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的力量大的吓人,陶晗甚至有那么几瞬觉得自己会被揉碎,他吻得比上次还深,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给她夺走。
陶晗呜咽了两声,小手推着他胳膊想要把两人的上身分开一点。
她只穿了睡衣,内里空无一物。
柔软的部位被他坚硬的胸膛抵着,她本能地觉得不安全。
等到一吻结束的时候,陈简已经赤红了眼,沉闷地喘气。
陶晗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动声色地挪开他扶在她腰上的手,想他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在某些事情上变化的太快。
陈简正准备再深入一点点。
“啊切。”她突然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陶晗抬头,吸着鼻子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斑比。
布在他眼底的深沉终于退了下来,陈简转身:“我去给你找感冒药。”
心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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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晗病了一场,吃了药,无精打采地在床上窝了好几天。
等她好起来的时候,一算日子,这才发现距离自己的毕业演出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不仅要抓紧练琴,还要回去和指挥还有其他搭档排练磨合。
餐桌上,陶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沙拉。
“陈简。”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我要回去了。”
陈简愣了一下,抬头看她,眉间带着疑惑。
陶晗:“我也不能老赖在你这里,我要回费城了,排练毕业汇报演出。”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你也去费城好不好,我们在一起,你来看我的毕业演奏。”
陈简在意识到她即将又要离开的时候心里立马烦躁不已,扔下手中叉子,拧着眉头死死看着她。
觉得之前她说过的什么他赶她走她都不走,答应再也不扔下他的话都是骗人的。
他潜意识地认为自己又要被她扔下了。
陈简不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只是把心里的烦躁不安全都转换成了一声冰冷的,带着斥责的,“不去。”
陈简起身就走,饭没吃完。
“等等。”陶晗站起身追过去,发现他眼眶竟然轻微发红,“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她低下头:“可是我这样一直待在你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陈简哼了一声,别过头。
陶晗踮起脚去拉他脖子,安慰道:“你来费城,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看我们学校演出。”
“你要是忙的话就抽一天时间也行,当天晚上听完就走,好不好?”
陈简:“我说了我不去,你要走就走吧,不用跟我说。”
陶晗噘起嘴。
她好脾气地不生气,送上自己的唇,像是失信的大人在哄满腹委屈的孩子。
陈简扭头躲了一下,陶晗的吻只落在他侧脸。
她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重逢后这么些天都是她在自找没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说,”她挫败地低下头,“好歹给我一点指望,不要老是这样对我。”
不是把她压在墙上死命的吻,吻完以后却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像现在这样躲着她,任她在外面怎么敲门他都不愿敞开心扉。
陶晗看着他,也没再撒娇讨好,深锁着眉头,哽咽,攥拳,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我怕再这样,我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那你就不要再坚持了。”陈简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脑子一抽就说出了这句话,以至于当第二天,他看到已经人去楼空的宿舍时,发现天都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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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
毕业音乐会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今年毕业的学生的集体合奏,另一个是各项乐器独奏。
今年毕业的大提琴手一共就两个,一个是陶晗,另一个是个男生,已经签了芝加哥交响乐团。
音乐这种东西,天赋和勤奋缺一不可,能进柯蒂斯的都不缺天分,于是便拼勤奋。
就跟陈简泡图书馆一样,陶晗把自己泡在琴房里,也不知道累,一直拉到手臂发抖。
她左手每个指腹一直都有一层薄薄的茧,都是这么多年按弦压出来的。
陶晗在高压状态下持续了数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要去挑衣服。
合奏时女生都是统一的简约黑色长裙,到了独奏时便可以自己决定要穿什么。
女生大都会挑各种好看的礼服裙,到时候后台并不亚于一场盛装舞会。
陶晗挑礼服的时候特意把方小意叫了来,让她做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