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这孩子啊,聪明,懂事,这些是我们的心意,希望你能用这些钱供他高中毕业,这也是爷爷的期望。
他那个时候站在院长身边看着村长佝偻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雾中,再也看不见。
爷爷去世时,他太小,不懂的什么是生离死别,只知道那个一直照顾自己,陪着自己,把自己架在肩膀上的人离开自己了。
而十八岁,再次踏进村里时参加的是村长的葬礼,他懂得了什么是生离,什么是死别,他像是个局外人,听着村里吹吹打打的哀乐,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还有心里的酸涩,刺痛的眼睛却流不出一滴泪,胸腔中的沉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只好狼狈的离开。
那是98年的冬天,八岁的封白在孤儿院遇到了九岁的颜非,少年的情谊总是来的很快,有时候是坐在一起玩弹弓,或者抢桌子上仅存的一个红苹果,又或者是放学后一起打着说收保护费实则是抢钱的染着发的比他们大的人。
在他们一起上过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那时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可以一起毕业的,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的,他都已经做好了跳级的准备,但是世事总不能尽人意,在他高二的时候,颜非的父母来到了孤儿院,在他还上课的时把他的小非哥带走了。
小非哥,重来了,你要等我。
他想不通,小时候还没有那么闷的人怎么长大了就成了一个闷葫芦。
封白把目光从相册上移开,合住了相册,伸手拿过埋在一堆专业书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整,站起身看着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宿舍,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把自己的仅剩下的储备粮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和一根火腿肠解决掉。
舍友走的问了他什么时候离开后给他打了一壶纯净水,草草的解决完晚饭,封白打开电脑,点开自己的邮箱,看到一封邮件,就算他不点开也知道这是通知他说h大孙锋教授愿意收他为自己的入门弟子。
封白学的是中医,上完五年本科,因为他成绩优异所以就直接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他一直想入孙锋的门,上一世,且说是梦中他好不容易入了教授的门,却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让原本看好他的教授都对他失去了信心,而这次他一定不会让教授失望,也不会把自己的梦想折断了羽翼。
关了邮件,封白握着手下的鼠标,坐在电脑前,愣愣的看着突然弹出来的消息界面,许久过后,关了电脑,无力的靠在背椅上。
是了,如今他还没有碰到那个人,而颜非,他在考到h大的时候,就知道经管系有一个学霸,名字叫做颜非,他听了后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直至在新生迎新晚会上看着站在舞台上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拿着话筒的人,才知道不是同名同姓,那就是一个人。
知道颜非也在h大时他并没有刻意去找他,因为他心中隐秘的情感,让他几乎想不起来他对颜非的喜欢,也不愿去躲避,顺其自然,直到大二时他才和颜非真正的见面。
他知道颜非毕业后考了注册会计师,和几个与他关系好,能力强的朋友开了一个会计师事务所,名字叫做SF会计事务所,两年过去了,事务所也已经走上了正轨,没有当初那么忙。
封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站起身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柜子,把衣服一件件折好放进箱子里,蹲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和架子上的专业书,环顾宿舍四周,终于在阳台上找到了舍友给他准备的纸箱子。
将专业书整理好放进箱子里,用胶带粘住,再找到了一个纸箱把桌面上的相框等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放进去。
走到浴室,洗了澡后才恍然发觉自己忘记把今天晚上要穿的睡衣给拿出来,和其他衣服一起收拾进了行李箱。
无奈的把额头贴着墙,自己这是太兴奋了吗?至于吗?不就是明天要骑着自己的小绵羊去找颜非吗?
思来想去,反正宿舍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人看见,作为一个gay,这不正好,也省的自己别扭。
扯过毛巾盖住关键部位,穿着拖鞋急匆匆的打开门跑了出去,丝丝凉意传来,封白红着耳尖打开行李箱,找出睡衣和内裤,连忙换上。
洗过澡后栗色的头发乖顺的贴在头上,让封白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封白对自己最满意的不是一米八的身高,也不是怎么也晒不黑的皮肤,更不是那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庞,而是那一双桃花眼,你说有情时仔细看来却是冷漠的,说是无情时却又觉得含着浅浅的柔和。
把手里的干毛巾准确的扔在头上,双手毫无章法的擦着头发,直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动作,将毛巾随意的搭在桌子上,从椅子上起来,右手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锁了宿舍门,左手关了灯,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然后把手机放在床上,几下便爬上了床。
睡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关了手电筒就将手机扔在脚边,整个人往被子缩,直至脑袋缩进被子里,从外面只能看到栗色的发顶才满意的停下来,枕头对于他来说完全形同虚设,一点用处都没有,侧过身蜷在一起,头蹭了蹭自己的床单,睁大着眼睛看着墙。
拉着窗帘的宿舍有些黑,封白双眼朦胧,宿舍墙纸上的图案在他看来变得模糊不清,他还记得十五岁时,他第一次当家教所赚的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一个小时六十块钱,他当天一共挣了两百块钱,想着过去的事,封白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把被子往怀里抱了抱,那两百块钱在现在也买不了多少东西,可是当时颜非就是拿着那两百给他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个新书包,然后在自己的坚持下无可奈何的用剩下的钱给他买了一件外套。
从他和颜非认识到现在,那个闷葫芦向来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原则和办法,即使是到了生命尽头也是被自己戳的实在忍不住说了几句重话,过后又跑过来道歉,说都是自己的错。
想着封白的腿从被子里出来,压在被子上,嘴角上扬,这次就让让他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封白才沉沉睡去,他也错过了被自己扔在脚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反反复复,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屏幕才最终暗下来。
睡梦中自己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封白头枕在枕头上,嘴里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话,微蹙着眉手不自觉的拉了拉被子。
一觉睡到自然醒,封白满足的头在枕头上蹭了几下,才下床洗漱。
穿了一身黑,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封白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箱子出了宿舍门,到了毕业季,这栋属于他们毕业生的宿舍楼几乎都看不到几个人影。
坐着电梯下了楼,到了一楼,封白先把东西放在楼管叔叔哪里,正准备再次上楼拿剩下的东西时,眼睛不经意往外一看,宿舍外面的香樟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他的手里提着一杯牛奶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宿舍里面的自己,而他读不懂那双眼中复杂的神色。
封白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桃花眼眨了眨。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轻呼吸的古耽预收文《为君挑青灯》
公认身患眼疾的驱鬼异士清风寡淡,却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爱听墙角,且只专听一人。
第一位因手持阴兵符而封为爵位的震王。传言多到数不胜数,百姓们的饭后茶余,只要一提,墙角必定会蹲着位独眼龙公子。
哪里有震王传言哪里就有他。
大到国家兵事小到爱好口味,也不管真的假的,统统记在小本本上。
后来
震王捡到小本本,提笔添上一条:本王喜爱患有眼疾且姓为宋的公子·真
你今后就跟随本王,踏遍山河看尽万里烟火。
gu903();眼罩是本体·天赋异禀温情公子X风流是本性·雄才大略放纵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