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暮川扭头对着后面的几名狙击手继续命令:一号二号瞄准左边那人的手腕,三号四号瞄准右边那人手腕,等下听我指令开枪,你们只需要打中手腕。
语罢他又回头跟队长说:他们击中后,我们立即开枪,直接爆头击毙。
林暮川顾忌的很多,就算他们一枪打中头部,敌人立马死亡,可要知道,中枪的瞬间万一他们受痛收紧手指扣动了扳机这样的风险他不想冒。
所以他的想法是先击中手腕,作为直接承受枪穿的位置,手腕一旦受击,疼痛会令人反射性的松开握枪的手,这是神经性的反应。
队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很痛快的接受了这位总司令夫人的指令,只是对方的枪法能像他的头脑一样厉害吗?
他刚刚这么想完,就看到林暮川动作利落的架枪、眯眼进行瞄准,虽然不是穿着统一的战斗服,可是飒的令人移不开眼。
枪法靠训练,但也看天赋。所谓十年磨一剑,但你耗费十年磨出来的剑,也许还没有一把天生精铸的宝刀来的锋利。
在训练基地的时候,林暮川是各位教官公认的狙击天才,又经过了王涛和寒迁的精心教导,更是第一届狙击比赛的获胜者。即使时隔许久没有碰过狙击木仓,但再次触摸的时候仍然能够很快上手。
此刻风雪交加,楼顶的气温低的惊人,每个人都在发抖,可每个人冷静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林暮川判断好风力风向,在瞄准镜的视野中将准心对准了敌人的头部,眼神微微一冷:准备好了吗?
一号准备就绪。
二号准备就绪。
三号准备就绪。
四号准备就绪。
五号趴在水泥板上,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林暮川单手端枪,另一只手抬起,瞧准时机果断打出一个指令,随着整齐划一的木仓响声,冷风呼啸中,林暮川沉着冷静紧跟着开出一枪。
旁边的队长和他同时开完枪,迅速低头去看下面的情况。
后面的狙击手都没有失误,即使在北风呼啸中,依旧没受风力风向的影响,准确无比的打中了敌人手腕,击落了枪械。
而他和林暮川也无比精准的击中了敌人头部,两名特务已经倒地不起,鲜血成泊。
见威胁解除,寒迁毫不犹豫的扭起身前已经被自己控制住的敌人双臂,将人果断丢给了特种战士们,迫不及待的转身抬头往上看。
夫人?!边城跟着他抬头看,发现林暮川趴在楼顶极窄的水泥板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炸弓单被安置在楼内,战士们带着人质迅速撤离,留下拆弹员在进行紧张的拆弹工作。
林暮川趴在楼顶的水泥板上,在冷风中发着抖和寒迁一高一低、一俯一仰遥遥对望。
已经没事了寒迁安全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林暮川抱着枪神经倏然松懈,突然浑身发抖的趴在水泥板上,一点都不敢动弹。
太高了他有点恐高的只是刚刚一心想着寒迁,压根没在意高度的问题,此刻一下放松了,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他趴在极窄的水泥板上止不住发抖。这栋烂尾楼有十层,下面都是虚空的,顶点离地面足有三十米,再加上冷风这么剧烈的刮,人难保不失足。
队长抱着枪站起来,自己也是忍不住的发抖,强迫自己不去看下面,对着林暮川伸出手:夫人来。
林暮川惊慌的盯着他,双手抱着枪趴在水泥板上,无论如何都不敢动弹一下,生怕被楼顶的冷风给一不小心刮下去。
队长在旁边安慰劝说了他一会儿,见他死活不敢动,也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先撤离这危险地带。
光秃秃的楼顶,林暮川一个人趴在中心的窄板上,脸上被风吹的刺疼麻木,有一种身下的水泥板随时会塌裂的错觉。
他揉着被冷风灌疼的鼻子,正倍感害怕失落时,耳旁的风声夹杂着熟悉的低音,温柔令人心安。
暮暮,把手给我。
他一回头,发现寒迁不知何时上了顶楼,已经走到他身后,横着身体稳住重心,对着他伸出手。
林暮川吸了吸鼻子,抬起上半身下意识依赖的去抓他手,怀里的枪一时没抱住,像折了翅膀的鸟一样迅速下落,重重摔在地面碎的稀巴烂。
林暮川猛地抖了一下,差点稳不住身体,被寒迁用力拉起来,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边:把身体横过来,和我一起往后面慢慢移动,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
低低的嗓音裹挟着无情的冷风,林暮川恍惚间想起了他们那次阴错阳差的相遇。
害怕吗?
有、有一点
别害怕,我在这里。
脚下是深渊般的空高,一个不慎就会踩空,掉下去摔的面目全非林暮川表情麻木,精神恍惚的跟着他一步一步、谨慎小心的往旁边挪动。
狙击手们还没撤离,在后面等着接应他们。
林暮川整个人都软了,要不是寒迁紧紧环住他的腰,他根本站不稳。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走的最艰险的一条路,冷风在旁边不停想推他下去,寒迁却又紧紧搂着他不让其得逞。
他的脑子彻底放空了,浑浑噩噩跟着寒迁移动,总算是离开了危险境地,站到了与楼梯相连的宽板上。
他软着腿,扑到寒迁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低头的同时,他看到寒迁左腿脚腕处被子弹擦破裤子和皮肤留下的一道血痕。
寒迁也抱紧了他,手劲大的不行,用训斥士兵般的语气沉声: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怎么敢一个人趴在那上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林暮川将脸埋在他胸口,冷风刮不痛他的脸。他闷着声音委屈的说:我也好担心你,你说好昨天晚上会回来的,我趴在窗边等了你一晚上,你一个通讯都不给我,我看到新闻,好害怕你出事,就忍不住赶过来了
寒迁瞳孔一紧,搂着他的手力度又大了些。
昨天晚上他接到边城的通讯,说有人劫持了两艘飞船,人质中有一名是上级军官的女儿,他赶回营地后联合星警,用一晚上的时间找到了歹徒的位置,凌晨三点制定了紧密的战斗部署便马不停蹄赶了过去,实在没时间给林暮川通讯。
这是他的错,他让自己老婆担心了。
司令没走,旁边的狙击手都不敢动弹,跟着一起站在楼顶吹冷风,五号抖着巨冷的身子颤巍巍的说:司司令夫人真的太担心你了,刚刚你身处危险我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是夫人临时做出狙击计划,指挥着我们完成了击毙敌人的任务。
是啊,夫人的枪法也很厉害,令我们佩服!队长在旁边附声。
对不起寒迁红着眼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恨不能将之嵌进身体,为自己刚才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而感到愧疚。
寒迁一直以为在和林暮川的这段感情中他是用情更深的那个,其实不然。他的爱是浓郁鲜艳的,是时刻显露、能令人一眼察觉的。而林暮川对他的爱是低调却刻骨的,像漫漫长夜中的一盏路灯,虽然光芒昏暗,但能持续照明一整夜。
他们同样爱对方爱的深切。
作为一直以来,总是在明面上付出的一方,此刻寒迁深深感受到了被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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