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又去了一趟卫生间,还是没来,只能干挨着。
医院上班时间,宋庭君勤快的帮她弄好了手续,待会儿做全面检查。
她等待的时间,那个男人已经坐在满月楼的办公室里。
满月楼一直在忙,总算抽空回来,看了看椅子上面色沉肃的男人,“不舒服?”
男人侧首,右手略握拳顶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
满月楼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等着他描述症状,毕竟那儿是留了一颗子弹没取出来的,会牵发什么毛病,他至今都没确定。
眉头皱着,终于听男人问:“昨晚接连两次胸口疼,怎么回事?”
“具体是哪一种疼痛感?”满月楼很重视这个问题。
“闷、涩、麻木。”男人一字一个顿,淡淡的,又似乎表达不准确的微微蹙了一下眉,没了后文。
因为重视这个问题,满月楼沉吟片刻,继续问:“具体时间还记得么?是受了撞击还是什么前提?”
先前寒愈忽然胸口剧痛,是因为用力不当,牵扯伤口,结果一个剧痛之后人格裂变成了面前这一位。
所以,满月楼甚至期盼着,是不是再让着刻薄男疼死过去,寒愈就回来了?
往后只要保证寒愈尽量不剧痛,找到百分百把握能把子弹取出来之前都不碰它,不就能保证寒愈一直存在了?
但是,等满月楼听完刻薄男的描述,逐渐的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了。
只听他道:“就在桅栏边,她落水的那一瞬间,疼了一下,我当是一时惊愕灌风了,没在意。”
男人这会儿说话也是表情稀缺冷淡,语调低平没有温度的。
薄唇微动,继续道:“后来在甲板上,疼得比前一次厉害。”
甲板上?
满月楼稍微回忆,手里做笔录的钢笔停了下来,“千千打你的时候?”
他只记得那个时间了,这男人也就那会儿在甲板上待着,之前连人影都见不到的。
男人点了一下头。
满月楼记录的笔不动了,目光定定的看了男人一会儿,才问:“从望台下来到甲板期间,胸口的疼痛是持续的?”
男人摇头。
只有她落水的一瞬间心口猛地沉下去痛了一下,赶到甲板的时间,顶多是略微的焦急,担心出人命。
只有她那一巴掌甩过来的时候,又是那样的痛。
甚至,男人此刻还能清晰的想到她当时双眼通红盯着他的模样。
满月楼心里思量着,一时间并没有给出什么说法,只让他注意休息,歪曲为:“也许是被扇了耳光怒极攻心了。”
但这话也就是对这男人说。
送走了男人,满月楼把宋庭君叫了过来。
宋庭君看了看他空荡荡的办公室,“不是说他过来了?”
满月楼颔首让他坐,抓紧时间,不拐弯抹角,“他出去给千千买早餐了。”
要讨好她,细节倒是把控得不错。
继而,接着道:“他刚刚给我说了两个情况,我在想,大概是和寒愈交替人格的契机。”
宋庭君一听,脸色都跟着严肃起来。
满月楼把情况说了一遍。
分析道:“寒愈是剧痛之余才湮没成他的,照他这个情况,那他们俩……是爱之深和痛之切之间交替?”
寒愈极致疼痛之下这个刻薄男被唤醒了。
那是不是刻薄男一旦爱之深,寒愈就能被唤醒?
宋庭君不懂医学,但是听着极有道理,还颇有几分惊悚:“你是说,他对千儿有感觉?”
满月楼思索良久。
“不妨试一试。他不是讨好千千么?干脆助他一臂之力,看看情况。”
可宋庭君有所顾忌,“倘若这男人也真的爱上千儿了,寒愈却出不来呢?”
那不是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