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时怒了:我哪有嚎了?!
易雪逢眸子一眯,身体骤然在原地化为一道残影,如风一般刮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少年肿得老高的手背再次被狠狠一击,他忍都没忍住,直接一嗓子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易雪逢没再管他,慢悠悠地朝前继续走去,很快将一人一兽甩在身后。
片刻后,切云扯着树上的藤蔓悠悠荡了过来,双腿勾着树干倒吊在易雪逢面前,马尾直直垂下去,在空中飘来飘去。
爹爹!切云将自己的袖子一捋开,上面一排密密麻麻的灵分玉,他看起来十分开心,身体不住地荡来荡去,你快看!我抢了好多呀,他们灵分玉里有特别多的灵物,一看就知道在这里待了许久,方才我问了一个人,他说他们再过几日就要准备出去了。
易雪逢捏着一块灵分玉看了看,沉吟道:在南境,大概已经过了八个月左右了。
而他还是第三天。
易雪逢极其讨厌这种时间的巨大相差,就像是他身死后,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便重生到了一百年后的今日。
他脑海中的记忆、习性,甚至是学习的知识依然是一百年前的,但是身处的世界却是早已变了个大样。
他像是被时间的长河无情地抛下,有时候对上不认识的字或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情,莫名得让易雪逢有种被什么丢弃的无力感。
原来时间飞逝,这般令人厌恶。
切云见他陷入沉思,眉目间有些罕见的郁气,有些担忧地从树上跃了下来:爹,你不高兴吗?
易雪逢轻轻舒出一口气,道:没有,我们先去找夜芳草他们吧。
切云点头:那我能再去抢一点吗,如果他们都走了,咱们连抢都没地方抢了,爹爹可是要成为魁首的呀。
易雪逢成了魁首,切云才能不落到宁虞那个凶残的老匹夫手里,所以切云自己也十分重视,一见到灵分玉就想要一股脑全夺过来。
易雪逢无奈:好。
切云立刻开心起来,他将自己手臂上的灵分玉一一排好,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他凑上前抱了易雪逢一下,才姿态轻巧地跃上树上,嘴里嚷着抢他抢他!,呼啸着跑远了。
到了南境后,时间流已不再混乱,易雪逢正在思考着要如何去寻夜芳草,耳畔传来一阵轻微到无闻的翅膀扇动的声音。
易雪逢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只只传信纸鹤正挥舞着翅膀,朝着同一个方向翩然飞去。
看那方向,应该是雀声所在之地了。
易雪逢当机立断,飞快跟上一只纸鹤,朝着那个方向追了上去。
宁虞,指不定就在那里。
南境最中央的废墟城池中,雀声一身红衣临风而立,一只只纸鹤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缓慢钻入她的袖中。
宁虞站在她旁边不远处,视线冷漠看着不远处的火光。
一只系着红绳的纸鹤翩然飞过来,并没有像其他纸鹤那样钻回袖中,而是轻巧地落在雀声纤细的手指上,画上去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和雀声传音。
片刻后,雀声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她的神色本就冷漠,乍一沉下脸,就连宁虞都皱眉看了过去。
怎么了?有人死了?
雀声满脸都写着不想和这个老不死的说话,但是一想到那只纸鹤带来的话,她还是不得已地冷声开口了。
云胡城时间流每一处都不相同,还有一人落在了北境,那里的一日便是这里的半年。雀声眸子有些暗沉,现在暂无人伤亡,只是有两个人还下落不明。
宁虞看着她的神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是寒淮川小仙君。雀声道,一个
她没有说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用着微微发抖的声音,艰难开口。
一个是自称易雪逢的魔修。
宁虞瞳孔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aaa真的很抱歉,我昨天晚上写懵了,今天白天又睡了半天,完全忘记了白天要更新的事了,不好意思1551,所以这章写的多了一点,叫我日万音!!qaq,评论再发一波红包,真的不好意思,感谢你们的支持,等更的小可爱辛苦了,啵啵啵qaq看小说,就来!速度飞快哦,亲!
第25章丑陋
四周一片死寂,宁虞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雀声道:你要去哪里?
宁虞道:去找人。
雀声冷笑一声:找谁?是去找小仙君,还是易雪逢?别傻了,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宁虞一直隐藏着的灰色眸子倏地变得赤红,他冷漠地看着雀声:为何不可能?
雀声似乎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执迷不悟,愣愣看了他半天。
宁虞没有再同她多言,转身拂袖凌空而去。
他飘然站在半空,宽袖如幕,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庞大的威压霎时间拔地而起,仿佛波涛骇浪般汹涌地笼罩偌大的云胡城。
雀声撑着伞,几乎是讽刺地看着他。
片刻后,宁虞眸子倏地张开,猩红魔瞳带着一丝狠厉冷漠地注视着一个方向,身形宛如一支离弦的箭,骤然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易雪逢按着隐隐发痛的胸口扶着一棵树轻轻喘息着,方才同火镜鸟对峙时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灵力,此时勉强撑着走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
他已没了灵力遮雨,浑身被淋的湿漉漉一片,长发浸湿缓慢地往下滴着水,越发显得狼狈。
切云荡着一根藤蔓悠悠飘来,正要和易雪逢炫耀自己的战绩,但是一瞧见易雪逢的模样,他吓得险些从藤蔓上摔下来。
切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易雪逢面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但是触手所及之处,却是一片滚烫。
易雪逢微微喘息着,眸子失神看着切云。
切云怔住了,易雪逢哪怕是在蛮荒炎海住了那么多年,身体依然冷得像是一块冰,这是他头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如此炽热的温度。
切云被吓住了,呆呆看着他:爹?
易雪逢烧得脸颊绯红,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没事,你有抢到什么好玩的吗?
切云几乎是恨恨地瞪着他,易雪逢总是这样,性子虽然看着温和如风,但是一遇到不想说的事情总会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再如何逼问他都是不肯说的,执拗得令人愤恨。
但是切云就算气得把牙咬碎,却也是不能让易雪逢说出一句真话,他只好独自生着闷气,将手臂上一排排的灵分玉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