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像广场的空地上摆着各种器具。锅碗瓢盆,四周错落有致地点缀着一间间精致的房屋,虽然都是平房,面积却很大,望向最近的一间,只见四面通风,凉爽宜人。
怎么样,比你家大吧?蓝鳞鳞得意道:最大这间是家主蓝水的住处,我和阿弟家在后面。家主这两天出去找神医了,你先到我们家歇歇。
容月道谢,跟着他们去又走了一段,进了蓝鳞鳞他们家。
蓝鳞鳞看样子在家族中很说得上话,房子不小,还带院子和柴房。想也是,能管着重要的汤药店,说明还是有几分本事。
因为房子面积大,他们直接用椰子树的树干做了承重的柱子,也不砍掉,就围着树搭建,很有海边风情。
蓝鳞鳞带着他参观,介绍他们的生活起居,容月就当是旅游了,看得还挺新鲜。
直到他进了柴房,容月手腕上突然被箍上了一个木手铐。
?
他双手被反绑,诧异地看向蓝鳞鳞,却见这刚才还面目可亲的女人瞬间变脸。
神医了不起吗?我阿弟看上你,你就别想逃。
蓝壮壮兴奋道:你是我的了!阿姐真聪明!
容月:
给他手上圈了木铐的是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想必是他们家仆人?奴隶?接到信号后,这两人将容月绑在了柴房中央的木柱子上,还好心给他搬了张凳子,让他坐着。
厉害了。
容月有些佩服。
见蓝鳞鳞转身欲走,容月叫住她:你们家的崽子,不治病了吗?
蓝鳞鳞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那些崽子里又没有我和我阿弟的。
她说着,对上了容月明亮坦荡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又有种说不出的狼狈,便拉着阿弟急匆匆离开了。
仆人锁上门,守在了门外,只留容月一个人坐在空空的柴房中。
唉容月叹了口气。
见人都离开了,双手一扯,木铐应声而断。
揉了揉手腕,容月反手把法杖抽出来,融断了绑住他的绳子,站了起来。他先悠闲地逛了逛不大的柴房,之后一脚踹开了锁住的门。
门外守着的两个仆人本来昏昏欲睡,被这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野被一道白光占据,便软软倒下不省人事了。
容月没有将生命力全部抽完,仆人们昏睡到晚上差不多能醒。趁着这个时间,他闲庭信步地开始逛这个蓝水家。
真不愧是赚得盆满钵满的大家族,这个蓝水家细细数来,足有五十多个小院子。
不过蛮荒时代,大家孕育早,如果上上辈就生得多,扩大到这个规模也不是难事。
尤其是他们连女人嫁人都还算在家族内,反倒是丈夫沾光,得人艳羡,这个数量就可以理解了。
只可惜,人一多,心就难齐。那家主为了族里的崽子们急得要亲自出去悬赏求医,蓝鳞鳞这样的人竟然不屑一顾,反倒把阿弟的私心放在第一位。
更可笑的是,那份私心,也不过是要一个玩具的程度。
容月轻巧地避开这片领地里活动的人,逛了两圈,来到了最大的那间屋子家主蓝水的家。
前厅里空荡荡的,主人不在,也许带走了相当一部分的仆人。容月光明正地进去,还有闲心欣赏了一下装饰物,然后穿过正厅,进入后院,总算找到了那群生病的崽子们住的房间。
屋里有个老阿妈正照看着,抱着一把扇子打瞌睡,崽子们悄无声息,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了。
容月从地上捡了两个石子,一颗砸醒那阿妈,一颗扔在外面发出响声。
阿妈果然吓到,循声走出来,四处看。
容月又在更远处扔了颗石头,趁着阿妈不注意,闪身进了房里。
小崽子们面色发青,全都昏迷着。
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有男有女。
乍一看看不出得了什么病。
容月把手放在一个稍大的崽子的额头上,右手执法杖,用神力探查一番。崽子生命力已经很微弱,几个都算是在苟延残喘,而红点最密集的地方竟然在脑部。
这是为什么?容月蹙眉,却在几秒后有了震惊的发现这些红点竟然在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容月收手,躲到门口,在阿妈进门的刹那闪身出去了。
为什么会在动?
容月一边想,一边踏上返程,路上还遇到几个干活儿回来的人,惊异地盯着他看。
蓝海部落往这片椰子林走就只有蓝水家的地盘,一般人不敢上这儿来,那些人感觉奇怪,但见容月对他们点头微笑,他们也不自觉地跟着傻笑
那是谁?等容月走远,一男人才问。
旁边人摇头:不知道啊,刚才该问问的,哎
算了,估计是走错路了。
容月提着装姜蒜的网兜回到海滨小木屋时,下午都过去一半了,感觉有些饿。
天阳他喊了一声,却不见人,奇怪地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
别说天阳了,连小鱼也不在?
他环顾四周,终于在床上找到了天阳给他的留书。
[小鱼偷偷上了大船,我去救他,或许要几天回来,放心]
偷字儿还写错了。
容月无奈地把这片麻布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折起来放进游戏包裹。
鱼阿爸之前说,一趟航程差不多要十天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他得在这儿干等十天,还吃不上饭。
屋子已经被修补好,看得出是天阳的手笔,他在修补东西上有一点自己的小习惯,不仔细观察看不出来。但容月多熟悉他啊,躺在崭新的床板上,就有些想念了。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没跟天阳分开过。在一起时不觉得,这会儿思念铺天盖地。
他不需要天阳保护,也不是一定要吃他做的饭,但人和人之间的需要,并不仅仅是这些功利的东西。
翻了个身,容月坐起来,心想,不如找点事做吧。
在天阳回来之前,搞定那个蓝水家。
阿姐蓝壮壮憋得脸通红:为什么不行啊!?
蓝鳞鳞烦躁地瞥了他一眼:这么急干什么?你得先娶妻,才能碰他!
可是,可是
蓝壮壮其实想说,他想要那个祭祀,哪怕不娶妻都行。但是阿姐显然不会同意,他说出来也是挨骂,便没有再说。
想到那个漂亮的祭祀被捆在柴房里,蓝壮壮就难受。小祭祀会哭吗?会挣扎吗?木铐都是拿来惩罚不听话的仆人的,会在那细瘦皓白的手腕上留下红痕吗?
小祭祀太可怜了!
姐弟俩等仆人端上两碗鲜贝汤,又端上了新鲜的椰子肉搀着捻子糊糊做成的椰子羹。鲜美与清甜搭配,百吃不腻。
蓝鳞鳞吃完道:行了,我得回去开店了。
说起正事儿,蓝壮壮也说:乌楼他们的事还没搞定,阿姐你说怎么办?
蓝鳞鳞想了想:还是等蓝水回来再说吧。乌楼他们好歹是首领的兄弟,你们也不好抓。
就是没抓住现行!蓝壮壮来了气:每次都死不承认,我们真拿他们没办法!
gu903();卖汤药是蓝水家独一份的生意,也是他们收入的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