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俩,应该好好探讨一下重振夫纲这个话题。是我最近太忙了,没有顾忌到你的需求吗?
季刑辰异常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孟樆猛然惊醒,不可控制地瑟瑟发抖。他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不然今晚怕是真成了咸鱼,被拍在案板上翻来覆去的腌制。
不,他、他喝多了,他把你当成了别人
季刑辰微眯着双眼,语气陡然拔高,你还有过别人?
孟樆有些傻眼,瞧着气氛渐冷,磕巴道:当然没有,他是把我们都认错了。
如果我没听错,他刚刚叫的是甜梨,你的外号不是这个吗?
孟樆简直欲哭无泪,这人怎么记的这么清楚!
季刑辰伸出食指勾着他的下巴,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就是个网盘账号,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好吧,我、我现在就发给你。孟樆在他的眼神攻击下,蔫搭搭地把手机掏出来,将老大刚刚转发给他的东西转给了季刑辰,不过嘴上依旧小声地解释着,我还没看,我真的不清楚这是什么。
季刑辰满意地收了手机,看着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颈部的孟樆,眼神暗了暗,没关系,我知道这是什么,我还可以帮你一起学习
孟樆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昨晚简直要了他的命,想着网盘上那些东西,恨不得把老大拉过来暴揍一顿!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虽然被折腾的狠了些,可身子不酸,腰也不麻,整个人精气神还特别饱满。
外面阳光正好,他懒洋洋地爬起来。昨晚折腾他一宿的罪魁祸首已经下楼准备早餐了,地上狼藉的衣物也被主人收拾好,床边还难得贴心地摆了一套干净整齐的新衣服。
他们昨天吃饭的地方离大学城不远,因此两人直接回了季刑辰这边的房子,并没有回家。
孟樆换了衣服下了楼,虽然他很想摆出一副孱弱不堪的样子,希望借此来打动季刑辰那颗铁石心肠,让他以后下手轻些。可奈何身子骨不太争气,面色更是红润的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
季刑辰好似掐着点一样,在他下来时,把煎好的鸡蛋端上桌,然后又给他倒了杯热牛奶。其实,他们现在都不是凡人了,这些东西可以不吃,不过那家伙却依旧固执地做饭,并称呼这为生活的情调。
孟樆低着头没敢看他,不经意露出脖颈处深浅不一的红痕,斑驳一片。
季刑辰瞧他闷声不响地吃着饭,估摸着昨晚把人欺负的有点狠了,眉脚轻轻一扬,难得温柔地问,你一会,要去哪?
孟樆停下手中的筷子,犹豫了下。他其实没什么事,毕业答辩一完事,就只剩下毕业照了。不过他不确定季刑辰要做什么,一脸警惕道:你要干嘛?
季刑辰放下筷子,随意地倚在椅背上,神情无辜地看他,我今天跟导员请了假,没什么事,可以陪你逛逛或者看个电影。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相处模式不太对,似乎朝着老夫老妻的生活过度。生活不能过于平淡,我们需要来一些约会调剂一下。
孟樆嘴角抽了抽,他并不觉得两人生活平淡,例如昨晚,那家伙热情的让他完全承受不了。不过约会,也许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分散下他过于旺盛的精力。
他犹豫地点点头,正要询问对方的想法,一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瞧着上面大舅的名字,心里一跳。
陈松年后去外地办案一直没回来,家里人大多都知道了他和季刑辰的关系,都持着默认的态度,而且大家伙都心照不宣地没对陈松提起这事。甚至就连他舅妈,私下还特意告诫他,他和季刑辰的事千万不能让他舅知道
孟樆伸手和季刑辰比划了一下,告诉他别说话,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陈松的嗓子有些哑,说起话来有些粗粝,小季跟你在一起吗?
孟樆一愣,莫名的紧张,怎,怎么了?
