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拥有野心和技术的年轻人不甘落后,自是想要动作一番。
于是,高赞预想中可以和女朋友腻腻歪歪的两个月暑假彻底没了,全情投入在公司的大动作里面。
云游科技面临第二次大规模扩张,办公楼的租赁、建设、装潢、招人又是费时费力的几件大事,每一项都要时间和无数的小钱钱来支撑。
暑假来得慢,过得快,一不留神就到开学。
京大的大三课业毫不掺水,课程排列之密集令人怀疑人生,安楠不再有空天天往安季临的公司跑,忙着学业和远程管理云游科技。
所幸经过安子真的事,安季临明白自家侄女的本事,觉得自己的庙有点小不再强压安楠过去压榨劳动力,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扩张公司。
遥想去年的暑假,安楠还是个会和大学室友约着去体育馆打球的普通大学生,短短一年过去,她就成了约上三五几个兄弟去场馆玩球的商业人士。
变化大得她自己想起来也觉唏嘘。
九月的京市微凉,安楠裹着一身长袖衬衫进了京市刑警大队。
昨天晚上,钟斯年给她发微信让她明天来局里一趟,她正困呢,没问什么事就答应了。
今天可不得来么?
刚进门没多久,有过几面之缘的原京市队长周佐迎面走来,看到她脸上没半点怒气,还点头打了招呼。
“周副队,钟队在么?”
“在。”周佐一顿,“他要去审讯室了,你要不先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就差说“你来的真不巧了”。
“那我坐会儿吧。”
安楠打定主意等会儿在办公室里不管谁来打扰都摸手机玩几把《末日》,好歹是自家公司开发的手游,她这个老总居然忙到没时间玩两把,良心再痛不过!
这个主意在走廊上遇到据说要去审讯室的钟斯年后,宣布报废。
“跟我来。”
安楠摸了摸冰凉冰凉的手机壳,想念以前被她玩游戏玩到全身发烫能当暖宝宝使用的手机。
一路沉默地走过,钟斯年忽然说:“暑假玩得开心吗?”
他知道安楠暑假去了宁市,在宁市和高赞可谓是一天24小时有超过13个小时是在一起的,可问不出口,只能旁敲侧击地来。
暑假等于工作,这句话如同在问:工作得开心吗?
安楠当然回:“一般。”
钟斯年不得其意,以为他们感情不顺,一时不知该为自己还有机会挖墙脚而高兴,还是为安楠和高赞在一起并不开心而难过。
他默了默,道:“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一点事。”
“什么事?”
“关于佚名。”
安楠全身的细胞瞬间活了:“找到他的踪迹了?”
“没有。”钟斯年道,“先前的诱拐案抓了不少催眠师,先前忙于善后,总算有时间一个个地审讯催眠师。你也知道催眠师的手段防不胜防,国内好的催眠师没有多少,所以审讯的进度不怎么快。昨天审到的一个催眠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
说到这,他不再提,等两人进了办公室后播放昨天的审讯录像,直接跳到最后那一段。
画面里,男催眠师为戴罪立功减轻刑罚,说了不少他知道的消息,其中就有一条:“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应该说是听说过圈里有那么一个人,他很厉害,从来不自己作案,为别人提供作案的条件,被称为‘制造者’。”
制造者,制造罪犯的人。
“‘制造者’尤为擅长网上作案,他的技术应该是非常好的,所以他制造不少悬疑的案件,至今没人抓住他,知道他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男催眠师本就是道听途说,从别人那听来的,更多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制造者的行为方式非常符合佚名的做法。
佚名第一次出现是在黄昊乾交代的背景,成了黄昊乾匆匆忙忙杀樊淳美的理由,还故意编织了个杀人能有十万块的理由来迷惑他们。理由是假的,佚名要杀樊淳美却是真的。
安楠想来想去没明白樊淳美对佚名有什么妨碍,或者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瓜葛,樊淳美非死不可。
可这一切不妨碍佚名拉出的仇恨值。
先是杀害她的室友,再是当面挑衅,把她当猫捉耗子似的玩弄。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安楠的脾气有七分,绝对饶不了该死的佚名!
既然有一位催眠师听说过“制造者”,就会有第二位催眠师听说。
这和刚入门的新手菜鸟仰望行业顶端大佬是一样的道理,总有人会把顶尖的大佬们拉出来当自己和后辈们前进的目标,“制造者”就是其中之一。
安楠去了趟二环找薛巍。
还是那个小庭院,冬天过来时没什么绿色可见,九月份的庭院花团锦簇,黄澄澄的柿子长满枝头压弯枝干。
薛巍和薛惠子很欢迎她的到来,薛惠子得赶稿打过招呼就跑进了书房,薛巍请安楠到自己的工作室:“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半年前他以为安楠只会来一趟,没想不过短短半年她又来了。
安楠点头:“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你听说过‘制造者’吗?”
薛巍的脸色刷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