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将养了一个多月,伤口在缓慢愈合,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日景淮正帮她擦脸,忽听言瑾道:“给我拿面镜子来。”
景淮敷衍道:“要什么镜子啊,真的特别好看,真的。”
言瑾望着他不说话,景淮和她对视半晌,最终妥协,拿了面小铜镜来。
言瑾怔怔的望着自己左脸上的伤口,一道结着黑痂的划痕触目惊心,生生破坏了这张精致完美的面孔。言瑾不说话景淮只得安慰道:“没事,跟以前比起来也没什么不同的,一条疤而已,不影响我媳妇儿的姝色。”
“对了,”景淮翻出了些精致的雕花小盒出来,解释道:“这都是皇后派人送来的,生肌除疤的,咱们可以先涂上试试,就算真留疤了,我也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
“不管,赖上你了,”景淮故作幽怨状,言瑾则在他将要靠过来的时候将人一把推开,道:“那个女人呢?”
景淮知道她是不愿意再提慧娘的名字,解释道:“已经死了。”
“死了?”言瑾微微抬头和他平视,酸溜溜的道:“侯爷舍得呀?”
景淮想到自己在地下室找到言瑾时她的样子,心中还在隐隐作疼,不自觉的将言瑾揽在怀里,温声道:“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识人不清,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了。”
言瑾不自在的将他推开些许,“少来这一套,你说不会就不会,我凭什么信你啊。”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景淮无比坚定的道。
言瑾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个女人是齐王的妾室,出了这么大的事齐王就没个说法?一个妾室,别说是出门了,没有齐王的许可,她能雇来那么多杀手?还有,我觉得这批人跟上次后山的杀手是同一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出手,我凭什么咽下这口气。”
景淮这些天一直陪着她,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道:“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咱们先把伤养好了,如果这件事真和齐王有关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气。”
二人正在闲聊之时云思匆匆跑了进来,道:“姑娘,宁王带了些东西说要亲自上京给姑娘赔礼,结果在途中被悍匪给杀了,听说生生被剐了一百多刀呢!头颅和四肢都被人砍下来了!”
言瑾心念一转,便有了分寸,吩咐她先下去。这次倒是轮到景淮吃酸了,哼唧道:“好歹是皇上的叔叔,哪来的悍匪啊,胆子那么大。”
言瑾并不理会他话里的酸味,解释道:“宁王荒/淫残暴,皇上早就看不惯他了,这次他死了,倒是颇合皇上心意,再加上他这次死的这么不体面,皇上只会尽力把这事儿压下来,死后的殊荣给足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