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被绳子捆起来,而部落中的崽子们被一个个地送了上去。挤挤挨挨,尚且能放下。
这些是部落的希望,没有人有异议。
山洞中,格外阴凉。崽子们被阿爸阿妈和其他人送上来,年纪小的不不少在哭闹。
等人全都坐定,狂沙招手喊来几个窜了个子的小少年,又从角落唤来一个格外机灵的崽子,他记得是叫小鱼。
这是容月他们带着玩过的,听了好多该听不该听的,十分懂事。
首领。小鱼抿着嘴,眼睛红红的。
狂沙揉揉他的脑袋,对几人道:找几个阿妹,多照看着更小的,安慰大家,别害怕。
你们会有事吗?有少年担忧。
多半没事,但就算有事,你们也要担起保护其他人的责任。狂沙认真说,几个少年都点头。
只有小鱼,含着一包眼泪,不跟着附和,哽咽着问狂沙:月大使和天阳大使呢?他们会有事吗?
狂沙看他,露出明亮眼睛:他们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乌楼带着几个兄弟,疾行在山林间。
兄弟中有两个探子,一直嗅着气味,但刚刚起了狂风,又有这么多人进山,味道一下被搅乱,能力不如平时好用。
我问了问,乌楼说:走散的主要是住椰子林附近的人,挺多都是依附蓝水家过生活的。喊人的时候,椰子林较远,一开始我们又光顾着去礁石滩,通知晚了。
几个兄弟点点头,都没说什么。
乌楼挑的几人都是比较理智的,尽管知道这些人曾经是蓝水势力组成的一部分,却不至于在这种时候甩手不顾。
到底几千条人命,有的人没想过那么多,也只是为了活而已,罪不至死。
兜兜转转好一通绕,跑了近一小时,终于在一块沼泽旁发现了这群人。
千人也已经是不小的规模,他们挤挤挨挨害怕地缩在一起,沼泽旁则有几人正拉拉扯扯。
有人!又来人了!眼尖的看到了乌楼等人,有几个蓝水家的帮工见过他,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他,尴尬地笑笑。
大部分人在另一边,你们走散了。乌楼道:吵什么呢?
拉拉扯扯的是两个中年阿妈,互相揪着对方的衣领。
一人脸上带泪,另一人面有怒色,蓝水的帮工率先站出来说明了情况。
椰子林里,蓝水家,还有八个昏迷的崽子没有带出来
什么?乌楼惊了: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无非就是嫌累赘,只顾自己逃呗。
两个阿妈双双松开手,那个哭过的过来求乌楼:那是人命啊,还是小崽子,家主说神医治过他们,病都快好了只要救出来的话
装什么装!另一人掸掸袖子:地动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又来装可怜,怎么,指望装装样子,蓝水就能饶过你?
那帮工无奈地摊手:我们走到这边,本来还想往前,但沼泽拦了去路。趁着有人去探路的空档,这俩就吵起来了。这个阿妈说要找人回去救人,另一个不肯,我们
哭过那阿妈忙道:不是我不肯自己去,但八个崽子,我带不出来。
乌楼和四个兄弟对视一眼。
蕨草,你带着他们去狂沙那边,我和其他人去带崽子出来。
蕨草不跟他们争,点头道:行。
说罢乌楼他们就要走,哭过的阿妈忙上前:我也去!我给你们带路,蓝水家很大,你们不知道在哪儿。
乌楼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好。
乌楼他们越靠近海边,不同于往常的怒涛声越是猛烈。
巨大海蛇的头从树冠上方时隐时现,超出想象的打斗让众人愈发震撼。
此时距离海蛇最初出现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天空越来越阴沉,电闪和雷鸣一直不断。
阿妈仰望着空中翻飞的人影,喃喃道:神啊
可不是吗,这不是神,又是什么呢?
也许在有些人的眼里,神应该更从容,更优雅,面对这样的巨兽,挥挥手就能拍扁。但乌楼觉得,这两人给他的震撼更强。
没等接近椰子林,忽然那蛇发出一声沉闷的尖锐哨音。大概是击中了它的痛处,那声音无比刺耳,震得几人口唇发麻,体弱些的阿妈还喷出一口血来。
阿妈,老阿妈!大地震动,他们把那阿妈放平,过了一会儿她坚持要起来,说没事,崽子们还躺着。
她擦嘴,擦完后又咽下嘴里的腥甜味道,突然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危机来临时只顾了自己,对不起。
几个兄弟不住安慰她,乌楼则站直身体,凝神望远。
怎么了?
嘘乌楼把食指放到嘴边。
侧耳倾听,海边不仅有那大蛇翻滚腾挪的生意,还有更遥远的奇特风声。乌楼突然向前冲,几人不知所措地跟着他:乌楼!?你去哪儿
海平线上的黑影越来越大,在乌楼和众人到达林子边缘时,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出现了。
大蛇被发光的箭刺得垂死挣扎,而一只大得像岛的龟,张大嘴巴喷出一口寒气!
冰封千里。
蓝龟前辈!
容月绽开笑容,又恢复恭敬:您醒了。
[人类]
如同白狐那次的呼喊,一样是响在脑海中。
这一次容月他们齐齐向蓝龟鞠躬示意。
[白狐的崽子,为什么在你们手里]
蓝龟说话慢悠悠,但这话问得让人浑身冒汗,刚刚伤势恢复的围脖叽叽叫着,踏冰跑向蓝龟。
[哦]
蓝龟不知与围脖交流了什么,总算平静下来。不一会儿,像白狐似的嗖嗖缩水,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龟,被围脖衔到嘴里,又咯噔咯噔跑回来。
容月:
天阳:
gu903();围脖!?尊敬师长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