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哪敢用鞭子抽自己主子?
她瞪了一眼,扭过脸。
窗外在下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下得不小,隔着车窗都能听到夜里茫茫一片都是雨声。
寒公馆,半小时前。
一辆宾利匆匆驶近后停住,一名男子长衫风雅的下了车,一手握了伞,一手拎着医疗箱,就着灯光,可见他握伞的指节干净修长,一尘不染。
雨很大,下车匆忙,可男人举止间依旧可见的儒雅,加上长衫纯白,大有一种仙气飘飘的错觉。
难怪全世界名门千金都要排着队点他特诊,中意的不是他“满神医”的称号,而是他那张脸和一身儒雅仙气儿。
走了几步,满月楼忽然停了下来,略眯起眼盯着别墅门口插兜而立的男人,大雨正从男人头顶倾盆而下,他却视若无物。
满月楼好看的眉眼起了不悦的淡漠,“你梦游?”
“不是发烧?”看他那挺拔岿然,这哪是给他打电话说高烧快烧死的男人寒愈?
寒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淋完就烧了。”
后转身返回屋里。
满月楼儒雅的眉一弄,诡异的看着男人湿漉漉的进屋。
……这是自虐?
等进了家里,满月楼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没看到那位小公主。
在沙发上坐下,满月楼伸手端了一杯热水,表情平静温和,但也藏不住他略略看戏的浅笑,“千千不是回来了么?没在?”
寒愈换完衣服下来,薄唇冻得青白。
倒是颇有一种病态性感,满月楼心底如是评价。
不听他回答,就自顾道:“小家伙现在都会夜不归宿了?……你要逼她回来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吧。”
然而,折磨自己的还在后头。
满月楼看到他背上的鞭痕时,脸色都变了,原本拿在手上的药“哐”的一扔,难得这样脾气上脸,“寒愈!”
男人侧身趴着沙发沿,嗓音沉得疲惫,“快点,冷。”
果然,满月楼只能把所有气都憋了回去,还要仔细给他擦药。
夜千宠和杭礼回到别墅的时候,药还没抹完。
四个人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六个眼睛全盯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后背。
她终于是撇开脸转了视线,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气愤,也不知道是气伍叔,还是气乔家和慕茧。
擦完药,寒愈从沙发起身,目光的看了她的,却没有停留,迈着步子往楼梯走,眼眸未抬的嘱咐杭礼,“让她早些休息。招呼月楼。”
让她早些休息,明明可以直接对她说,偏偏要杭礼传话。
所以,伍叔跟她擦身而过,她手心紧了紧,一直盯着他的身影从楼梯口消失。
然后忽然转向满月楼,气哼哼的,“既然你都过来了,还让我回来干什么?”
满月楼放下药膏,一语道破,“怎么冲我发脾气,生气你伍叔不理你?”
她一下子没了音。
满月楼笑了,打量了她一周,“小丫头越长越漂亮了,生气也很可爱!”又道:“他那是怕你学坏……要不你给你伍叔煮个姜汤端上去,他受寒发烧,又不让打针。”
杭礼:“受寒?不是发炎引起的么?”
满月楼儒雅又犀利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慢条斯理的整理他的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