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先开的口 第48节(1 / 2)

安楠冰冷的视线扫了过去,“你确定只有一只猫?”

母亲瞬间噤声。

父亲与文沙一同露出惊讶的神色,难道说这只苏格兰折耳猫不是开始吗?

安楠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我们从那块土地上提取了不少泥土样本,检验出不下四种的血液,找到五种猫咪的毛发。”

说到这里,安楠沉默地盯着那位母亲,一言不发,直到母亲彻底坐不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母亲:“……”

“说!”父亲一巴掌拍在桌上,阴着脸吼,“那混蛋到底虐待了多少猫!”

母亲害怕地缩缩脖子,小声地回:“我、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他是在小区附近玩,直到有一次我打完麻将没找到人,碰巧经过那里看到小飞,才知道他在那做什么。后来,后来我想着反正就只是几只猫,小区里流浪猫那么多,一天到晚喵喵叫吵死人,也算做了好事对不对?”

她嘴角抽动,扯出一个僵硬的讨好笑容。

父亲抬起了手,母亲抱头捂脸护住自己,整个人缩了起来。

这一巴掌终究打了下来。

父亲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五根鲜红的五指印说明他究竟有多懊悔,“怪我,怪我啊!”

母亲更不敢说话了。

动静平息下来,安楠问道:“小飞是怎么失踪的?”

母亲:“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刚买回来的时候,小飞很喜欢,去哪都带着,后来那猫太娇贵,总是坐着不肯走,小飞就把它带出去了。我不敢让我老公知道,就说猫死了,我老公工作忙,不在乎这个,不会过问。小飞失踪那天,我在棋牌室打麻将,叮嘱小飞不要跑太远,就在小区里玩。我知道他最远也就去他的秘密基地,那只猫还没死,他肯定是要过去的。”

“打完麻将,小飞还没回来,我过去找他,就看到猫死了,小飞不在那。我在附近找了很久,没找到人,他也没回家,才报警说孩子不见了。我怕被老公和公公婆婆责骂,所以撒了谎,没想到呜……”

文沙的脸又青又白,“苏格兰折耳猫不是娇贵不肯走,它是天生患有骨科疾病,用坐立的姿势缓解痛苦!”

他非常非常想喊一句“不了解猫你就不要养!”,可他是警察,工作期间不能夹带太多私人感情,死死地咬着牙,克制住了。

母亲面色讪讪,低下了头。

安楠在这位母亲的身上看到了死者的影子。

小飞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缺乏关爱、只顾自己的部分。

小飞虐猫,被凶手所杀。

母亲自私,害人害己,家庭破碎。

没做好当人父母的准备,没做好养育小生命陪伴它们的准备,最好的行为是再等等。

否则容易衍生悲剧。

警局门口。

送走气氛僵硬回家肯定会大吵一架的小飞父母,眼看附近没有同事经过,文沙问:“师傅,五起案件的共同特征是什么啊?”

他在意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第48章

安楠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右撇子,医学背景,身高,我说的话被你当耳边风了吗?”

文沙:“……”是哦,他傻了。

他还说过“这几点不是从第四位受害人身上看出来的吗?”的话,加起来不就是五起案件的共同特征了吗?

尽管他还是不太懂,通过什么途径看出来的。

“死亡方式杀人手法不同无法证明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去年日本有个连环杀人犯利用26个英文字母杀人,26个受害者每一个的死法都不同。”

安楠先说他一句,尽量让他从传统的连环杀人案共同特征的固定模式里跳出来,而后说起五起案件最明显最令人在意的特征:“手术刀,五起案件全部用到了手术刀。”

文沙一呆:“怎么会?吓死,失血过多,窒息,心脏一刀,淹死,五种不同的死法,也就第四起用到水果刀了啊。”

安楠就知道他被表面展露出来的现象所迷惑了:“不要光盯着致死原因,前三起案件的阉割用的是什么工具?第五起受害者身上是不是有刀伤?”

文沙恍然大悟。

确实,这么一想,五起案件的共同特征就出来了。

“师傅,右撇子和医学背景我懂,你之前说过让我有机会证明左撇子和右撇子的区别,再去找医生问问,可是身高是怎么回事?”

安楠:“身高这一点,最明显的是第四起案件的那一刀看出来的,其他的是我的猜测,并不特别充分。”

文沙竖起耳朵,就看到他新认下的师傅转过身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没差太多,安楠稍稍蹲下一点,道:“你看,我们俩这样的高度,如果我用鞭子甩到你身上,伤口会是什么样?”

文沙大致想象了一下,安楠站直了身体,踮起脚比文沙更高一些,“如果我是这样的高度,甩鞭子产生的伤口又是什么样?”

文沙想了半天,两条眉毛扭成波浪线还是没想通,“不还是鞭伤吗?”

安楠组织了下语言,正要从刀伤开始举例分析,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从实际伤口来观察分析更有感觉,“去停尸房,第三具和第五具尸体身上同样有鞭伤,法医鉴定分析是同一条鞭子,两具尸体一高一矮,身高差别很明显,你去看看。”

这话说得,像是让文沙一个人过去。

“师傅,你不去吗?”

安楠摇头,“有不明白的去问法医,法医会给你介绍得更清楚更专业。”

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晚上有个饭局,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