于岑寂的画,他等下要把票投给于岑寂。

这柏树图,瑰丽宏伟,满张都铺陈着柏树。看起来很是张狂,沈欢鸣有些怀疑,这幅应该就是于岑寂所作。

于岑寂那么暴躁夸张又自大的人,这应该就是他画的了。

他转眼看另一幅,沈欢鸣语言功底不好,他只能想到,萧瑟北风,叶掉枝摇,暖暖冬日,不屈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