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嘀咕了一句什么,声音太轻,朔北没听清,但紧接着,这人倏地张口,在他脖颈上用力一咬。
这一口下去,几乎破皮,但朔北没觉得疼,他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片刻后,他喂了一声。
江沅仍挂在他脖子上,没松口。
江沅。朔北又道,他掐了一下这人的腰,你是小狗吗?
嗯腰属于江沅的敏感地带,他轻轻呜咽一声,终于放开朔北,然后给出了评价:好难吃。
朔北做了一个深呼吸,眼睛闭上又睁开,接着把江沅猛地扛到肩上,走进卧室。
老哥,别忘了我!
老哥,我还在角落!
被江沅藏起来的充电宝里,分魂莫名欢呼。
朔北嫌弃地蹙了下眉,抬手做了个抓的动作。下一刻,分魂化作一缕幽光没入体内,漆黑诡异的印记浮现在眉间,转瞬后消失不见。
他把江沅放进床里,正要起身的时候,江沅重复了上一次醉酒时的举动他把朔北按到了床上。
江沅。朔北低喊。
卧室里的空调打得低了些,朔北倒成了暖和的那一方,江沅抱着他,猫似的在他脖颈间蹭了蹭,没答。
你主动的啊,明天醒了,可别怪我。朔北又说。
回应他的只有逐渐绵长的呼吸声。
江沅睡着了。意识到这个,朔北眨了下眼,抬手将房间里的灯熄灭。
第33章chapter33
chapter33
早上9点,天光明艳。阳台上的月季开得悄然无声,风勾出点儿浅浅的香,送进敞着门的卧室。
双人床上,江沅还在睡。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些挤,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但想滚得更远些,却被某种东西束缚住,再也挪不动。江沅顿时有些生气,使劲往外翻滚,这时压在他腰上的玩意儿突然用力,将他给拨了回去。
额头撞上一片温热,触感并不柔软,不像枕头,倒像一个人!
江沅猛的一下睁眼。眼前是一段瘦长的脖颈,线条非常好看,连喉结都很吸引人,再往上,他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属于特别事务局执行组三组组长朔北,的脸。
这张脸上,五官深邃立体,组合起来英俊非凡,此时长眸紧阖,平日里的冷漠全然不见,一副熟睡中的模样,不管是哪方面,看上去都很有冲击力。
再看他,被朔北一只手揽在怀里,而这人另外一只手,则被他压在脑袋底下。他虽然抱着被子,但腿实打实地缠到了人家腿上。
江沅瞪大眼,跟打开了开关似的: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朔北被吵醒了,但没有丝毫起床气,慢条斯理睁开眼,偏头望向江沅,打了个招呼:早?
早个屁,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江沅下意识踹一脚过去,但马上意识到对面人的身份,生生忍住,憋屈地往外一滚,自动远离朔北,你的手放哪儿呢!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昨晚你喝醉了。朔北坐起身,眼角微垂,看上去有些睡眠不足,我把你弄到床上,但你把我当抱枕,抱着不撒手。
说到这里一顿,他看着江沅,微微一笑:于是我礼尚往来了一下,也把你当成抱枕了。
礼尚往来你个鬼啊!一般朋友睡在一起,只会互相抢被子和踢对方下床吧!江沅狠狠瞪他。
我们又没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朔北摊手,表情很无辜,我们连衣服都没脱,睡得相当保守。
他穿着昨天的衬衣,睡过一晚之后,略微有些皱,但就这样懒散地坐在晨光与晨风中,顶上的两颗和下摆的两颗纽扣都松了,看起来非常性感,很能引人犯罪。
江沅瞪他瞪得更凶。
这种单纯的抱在一起睡觉,比酒后乱·性一夜情更可怕好吗!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如果是后者,还可以用对不起为避免尴尬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这种言论来拉远距离,但这样暧昧地睡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做,完全就是未完待续的剧情好吗!
继那天在海城,得知他在酒吧和朔北亲了之后,江沅又一次陷入崩溃。
你怎么了?不舒服?朔北微微蹙起眉。
江沅不答。
他不说话,朔北不好再开口,没过一会儿,沉默蔓延整个空间。
朔北和江沅对视片刻,表情肉眼可见的变了,唇下撇了些,眸眼压低,轻声问道,江沅,你不会是讨厌我吧?
江沅不自然地避开朔北的目光。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突然示弱,跟淋了雨的无家可归的大型犬完全没区别,让他难以招架。
果真是讨厌我吗?朔北凑近江沅一些,将距离拉到只剩20厘米左右,垂着眼和唇角,又问。
江沅一个激灵,反手给了他一个枕头,面无表情:闭嘴。
朔北哦了声,怎么看怎么受伤。
叮叮叮
突然的,微信铃声响起来。
江沅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淑芬女士打来的视频电话,当即窜下床。
等跑到了客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模样跟害怕偷情被发现没什么两样。
艹!
江沅在心里头骂自己。
过了几秒,他轻咳一声,把视频转成了语音,喊了声妈。
顾淑芬女士打电话来的目的,是告诉江沅,猫已经上飞机了,猫玩具猫窝猫粮猫零食等都寄了顺丰,当天就能到。
江沅简短地应了几句,挂断通话。
朔北离开卧室来到客厅,盘腿坐在懒人沙发上,仰脸看着江沅。
他望来后,朔北轻声道:家里没有食材,我叫了早餐,有煎饼、春卷、豆浆和冰淇淋松饼。
江沅拿这人简直没辙,抓了两把头发,去卫生间洗漱。之后,他找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叫朔北过去。
江沅。朔北捧着和江沅卫生间里放的明显成套的毛巾、牙刷和水杯,轻轻喊了一声。
江沅撩起眼皮投去一瞥,示意他接着说。
我就喊喊,做个确认。朔北不错目地凝视江沅,笑了一下,但声音有点低哑。
你还很没安全感?江沅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没好气道。
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朔北垂眸,边说边推开卫生间的门,慢慢走进去,这些年来,除了昨晚,没哪天真正睡着过。
咔嗒一声,卫生间门锁上,江沅觉得心底好似被羽毛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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