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冷战持续了一个多月,且谁都没有先妥协的打算。院中的石楠花开的正好,慧娘欢天喜地的拉着景淮一起赏玩,她一会儿夸这朵漂亮,一会儿夸那朵美丽,景淮则是完全的心不在焉,心道:“言瑾也是喜欢石楠花的,她看到这些石楠花会不会开心呢?”
夏日的天变的极快,刚才还是一片晴空万里,转眼间就被笼上了一层烟灰色,顷刻之间,大雨瓢泼而下,景淮带着慧娘去廊下躲雨,转眼才看到言瑾站在月亮们边默默的打量着这边,雨下的特别大,景淮看不清楚,但他隐隐觉得言瑾是红了眼眶的。
景淮担心她淋坏身体,本来想过去把她带过来,忽听一声惊雷,慧娘直接蹿到了景淮怀里,娇软道:“景淮哥哥,人家好害怕。”慧娘自然注意到了言瑾,甚至还故意抬手搂紧了景淮的脖子,向言瑾露出示威般的一笑。
景淮不放心言瑾在雨中淋着,一把推开了慧娘,刚想去寻言瑾,却见云思不知何时撑了把伞过来,带着言瑾回去了。
“景淮哥哥,”慧娘去挽景淮的手,他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抽了出来,不带任何情绪的道:“你先回去吧。”
豆大的雨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洒在地面上,拍打出一朵接一朵的水花,树上的石楠花被打落一地,极具凋零之色。景淮想到言瑾也是惜花之人,于是拿了只小竹篮,也顾不得雨水拍打,将落在地上的石楠花仔细的捡进竹篮里……
可能是由于在雨中待的时间过长,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忧思过度,景淮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慧娘执意要留下来照顾,冬青忍不住讥讽道:“不敢劳您费心,我家侯爷有我照顾就行,您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冬青觉得自家侯爷和夫人原本过的和和美美的,全赖慧娘的出现这才闹的府中上下鸡犬不宁,因此对她也没几分好脸色,没想到慧娘听了他的话根本不以为意,讥讽道:“我虽不是这府里的主子,但也是你家侯爷的客人,尚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在这儿给我指手划脚,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是对的,狗奴才,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你……”冬青气的捏紧了拳头,慧娘看了他这幅样子反而觉得好笑,道:“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既然这么难受,那你还不快滚!”
翌日清早,景淮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给自己喂药,无意识的唤了声“小瑾”,慧娘连忙放下药碗,将他扶了起来,抱怨道:“小瑾小瑾,景淮哥哥只记得小瑾,昨晚照顾您一夜的可是我,您的那位夫人可是连看都没来看你一眼。”
景淮看清了眼前人,失望的道:“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景淮哥哥究竟是累了还是不想看见我?”慧娘不满道:“枉我照顾了您一夜,可您却连个眼神都不屑给我。”
慧娘还待再言,却见景淮烦闷的闭上眼睛,面向墙壁,显然是不想说话了。慧娘索性也就不在这自讨没趣了,心道:“反正这两人已经有了隔阂,和离只是早晚的事。”
东苑卧室,云思给言瑾端了一碗安胎药,言瑾只喝了两口便吐了个干净,摆手道:“拿下去吧,我喝不下。”
云思知道她心里气闷,这药喝下去反而伤身,因而也没有劝她,正欲收拾了药碗下去,却听言瑾忽然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云思却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温言劝解道:“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对呀错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有些时候服个软未必就是坏事,”临了云思又加上一句,“冬青早上来传话,说侯爷昨晚高热不退,夫人可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