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迁冷着脸:对方父母快来了,如果他们追问责任,赔钱还是小事,那个叫南飞的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训练基地,还要看对方父母的意思。
林暮川彻底愣住,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他急得伸手去拽他衣服,帮南飞求情道:别、别把南飞赶出去,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如果南飞当时不出来帮我说话,他就不会和别人起冲突吵起来,你不要赶他出去。
进训练基地的难度虽然比不上军校,但却是每一个进去的人的梦想,不辞辛苦的日夜训练,为的就是能够进入军组出人头地,好不容易初审都过了,怎么能就这样让南飞突然退出?
而且,怎么说这件事的起因都是自己,如果让南飞因为这样退出了基地,林暮川才是真的要内疚一辈子。
寒迁看着他焦急担忧的模样,轻叹口气伸手抚摸他的脸:暮暮,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林暮川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天都要塌了,如果南飞真的在基地待不下去了,那他也没脸再待了。
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王涛拉开一条门缝喊道:寒司令,家属来了。
寒迁闻言立即起身,俯身抓着林暮川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他的头:我先过去,等下来看你。
林暮川趴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他离开。
寒迁跟着王涛往手术室那边走,受重伤那人的父母都赶了过来,远远看见两人在手术室门口争吵着什么。
等到走近了,才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我说了,你儿子这脾气性格!放哪儿都是个惹祸精!当初我就不同意他进基地!
他现在人都躺里面了,你还在这边说什么风凉话?
寒迁和王涛对视一眼,双双一愣,都搞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站在两位家属旁边的钟痕表情十分奇异,看到他们过来,连忙向两人介绍道:两位家属,这位是我们基地总教官,战斗组总司令寒迁。
寒迁走过来,向两人淡淡点头。
是是寒司令吧?男的首先走上来,寒迁的名字在普米也是响当当的,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寒迁点点头,看着他道:这个事想必钟痕都跟你们说了,不管先后,两个人都有动手,另一个人现在还在做彩超检查,伤势的轻重不好判断。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手术室这个伤的更重,寒迁没办法给谁说情,从始至终站在中立端。
旁边那女的戴着一身金银珠宝,踩着高跟语气刻薄的道:还好今天躺在手术室的是你儿子,不然要是别人出事,你让我们怎么去负这个责?
听了这话的寒迁王涛钟痕皆是一愣。
这位女士难道不是伤者母亲吗?就算不是母亲,可能赶到医院来查看情况的,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能不能别说了!男的怒斥一声,女的顿时讪讪的不敢说话了。
男的继而看向寒迁,正色道:寒司令你好,我是郝导眉的父亲,咱们就事论事,希望我儿子手术出来没什么事情,他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一生,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希望您能够秉公处理,让对方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对方算是个理性的人,没有说狠话也没有吵闹,寒迁点头答应:这是必须的,在基地出的事,我们这些教官都逃不了责任。
说完他看向那女的:请问这位是
男的面色略显尴尬的回答:这是我儿子的继母。
寒迁微微一挑眉,心中有了底。
五人站在外面静静等待着,手术室的灯还没黑,倒是南飞率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南飞依旧面色难看,一只手捂着肚子,里头塞了个热水袋,被张玩和叶勋一边一个扶着走过来的。
怎么说都是自己组的人,王涛微微皱起眉,担心道:怎么样?
南飞虚弱的轻轻摇头:没有外伤,医生说腹壁有轻微挫伤,局部瘀血肿胀,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王涛一秒又严厉起来:那你还不在病房休息,跑出来干嘛?
南飞看了那对男女一眼:我来这里,是想给他道个歉,当时太冲动了,没计较后果
听到这话,那女的反应过来这就是打自己继子那个人,立即就趾高气昂起来,指着他鼻子道: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赔钱!没有五十万星币,这件事没完!
在旁边听着的寒迁等人瞬间额冒冷汗,心想这人到底搞没搞清楚事态,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她儿子的安危问题吗,这趁火打劫的即视感是个什么鬼,该说果然不愧是继母吗。
女的一副要债嘴脸,男的看着都觉得丢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而对南飞道:这件事究竟怎么处理,还要看我儿子手术后的情况,你在这等着吧。
南飞低着头应了一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被扶着在旁边坐下,张玩和叶勋也跟着坐下。
几人在外面焦躁不安的等待着,三十分钟后灯黑了,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护士推着床架出来。
男的立即上前询问:医生,我儿子是怎么个情况?
寒迁等人也跟着围上去,医生拨下口罩,看向开口的人道:头部只有皮肉损伤,已经缝了针,其他没有什么问题,请放心。
女的立即围上来问:他不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变傻吧?
医生冷静的回答:不会的,请放心,休息一两天估计就能醒过来。
听到医生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除了那女的之外。
不管怎么说,我儿子不能白白受这个罪,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回去训练了,还有相应的医疗费用,你们看怎么办吧!
男的这次听了她这话没再反驳,似乎也想听他们的回答。
寒迁看了眼坐在那里垂着脑袋暗中自责的南飞,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不如这样
病房里,林暮川按耐不住了,趴在床上往床边蹭动着身体,想下床去看其他两个人的情况。
他先是把脚伸了下去,然后慢慢往下滑落,挺直腰身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床边想站起身,无奈腰僵的不行,稍微弯一点点就剧疼。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他趴在床边扭过头,看到寒迁朝里面走来。
寒迁刚刚走进来就看到他坐在地上,登时眉头紧皱,快步走过去,一只手护在他腰后伤处,一只手搂着他把人带起来,不悦的道:怎么坐在地上?
林暮川双手放在他肩上,被他带进怀里,仰头去看他: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寒迁轻轻搂着他,没有立即把他放到床上,低头凝视着他说:两个人都没大问题,现在都在病房休息。
林暮川眸光忧愁的注视他: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寒迁抿了抿唇,不想告诉他这件事已经解决完了,双方都是最妥善的处理方式。
看着他担忧别人,寒迁感觉心里很不爽。
于是,他微微把脸一沉,故作严肃道:对方家属很生气,一定要南飞停训,并且负法律责任。
林暮川当即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双手抓紧了他衣服,急得快要哭了,忍不住去求他:怎么会这样你帮帮他吧,就算是停训,起码别往法律途径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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