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会留在这里多长时间,在这段时间就好好相处吧无情。
等到礼弦离开了房间之后,无情才睁开眼眸,似乎在看着屋顶,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是因为长大了吗?还是
不日后,无情伤势较好了些,便急忙奔赴铁血大牢,没想到在牢中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钟离昧。
他面容一般,那双眼却阴鸷得很,在他身后站立着数名药人,面色灰白僵硬,用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利用这些种在尸体中的蛊虫来驱动尸体,礼弦挠了挠脑袋,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想与这些是人非人的东西打交道。
哼,不过一个可怜的残废,也妄想当这尘世间的翩翩佳公子了?
钟离昧看着无情挑衅道,而同时他手中的刀剑搁放在礼弦的颈脖上刚刚礼弦欲与他战斗时,手腕上蛊纹奇疼,一时受力不住,被钟离昧钻了空子,这会儿倒是疼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脸色还苍白着,未能恢复过来。
你说得没错,无情还真就是这尘世间最美的公子了,而你,就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礼弦的颈脖已被刀刃割出一层的伤,但他像是没感觉一样,讥讽地说道。
你个丫头片子,什么?你的血有凝雪蚕,还不止这个哈哈,看来我是拿到宝贝了,将你练成药人,一定很精彩。看见礼弦颈脖上的血滴落在地上,顿时那爬得到处都是的蛊虫强者生,弱者死,钟离昧双眼发光,奸戾地笑着。
闻言,礼弦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些药人,要成为那样毫无观赏性的东西吗?他倒是不太乐意呢。
你放开她,我身上有她的血,换我,当你的药人。
无情手握冷刃,掌心处割出一道狭长的伤口,鲜红与素白相对,越加刺目,血液滴落在地上,与刚刚礼弦的是一模一样的景象。
哈哈,你还是那个无情神捕吗?居然用自己的血为她净化蛊毒,你那残躯承受得起么?钟离昧嘲笑道,这句话却在礼弦心中激起万丈红尘,想起在毁诺城中发生的一切,原是无情在用自己的血换他已受蛊毒的血。
不过眼下礼弦在思虑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他与无情的,血型配么?唐姑娘可真是有够胡来的。
比起礼弦这种娇弱的小姑娘,明显是无情更具有吸引力一些,钟离昧让无情喝下了作为蛊引的药,无情疼得指尖都在颤抖,但仍然温声断断续续地安抚礼弦,别怕我,没事,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哈哈哈,无情你还是先担忧你自己吧,你这幅模样可让我想起来当年将你打趴在地上的丢人场景了。钟离昧话语一变,我一直都想要杀了你,你太高傲,太高洁,你本可以告诉诸葛,是我害你双腿再难治愈,为什么你不说,你不杀我?这世间凶险,凭什么就你无情清高?
是你害得他双腿再难痊愈的?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礼弦看向已经虚弱地支撑不住的无情,单手握上剑刃,慢慢地移开,钟离昧不知为何这个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姑娘力气忽然变大了起来,索性放弃了刀剑,退后一步,充满戒备地看着礼弦。
刀剑的声音落地,在安静的牢房中发出一声响,礼弦抬起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手,伸出舌尖,舔了一小口,为原本淡白的唇增加了一抹艳色。
既然你问为什么,我便告诉你,无情有他的选择,光明、黑暗抑或生死,他总是选择光明的那一边,呵
呵哈哈哈哈。礼弦大笑起来,他的声音由清脆逐渐变得低沉,身形也在发生变化,好像在逐渐长高,礼弦一挥袖口,粉红色的樱花飘落满地皆是,在这片光景中,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显现出来,墨发飞扬,却是一双红瞳,既如鲜血,也如朝阳。
弦无情疼得有些脱力,他看着眼前之人,不太确定他是否就是日日待在他身边的师妹。
抱歉啊,无情,让你感到疑惑了,不过等下就好,等下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相信我。
礼弦先是看下自己那仍有着蛊纹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竟是直接朝着手腕扣下去,鲜血溢出,不多时,一条紫色的虫被礼弦夹在了双指间,看得钟离昧和无情皆是触目惊心。
就这么个小东西竟左右了这么多人的命运。一个响指之后,那蛊虫消失不见,红眸朝着钟离昧看去,你知道吗?无情身处光明,我却是在黑暗中长大的,所以他不能做的事情,我做,他不会选的选择,我来选。
虽然礼弦还并未做出什么来,但是钟离昧看着那淡然笑着的俊脸,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操控身后的药人朝着礼弦袭来。
小心!
