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gu903();皇后见状,喜笑颜开。她将那本书册塞进景绍手里,夸赞道:我们绍儿自幼便和别宫里的孩子不同,最是让人省心。你这般优秀,又是嫡子,日后荣登大宝,不过早晚的事。

景绍目光闪烁地看着她,没有应声。

风大了,一会便要下雨。皇后摸了摸他的头,道。绍儿且回去,早些歇息罢。

景绍闻言,躬身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告退。接着,便退出了皇后的宫殿。

待进了自己宫中,景绍面色一冷,勾起一边唇角,看都没看,随手将那册御诗丢在地上,嗤道:妇人之见,难成大事。

跟在他后头的那个小太监连忙两步上前,将地上那宝贝捧在手里。

景绍侧目,面上满是讥诮的笑意:你捡它做什么?莫不是你同那妇人一样,以为讨好了皇上,便可高枕无忧,万事大吉?

那小太监愣了愣,连忙将那本御诗放在一边的案头。

景绍又嗤笑了一声。

他自幼被皇后亲自养在膝头,自识字起便被皇后灌输那为君之道。他从小见得多了,人又聪明机灵,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看透了皇帝那唯我独尊、多疑寡幸的心思,知道什么嫡庶长幼在皇帝那儿都不管用。

唯有把那些对手一个一个击垮了,才能让那个多疑病弱的皇帝不得不选自己。

但是,他看得通透,他母亲却一直执迷不悟,故而,万事都需他亲力亲为,没法儿指望那个被深宫磨没了见识的妇人。

景绍径直走到座前,抬手挥退旁人,问那小太监道:你且告诉我,疏长喻为何活得好好的回来了?

那小太监闻言,连忙跪地道:殿下明鉴!那疏长喻带的护卫着实不堪一击,原本眼看就要得手,但但谁料,敦亲王随行再侧了。

景牧?景绍皱眉。他不是在大理寺?为什么会跟去?

这小的不知。

景绍垂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小太监一愣,连忙噼里啪啦地自掌了数十下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景绍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景绍这儿的头一条规矩,便是吩咐下去的事,不得回他不知。

可留了什么把柄在现场?景绍接着问道。事未办成,却折损我不少安慰,实在该死。

小太监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忙磕头道:回殿下,那些暗卫带出去的东西,尽皆没有半点标记,也并未留任何活口在他手里小太监顿了顿,想起三皇子亲卫丢失了一支箭矢。

但一则那箭矢上没什么特殊标记,平日也放着不用,二则那箭矢也不一定是弄丢了还是被暗卫拿去用了。他未弄清楚的事,实在不敢再同景绍说。

故而,他就此住了口,没再往下说。

景绍嗯了一声,道:但留着这二人也是后患无穷。我原本以为他二人不过是寻常师生,如今看来,这景牧倒是对他这靠山盯得紧。

三殿下,这便有个好消息了。那小太监忙道。陛下那边的人说,前两日疏家老夫人进了宫,要将疏三郎派去南方治水。不知她给皇上看了什么,皇上龙颜大悦。

噢?景绍顿了顿,接着大笑了起来。有趣,这便有趣了。

说着,他自言自语道:想必这景牧一心要扒住疏家不放手,疏家却嫌弃他是个没娘没宠爱,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连文化都没有的废物。如今,怕是要让疏三郎离他远远的,自己建功立业去,是吧?

殿下英明!小太监磕头道。

疏夫人这么一番爱子之心,我们自然是要成全。景绍笑道。便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将爱子远远送到南方去。顿了顿,景绍笑了起来。不过,这黄河沿岸凶险得紧,去了能不能回得来,你我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有个护卫通报求见。景绍点头示意小太监下去,召那护卫进来。

那护卫风尘仆仆,带进来了一封书信。外头已经开始下雨了,书信拿出来时,上头已有些潮湿。

谁送来的?景绍问道。

那护卫单膝跪地,道:小的不知他的来历,但这人径直找到了您的护卫处。他说这封信定能解您此时之忧,而他是谁,您看了信便知。

景绍嗯了一声,抬手拆开那封信。

信里话不多,寥寥数语。景绍垂眸,怔愣了片刻,面上便露出了笑容来。

他对着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接着面上带着笑容,取下了旁边的灯罩,将那信放在烛火上,片刻便烧成了灰烬。

有趣了。他笑道。这还真是个奇人。不仅知道我如今忧虑何事,还知道如何解决更有意思的是,这解决之法,连我自己都不知。

待那信烧完,灰烬散落了一地。

景绍将最后的那一角丢进烛火中,把灯罩搁回去,吩咐道:明日一早,你便派几人跟着承莱南下,借去岭南为我寻茶树为名,到岭南去为我寻两个人。届时要问什么,带什么东西回来,皆听承莱吩咐。

承莱,便是方才那个小太监。

护卫点头应是。

那送信之人,日后定然还会去找你。届时你找机会,带他来见我。下去吧。

那护卫行礼退下。

景绍垂眼,便见那信的灰烬被风吹得飞扬起来。他侧过脸去,便见窗外狂风暴雨,吹得草木沙沙作响。

他心道,这般浩渺广阔的江山啊,自是让人不握在手中,绝不能罢休的。

第59章

下了一夜雨,第二日天便放晴了。这青天遭那狂风暴雨的一通洗刷,愈发清朗高爽。

戴文良从马上下来,将缰绳递给随从时,抱着胳膊舒畅地深吸了一口气,一抬头,便见几只鸽子扑扑啦啦地飞进了将军府。

品相都不错。他笑问门口那小厮道。敬臣偷偷养的?

嗐,三少爷什么时候有心思养这个啦!那门房道。都是二少爷当初养的,没养两天就丢开了,现在全教下人养着。

戴文良扬眉:好他个疏长彻!自己养了这么好些鸽子,从来没同我讲过一声!去,捉两只来给我,挑肥的,我拿回家去煲汤喝。

说着话,他便往大门里走。刚没走两步,便见门侧站了个青年,正袖手立在那儿,弯着眉眼冲自己笑。

这青年穿了身石青色长衫,长身玉立的,尤其那五官,清朗明快,跟那晴空里展翅飞翔的白鸽似的,看着叫人心下明朗。

这位是?他停下脚步,侧目看向那青年。

在下赵朗之,字光亭。那青年见他看过来,丝毫不见局促,大大方方地同他行礼道。是自东北边地而来,前些日子在直隶偶遇疏三公子,生了些误会,今日特来登门拜谒,以表歉意的。

戴文良闻言觉得有趣。他这弟弟向来与人为善,除了因着熟稔总同自己玩笑,从不见得罪什么人。这般寻思着,他便好奇问道:那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呢?

将军府的规矩。他局促一笑。在下一介白衣,自是不能随便面见三公子的。方才递了拜贴进去,还等着回复。

说到这儿,他神色落寞,道:也不知这拜贴能不能递到三公子手中。若是递不进去,在下便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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