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杂志社,律师一把公文包放下,姜小鱼就探出了小脑袋,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就悄咪咪地从公文包里面溜出来了。
杂志社里面的气氛消沉,就是看到了今天早上被带走的编辑回来了,也没有谁提得起兴趣问一问。毕竟出了那样的大事之后,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台柱子,整个杂志的销量大跌,让本来就靠销量吃饭的杂志社越发艰难起来,这个月的工资都难说了,让人怎么提得起劲来工作呢?
姜小鱼粗粗看了一圈,并没有见着什么熟人,她的责编也不在,姜小鱼也就熄灭了去看看熟人的心,直奔主题,朝总编的办公室摸过去了。
总编的办公室是最里面的一间,平常总编喜欢安静,没事大家都不去打扰他,所以他那一片儿一个人都没有,这倒是给了某只鼠可乘之机,滴溜溜地拿着一块抹布当掩护,就顺利偷摸到了目的地。
姜小鱼嘿嘿一笑,鬼鬼祟祟地扒拉住了窗户往里面探了探脑袋。
总编的办公室灯是关的,他一贯爱听音乐,也没有听到留声机的声音,姜小鱼瞅了瞅没见着总编,估摸着是没人,就直接扭着屁股从百合叶的窗户缝里面挤过去了。
总编有轻微的洁癖,他的的办公室一向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而且不爱别人收拾,一般都是自己亲自收拾。姜小鱼和总编谈新书的时候天天来,对这里还是挺熟悉的,她溜溜达达地转了几圈,好像没什么发现——
也是,总编总不能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杂志社里面吧?
姜小鱼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呢,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件快要被她遗忘的事情。
总编其实是一个蛮小心谨慎的人,但是架不住姜小鱼这个写推理的成天想东想西,观察力比一般人都好上不少。
姜小鱼记得,之前总编每次和她谈话的时候,送她出去之前,都会下意识地多看自己的抽屉一眼,姜小鱼回忆了一下,应该是第二个抽屉。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的话,他不可能下意识地多看,这个细节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的,姜小鱼也是今天来找东西,这才偶然想到的。
姜小鱼跳过去,打开了第二个抽屉,翻了翻,里面只有一些合同。姜小鱼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难道她搞错了?不过她没有灰心,多摸了摸,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个抽屉似乎有些的古怪——它要比上下两个抽屉都要厚一些。
姜小鱼伸手到了第二个抽屉下面一摸,果然摸到了一个信封,她兴奋地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却是一首诗,
“你的牢笼比自由更令人欢悦。
你的诅咒比冰糖更令人欢悦。
你的剑击比生命更令人欢悦。
接受你给的致命伤比永恒的健康更令人欢悦。”
这几行诗句是用浅蓝的墨水笔写的,下面有一行小小的字,“劳君牵挂我的想法是依旧”,这一行小小的字,字体比上面的要娟秀多了,姜小鱼一眼就认出来那一行字是陈如曼写的——
主要是这个作兮兮的口气,姜小鱼和她对头那么多年,当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是陈如曼,虽然陈如曼有意地没有使用常用的字体,但是架不住姜小鱼对于死对头的了解程度。
姜小鱼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有想到,好好的死对头怎么就这么走了,她还想和她怼到九十九呢……
不过这只鼠很快就没有机会继续感叹了,因为外头传来了挺大的动静,姜小鱼灵敏的听觉一下子就听到了傅寒时的声音,姜小鱼赶紧将信封藏进肚皮下面的肉肉里面,从桌子上跳下去,准备出去先溜走。
她其实刚刚准备和傅寒时说一声的,但是那不是情况比较急嘛,要是说了就来
不及钻公文包了,尽管姜小鱼觉得自己事出有因,但是说到底还是有点儿心虚的,比不过她是打算溜走一会儿,等到傅寒时消气了再溜回去,但是他这个男滴竟然还找来了!姜小鱼心中有点儿方,赶紧从窗户上面翻出去了,继续拿着抹布盖住自己,但是下一秒,就被一只手给提溜起来了。
这可不就是陈产?
他看到这只鼠的时候,都快要喜极而泣了——刚刚局长凶得一批,脸色特别阴沉,吓得陈产以为自己找不到鼠就要卷包袱回家了。他估摸着局长来了杂志社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忘记那只鼠的事情,结果这局长去找人问话了,倒是打发陈产去捉鼠了,陈产还奇怪呢,却没想到这只鼠还真的溜去了杂志社。
姜小鱼瞧见傅寒时就在不远处问话呢,脸色看上去臭臭的,她偷偷看了一眼,就在陈产手上挣扎了起来,陈产力气大,好不容易找着了,再让鼠给跑了,他就叫天天不应了,吓得他立马就小跑着拎着鼠就去邀功了。
陈产提溜着鼠过来了,姜小鱼还想要挣扎一下,傅寒时一个眼神过来,立马就老实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鼠,把脑袋都耷拉了下来,乖乖地爬上了傅寒时的肩膀。
傅寒时给了她一个“回头算账”的眼神给她,姜小鱼摸摸肚皮肉肉下面的信封,希望自己能够有将功抵罪的机会。
傅寒时是来找总编的,既然总编不在,他问了几句杂志的状况,就带着人准备去总编家堵人了,毕竟已经追查到了这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傅寒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gu903();姜小鱼乖乖地蹲进了傅寒时的口袋里面,连瓜子都不敢嗑了,抱着胖胖的寄几,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