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姐!有人找你。
覃宣正准备收工卸妆,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
第60章醉酒
找她?
覃宣眼前一亮。
难道是江离鹤回来了?她并没有去上海,或者从上海回来了,然后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来到这里了吗?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年头。
一个男人。小哥补充道。
覃宣难以相信,男人?
她一个铁打的姬佬,哪个男人会特地来找她,还追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对,挺帅的,您跟我来吧。
小哥说道。
远处的李沉黛跟着跑过来,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其实内心非常细腻,她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跟着你去。
覃宣点点头。
他们三人走到破旧教学楼外面,便看到一个穿着褐色皮夹克,灰色裤子的男人倚着树干,靠在一棵树下笑着看着他们。
男人看起来不算老,能看出岁月感,风度翩翩,靠着树的时候还有隐隐点男模的意思。
如果这里不是黄土高坡穷乡僻壤,相信他的姿势还是很是潇洒的。
覃宣走路的速度减慢下来。
两步,一步,最后站定,一动不动。
覃越老了。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依然是那么讨女人喜欢,但覃宣察觉到,他身上相比较以往的盛气凌人外,更多了一些覃宣看不懂的复杂气质。
夜色灰暗,月影稀疏,覃越看到她们走过来,起身大步流星走过来。
覃姐,这人是追你的吗?挺帅的,大叔款的?都追到这儿来了?
话虽这么说,可李沉黛挑着眉打量了快步走来的男人两眼,眼神里满是敌视意味。
覃宣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覃宣,等等!
覃越走上前来扣住她的手腕,有些不悦地开口:覃宣,我都来了,你这么走合适吗?
又是这种熟悉的强迫语气。
导致长这么大她每次听到这种语气就想骂人。
太蛮横了,太理直气壮了。
覃宣甩了两下胳膊,可男人力气大,她没有甩开。
干什么干什么呢?证叔,有人挑事!
李沉黛当即怒了。
覃越皱着眉松开覃宣,父女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王证快跑过来站在覃宣身边,插在两人中间:你谁啊?你有病啊?
覃越不悦扫了他一眼,双手插兜。
我是她爸爸。
我不认识他。
两人同时开口。
一时沉默。
你给谁当爸爸呢?李沉黛手一挥,压抑许久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证叔!弄他!
覃越身高腿长,鼻梁长得很是秀气,仔细看一下他的面部就能发现,他的嘴形几乎跟覃宣长得一摸一样。
是能迷倒很多女人的阴柔长相,到了中年再加上几分岁月冲刷过的质感,魅力更甚。
王证在圈里也混了有小半辈子了,自然能看得出来,但他还是横在覃越面前,保护着她。
不管你是谁,只要小覃说不是就不是。
他们一齐望向覃宣,覃宣睫毛一闪,静了几秒,她终于开口,冷冰冰地问向对方: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你这里穷山恶水的,生活条件不好吧?
也许是看到覃宣没有再否认他们两人的关系,覃越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覃越两条薄细而长的眉毛皱了皱,轻轻哼了一声:爸爸想知道你在哪儿拍戏会很困难吗?
覃宣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车旁地下放着不少针织带和几个行李箱,随意地散堆在地上。
他们是一对父女,关系却还不如站在一边的李沉黛和王证。
李沉黛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真的太古怪了。
他们简直不像一对父女,如果不是覃越长得跟他有三分相似,两人之间就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大多数情况下女儿和父亲在一起时,别人不需要被特意告知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覃宣与面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父女,像是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你疯了吧?我不用这些东西,你明天走。
覃宣没有多逗留,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她不想看见覃越。
晚上都没有给江离鹤打电话,跟她互发了几条微信消息。
覃宣平躺在木质的床上,望着外面的星空。
心情从一开始愤怒到现在的不解,都在意料之内,可此时此刻,心里还有一层本不该出现的酸涩。
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吗?
原来她真的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夜太长了,她睡不着,不由得想起自己妈妈,而她妈妈本来应该有的平凡美丽的一生就是被爸爸毁掉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覃宣懒得去应付,躺着不再动,装睡着了。
咚咚咚
门外的人不死心,覃宣走上去打开门,看到鬼鬼祟祟躲在门口的两人。
李沉黛手里拿着酒瓶,池轻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
三个人进了屋子,躺在大床上,李沉黛手里是从村里小卖铺买来的酒。
跟我讲讲那个大叔的故事?
李沉黛不知道怎么称呼覃越,只好称他大叔。
覃宣笑了笑,风轻云淡:没有什么好讲的。
酒过三巡。
三人横七竖八躺在床上,占满了双人床。
我就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爸。
对,太垃圾了
小卖铺假冒伪劣红酒便宜却容易醉人,池轻和李沉黛搂抱在一起,一起附和着。
我妈活着的时候,他就有了小三,我妈走后他就有了小四,从来不过问我们俩的死活,起初我都以为他们有什么豪门恩怨,让他看我妈不顺眼,也就不喜欢我这个女儿,直到后来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姨跟我讲他在外面又有了小五小六,对小五小六的孩子还挺好,我终于明白了
他不喜欢我和我妈没什么理由,他就是那样的人,就是不觉得我是女儿,就是不喜欢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明天就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李沉黛愤愤不平。
她和池轻为了让覃宣也喝一点酒,所以一开始喝酒喝得很快,她们俩醉得也快,很快人事不省,最后覃宣还在喝酒,她们俩却只能哼哼唧唧了。
所以等到覃宣醉的时候,李沉黛正好一个激灵醒了。
她们俩齐心协力为覃宣换衣盖好被子,回到自己房间,重新入睡,没多久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了。
覃宣神智不清站在门外:我的外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