赵文山找到了,他昨晚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抢劫了,那人当场捅了他几刀,然后抢了他的手机和背包逃跑了。有行人路过那,瞧见他倒在血泊里直接报了警。警察早上来给他做笔录时发现他神情不太对,一直想要出院还说不追究行凶者的责任,而且有同事捉到那个嫌疑人后,在赵文山被抢的钱包和手机里发现他没整容前的照片,才发现他真实身份。
孟樆心下一动,他听季刑辰说过,这人在朝文娱乐公司,还特意整了容。
他样貌变化很大,我同事在他被抢的包里找到几瓶□□,和一些类似作案工具的东西。他手机里还有很多小季现在的照片,应该是这段时间找人偷拍的,恩,还有一段视屏
孟樆看了季刑辰一眼,皱眉,什么视屏?
那边沉默一会,好久之前的,时间不长,大概6分钟,应该是小季被拐卖后拍摄的。里面有段他被人打的片段应该是刚被送过去时拍的,画面不是很清晰,可能是后导入手机里的
孟樆蹭地站起来,什么意思?他被打?被谁打?
季刑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杯子里的牛奶空了,又给他倒了一些。
陈松语气里也带了些怒气,是曾经被判死刑的一个人贩子,这些孩子刚送过去时,一般都要被打一顿,为了警示他们要听话。还有几个小孩,看样子年龄都不大,应该是和小季同批被拐卖的小孩。那伙人贩我有印象,当年作为931特大案件,基本上都被判了死刑,不过没想到这孙子也参与了其中。
孟樆比陈松更了解这段过往,他是通过地府的阳册了解的当年情况。赵文山是策划绑架季刑辰的罪魁祸首,只不过他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甚至最后把季刑辰卖给了一伙穷凶恶极的人贩,目的是为了报复季父。
那批小孩应该和赵文山没关系,他想折磨的只有季刑辰。从他至今还留着当年的视屏就可以看出,他的用心实在险恶!
陈松同样想到此,语气厌恶道:我猜测,他是特意留下这个视屏以便反复观看,就和那些变态杀人犯反复观看自己的作案过程一样。这心里得多么阴暗,简直就特么是人渣,畜牲!
他说到这,想到同事传过来的那段视屏,颇为感慨,不过说起来,小季确实是个爷们,我瞧视屏里他一直护着个小孩。虽然被鞭子抽,却硬是把那孩子护在身下。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确实不错。
孟樆却没这种感慨,他有的只是无限的愧疚和气愤。赵文山这种人死不足惜,甚至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我这边的案子马上要结了,后天就能回去。你也别担心,我给你打听了,小季这事上面有人发话了,肯定要当典型重判。不过我听检察院的人说,季家也表态了,说不打算让他这么容易死,看样子是打算让他在监狱里磋磨一辈子。进了监受可就不定怎么回事了,这里面的水可深,尤其是季家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而且监狱里的人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人贩子,一种是强,奸犯。赵文山这种的,到时候肯定要受到特殊关照
陈松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孟樆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季家的人跟他想到了一块,不打算让赵文山这么便宜的死去。
对了,你舅妈这几天给我打电话,说季家在你生病这段日子帮了不少忙,让我回来请他吃个饭。反正这孩子也挺对我胃口,这样,等我回家,你把他约到家里,咱爷俩喝几杯啊,我这一会还有任务,先挂了啊。陈松说完,不等他回话,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孟樆神色复杂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喝几杯就不用了,只希望大舅知道他们俩在一起后,别像梦里的场景般,直接掏枪扫射就行!
季刑辰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瞧孟樆脸色不好,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想好一会去哪了吗?
孟樆瞧他面色如常,内心深处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就连昨晚被折腾的各种不平都不见了。他心里本就一直很愧疚,这种感情并没有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后消失。
赵文山被捉了。
季刑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哦,说起来我可真够惨的。原本千挑万选了个出身,打算下来当个闲散的富二代。结果闲散没有不说,还从小那么凄惨,爹不疼娘不爱,颠沛流离,受尽人间各种苦难不是说好心有好报吗?我当初可是从九重天雷劫下救了你啊,怎么反而还这么惨!
孟樆头垂的更低,看也不敢看他。他,他就是个罪人,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