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关于阮棠安危的担忧和蒙羞的奇耻大辱交织在一起,瞬间涌上来。
就在这时,时钰推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男人一身西装笔挺,领口处却罕见的有些褶皱,因为几天几夜没合眼,清俊的面容上是遮不住的疲惫,线条冷硬气势十足,他走过来,无视地上的一片狼藉,冷淡的喊了一声:“曲见琛。”
曲见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时钰却无视他的挑衅,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砸,说:“阮棠失踪了,最后与她见面的人是季度,这是他提供的监控录像。”
曲见琛立刻也没兴趣和他纠缠别人,当即便抽出档案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翻阅,紧接着神情渐渐凝重。
时钰:“带走阮棠的一群人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全程只有两处镜头拍下他们的背影,能够雇佣的起这样的安保的人不多,比如曲氏的股东。”
曲见琛沉声:“李兆,秦辉。”
“其中一个背影与李兆的心腹极为相似,如果是他做的,现阶段不会让你知道,只会在夺权的关键时刻拿出来牵制你。”
时钰冷静的分析,最后说道:“李兆这人年轻的时候是陪七爷一路打过来的,手下沾惹的鲜血无数,狡诈又狠毒,非常的不好对付,事关阮棠的安危,我们必须合作。”
为了阮棠,他主动妥协般的后退一步,提出合作。
曲见琛也不拿乔,抬眼看他,干脆利索的应下:“可以。”争斗归争斗,事关阮棠的安危便需要放下成见联手抗敌,小少虽然狠绝,却是有大局观的。
他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背影,勾唇一笑,满是阴冷,“也是时候该处理掉这两个狗东西了。”
李特助说:“阮小姐那套行头,我让你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给掉包换回来,不细检查的话是不会发现其中的差别的,况且他们现在也没心去看这些。”
“小少和时二少那边,已经达成共识,开始联手对付李兆秦辉。”
曲七爷从阮棠远走的背影中移开视线,淡淡一笑,说:“不错,该收网了。”
像是休憩的猛狮,终于睁开了眼睛。
阮棠因着是和曲七爷一起住,早餐一般是一起吃,久而久之挑食的毛病便暴露无遗,而且是理直气壮的那种。
曲七爷财势通天,但是生活起居甚至饮食都很平常,或者说他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以至于阮棠来了以后基本上就是她点餐。
她想吃中餐,就是豆浆油条笼包小米粥这类,想吃西餐就是吐司煎蛋牛奶这一类,七爷基本上都是随着她来,她吃什么他便也吃什么。
但是这个吃和吃还不一样……
只看阮棠将盘中的煎蛋完美的切割,蛋清被全部剥离更舍弃,只剩下一个完整的蛋黄被裹在松软的奶酪吐司里面。咬上一口,香甜的口感充斥整个味蕾,某作精立刻美的将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又憨又甜,浑身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但是您瞧瞧,这挑剔法简直令人发指,只剩下一个蛋清孤零零的留在盘中,等待进入垃圾桶的宿命。
曲七爷放下刀叉,眼看阮棠又要去祸害另一个煎蛋,不由微微皱眉,“一起吃掉,你需要营养均衡。”
阮棠哪里是听话的人,手下的动作麻利儿的又切割一个煎蛋不说,还头也不抬的吐槽:“七爷,你说你看起来这么俊的一个人,怎么活的跟老年人似的,不是营养均衡就是养生,累不累。”
旁边的管家嘴角一抽,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还是识趣的闭嘴不言。
被如此冒犯,七爷淡淡的斥了一句:“没规矩。”
说着,竟还是拿起公筷将盘中的蛋清夹到她的吐司上面,木块压在她的刀叉上强势的不允拒绝,沉声“吃掉。”
眼看这妮子猫眼一瞪就要犯浑,只听他淡淡的说:“好好吃饭,晚上带你一起出门。”
阮棠顿时眼前一亮。
她这段时间真是闷坏了,园林再好也经不住天天看啊,一听说可以出门,当即喜笑颜开的提要求:“那我要吃佛跳墙。”
“可以。”
阮作精这下也不挑食了,最后这个蛋清由于七爷的善心而避免进入垃圾桶的待遇,她将蛋清蛋黄一起吃,同样吃的美滋滋,吃完饭走出餐厅之前,还不忘伸手对着七爷做出飞吻的动作:“啾~”
爱你呦。
花蝴蝶翩翩飞走了。
一旁的李特助眼眸微闪,似有些犹疑,待她走后,才站出来低声提醒:“七爷,晚上……”
曲七爷一摆手,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势,“带上她。”
“是。”
七爷说话算话,晚上当真还就带阮棠出去了。
阮棠住在曲家除了一身京剧行头,其余的都是重新置办的,各色高端奢侈品源源不断的往家里送,任她挑选,那些让明星们出席宴会只能借用的品牌礼服,而现在不过是被她随意的挑来挑去,喜欢的留下丢在床上,不喜欢的退回去。
曲七爷够意思,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挑了一身与平时风格不一样的纯白礼服穿在身上,长发烫弯波浪卷温婉风情,头顶的面纱帽让白瓷的脸颊平添朦胧的美,淡妆粉唇纯情无害,乍一看还真没法让人将她和妖娆风情的阮棠画上等号。
这自然是为了避免出门以后被人认出来。
阮棠这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软禁的爱上绑匪不想走了吗?还真不是。
她大胆放肆不代表她蠢,这个狡猾的小狐狸对自己的处境清楚地很,无论是时钰、曲见琛还是她所在的经纪公司哪个会是曲七爷的对手?这个时候贸贸然的逃走,看似成功,实际上分明是自绝后路。
曲七爷就算真的光明正大将她扣压下来又有谁能阻拦?
倒不如在他的底线范围内反复试探,既能活的自在又能刷足了好感,当然……阮棠还是要承认的,留下来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中了七爷的美色,不吃到嘴怎能甘心?
他当她是刚成精的小狐狸,她有岂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