无情喘着气,手中的明器落在一个朝着礼弦冲来的药人眉心,但仅是一举,就用光他仅存的力气,看着接下密布如麻的药人,无情不由得感到了担忧。
虽说对待这些东西,赤手空拳也行,但不太文雅,还是用剑吧。礼弦扭头对着无情笑了笑,在无情的面前,他还是别用那么残暴的方式了。
樱花淬成的剑身十分美丽,虽然比不上承影,但是对付这些药人足够了。
礼弦的剑术说不得漂亮,却很流畅,在那一群药人中间,他像是一只真正的白鹤,樱飞剑舞,不一会,药人们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成为了真正的死尸。
没用的,只要蛊虫还活着,无论你杀他们多少次,他们都可以继续战斗!钟离昧骄傲地说道,然而当他看向地上的药人时瞪大了眼睛,死的不是他们,而是蛊虫,这个人剑剑皆刺在蛊虫身上。
蛊虫在药人体内是不断游走的,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蛊虫的位置!
呵。礼弦轻嗤一声,毫不在意散了他手中的刀剑,朝着无情走过去。没事吧?
无碍,那些药人
死透了,你你刚刚喝下了蛊引之药,直接为你去除的话太过残暴,我不愿你受这份苦,你一定要记住,等此事完结后,找唐姑娘和赖神医为你医治。
知道了,你的手无情的视线落在礼弦仍然在流血的手腕,然后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袂,细细地为礼弦包扎上。其实对于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平淡地面对礼弦,无情也是感到有些诧异的,但他更像和礼弦是初次见面但相知相交的老友,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
我名为礼弦,这点没有骗你,但我并不是你的小师妹,你见我如此模样就应该明白,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因一些不可说的原因来到这里,不过我没有恶意,等我离开,你的小师妹自然会平安回来的。
离开?原是会离开的么?没错啊,看他眸色异于常人,刚刚那番作为也远远不是一个平常人能够做到的,大概是不属于这里的。
无情,人这一生太容易错过,你既有意,何妨不大胆一些,好好珍惜。按照历史来说,接下来便是战乱,礼弦不知无情是否能够在这场战乱中存活下来,他只是衷心地希望他的余生能过得平安顺遂一些,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好。
无情笑着应答,礼弦也随着他笑了笑。
最后,还有一件事。
礼弦来到钟离昧的身边,抓住他一条腿,狠狠拽起,用劲一扭,在钟离昧痛苦叫喊之时,他又换了另外一只,又是一声清脆的咔擦声,礼弦放开手,钟离昧便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摔到地上,双腿呈现不正常的姿态。
感谢无情吧,否则你连命都没了,不过你害他双腿再难治愈,我便也废了你双腿,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残废。
礼弦抚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因为无情的轮椅在刚刚的打斗中被钟离昧下了毒,已坐不得了,所以礼弦是背着他一路走出去,恰出了门,便见晴明站在外面等他。
晴明,我搞砸了。不仅没收集到什么资料,还暴露了真实身份,打乱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没关系,你若是能乖乖地完成这个任务,那也不是我认识的礼弦了。一切尽在预料中,就是我来迟了一步,没看见你女装的模样,真是可惜。晴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走吧,你离开之后,这里一切都会恢复的,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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