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进来。
宁虞沉着脸端了一碗药过来,见到床榻上熟睡过去的易雪逢,将药递给了秋满溪,皱眉道:寒淮川不是有很多人吗,为什么要让我端药?
从没有人敢指使宁剑尊做这种事,他端药端得都极其生疏,跨门槛时还险些把碗摔了。
秋满溪沉默着接过碗,垂眸看着碗中波纹,不知在想什么。
宁虞察觉到不对:师尊?
秋满溪轻轻拿着勺子吹了吹滚烫的药,淡淡道:你把人伤成这样,不指使你指使谁啊。
宁虞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根本没有碰他!
秋满溪敷衍地点头:知道了,出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宁虞被秋满溪当成药童的行径十分不满,不过看到易雪逢苍白的脸色,还是勉强压制住心中的不悦,道:他如何了?
秋满溪道:喂了药我再为他查探灵脉,你先把窗户上那盆灵花给弄出去再说。
宁虞皱着眉看向窗棂上随风摇摆的花束,大概看出了什么,眸子猛地一缩。
他之前来过易雪逢的住处,但是当时是冲着让其早起练剑的目的过来的,并没有多注意到他房中的异样。
现在稍稍花些心思看上一眼,就能注意到这窗棂上那朵瑰丽无比的灵花。
宁虞脸色阴沉极了,他快步走上前,抬手一把将盛开得极其妖艳的花拦腰掐碎握在掌心,头也不回地开门打算离去。
秋满溪已经强行稳着给易雪逢喂了几口药,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哪里?
宁虞冷声道:去寻宋镜笙临樊君临飞升之前将林浮玉托付给了他们,他们就是这样照料的?
他死死握着手,眸光狠厉,瞧着似乎想要出去杀人。
秋满溪道:不要冲动,这毒未必是宋镜笙下的。
宁虞停住步子,皱着眉回头看他。
南纵?
秋满溪叹了一口气,道:等小仙君醒来再说,你先出去吧,晚上再送一碗药过来。
宁虞:寒淮川不缺伺候小仙君的人,仙道大典还未结束,我还有要事
秋满溪抬手将易雪逢唇边的药渍拂去,这才将一直紧盯着易雪逢这张脸的视线移开,他朝着宁虞弯眸一笑,好脾气地问道:什么要事有小仙君要紧啊?
宁虞用一种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看着他,哼了一声,懒得说话扭头走了。
直到宁虞的气息消失在院落中后,秋满溪才抬手将易雪逢单薄的衣襟解了开来。
寒淮川用灵花熬制的灵药一入经脉,易雪逢手上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不过片刻那伤口处已恢复原状,除了有些发红之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秋满溪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他将易雪逢胸前的衣襟拨开,有些微凉的手轻轻覆在心口处,一股灵力缓慢探了进去。
被人从心口探入灵力的滋味不怎么好受,易雪逢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捣入了他的神魂,虽然那道灵力轻柔得有些过分,但是神魂又哪里是能随便碰的。
秋满溪的灵力才刚探入一丝,便被神魂本能地撞了出去。
秋满溪猛地缩回手,怔然看着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掌心,久久不能回神。
当年易雪逢受伤,秋满溪亲自用灵力妄图将经脉中的寒毒引出来,他花费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探入易雪逢的经脉以及神魂中,自然对其的神魂极其熟悉。
面前之人
是真真正正的易雪逢,他自小养到大的孩子。
百年间,易雪逢的死对于秋满溪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闭关前易雪逢还是个那个乖乖巧巧的少年,弯着眸子冲他撒娇,问他:师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修士闭关时日哪里有定数,短则几个月,长则几百年,秋满溪说不准,只好哄他:我很快就回来,等你长到你师兄这么高的时候,我就回来啦。
易雪逢片头看了看高自己一头多的宁虞,皱着眉头纠结了许久,才道:好罢,我会努力长高一些的。
宁虞在一旁抱着剑嗤笑。
秋满溪叮嘱他:好好照顾好雪逢,他少了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宁虞道:有我看着,他能出什么事。
他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改口应诺:好。
他这般郑重其事地应下,秋满溪也放心地驾云而去。
但是,一向重诺的宁虞却食言了。
秋满溪出关后,不知人间几何,他回到归鸿山第一句便是问他乖巧的小徒弟去哪里了。
归鸿山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奇怪,欲言又止半天,归鸿山掌门悠悠叹了一口气,开口告诉他。
雪逢没了。
秋满溪当时有些怔然,足足愣了半晌才重复道:雪逢,没了?
雪逢没了,是什么意思?
之前还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秋满溪不相信,只认为他们是在哄骗自己。
后来,整个归鸿山的人都告诉他,易雪逢入魔了,后来被三界修士攻入蛮荒,死在了诛魔阵中,魂飞魄散。
众人将易雪逢如何入魔,如何被围剿,甚至死法如何全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即使如此,秋满溪依然是不信的,
直到入魔后的宁虞被传信到了归鸿山。
秋满溪依然像是之前那般醉生梦死,浑身清淡酒气,他看到宁虞过来,虽然醉得迷迷瞪瞪的但是还是本能地将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坛往后藏。
直到宁虞走进了,秋满溪才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他大徒儿一身骇人魔息,身形比他闭关前高大许多,只是身上那唯我独尊的傲气自大不知为何已消失不见。
他站在秋满溪面前,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底的寒意比之前更甚。
秋满溪茫然地歪歪头,愣了半天才恢复一些神志,他勾唇笑了起来,眸子弯弯,道:徒儿你来啦
为师前段时日刚刚出关,一出来就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们竟然和我说雪逢没了?说的就和真的似的,为师差点都要相信了。
秋满溪早已准备好了要说的话,正要笑着说出口时,宁虞却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秋满溪在幽静小院中饮酒,地上全是坚硬的青石板,宁虞一跪下去,膝盖同地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一声惊钟猛地敲在秋满溪心间。
宁虞哑声道:师尊
秋满溪怔然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在宁虞跪下去的瞬间烟消云散,他还没等宁虞开口,突然抓着身后的酒坛朝着宁虞身边砸了过去。
一声清脆声响,酒坛瓷片散落在宁虞身前,最令他厌恶的酒渍溅了他一身。
秋满溪居高临下看着他,艰难道:我、为师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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