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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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地下格斗场一号中。

金色射灯流光溢彩,挑得极高的屋顶呈半圆状笼罩整个场馆,中间格斗台中两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扭打肉搏,血液和怒吼敌不过看台上肾上腺素飙升的呐喊,台上二人的代号不断被嘶吼重复,有敌对的观众几乎要打起来,场面十分原始混乱。

看台更上方有一圈贵宾vip包厢,半敞着帘子,坐在里面能获得一点虚幻的清静。

搞什么!?柏霜朝闻争吼:下雨不知道打伞你是傻逼吗?还有你都来了先去洗个澡能杀了你啊!?

见闻争不说话,他眼神一凛:怎么?是失恋了?说罢换了副温柔怜悯的表情轻声细语:什么时候恋的怎么不跟爸爸说

闭嘴。闻争烦躁地往沙发上一坐,湿衣服毫不客气地把昂贵华美的沙发弄得一团糟。

柏霜敢怒不敢言,忍了半天说:要你洗澡也不洗,说话也不说,你到底想干嘛?

闻争深吸一口气:我爸妈留给我的线索找到了。

什么?柏霜一惊,坐直了身体:就是那个三十十五二十四?

对。

闻争早年还没放弃的时候经常把那串密码拿出来看,熟悉亲近的好友都知道。

他看到纸条时心里酸涩复杂又茫然,身体里像有一团火,不断冲撞找不到出路,什么都没带就出了门。淋了半天雨想想也没地方去,就来了柏霜这儿。

我养的猫,弄碎了我妈买的魔方。闻争解释:结果纸条藏在魔方里,我都不知道我妈放哪儿不好塞那里面,而且怎么塞的我都不知道。

说着他抽了张桌上的纸巾擦手,伸进外套内袋,把那张折得皱巴巴的小纸条拈出来,放到桌上。

柏霜拿起来,打开一看,挑了挑眉:是首诗?草萤有耀终非火唔。

小时候闻争爱玩魔方,他聪明,背好公式转着跟玩儿似的,拿出来炫耀还能获得小伙伴们崇拜的眼神。新魔方买回来以后他经常玩,但已经不记得是不是可拆卸,只知道如果六面都对好了,魔方中心会有咯噔一声,还会闪出光来,发出机械音的你真棒。

不洗澡也先擦擦你的毛。叫的服务员终于来了,柏霜拿到浴巾扔给闻争:所以,你妈塞了个纸条在这个全家最坚固的玩具里,默认你拼好了就能看到里面藏的密码?

闻争把浴巾顶到头上,焦躁地搓来搓去:不知道。但魔方表面的颜色涂层不防火,失火以后全燎黑了,没法儿拼。什么破防火玩具我再没玩过,就摆着。

场上的搏斗到了高潮,红腰带找准时机,一把扣住蓝腰带的肋下,将对方重重甩到场边,一声巨响,场周围爆出一片沸腾的欢呼与骂声。

叮叮叮声响过:胜利者红方·休斯顿!

柏霜把纸条放回去,两腿朝沙发扶手上一翘,一副惬意悠然的表情: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该高兴才对啊?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真找到了,解开密码岂不是有希望?给你家猫加餐。

等等。他又说:不是说最坚固的玩具?

闻争闭上眼睛,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猫给拍碎了。妈的。

柏霜吼他:你有病啊!一个破玩具,又不能玩,还这么容易坏,你家猫立了功你还嫌弃?

他一脚踹在闻争坐的沙发上:起来!去洗澡!瞎折腾。

闻争还是冷静不下来,站起来说:我上去打一场,打完再洗。

柏霜让经理带他下去,在后面喊:悠着点,别给我把人打死了!

神秘人[面具a]是这家地下格斗场的王者,行踪成谜。每当快要被人淡忘时,又会神奇出现,终结某些狂傲新人的连胜之路。

闻争戴上新型面具,镜中人立刻变了一副路人面孔,时而在灯光下闪出银色流光,这是戴着面具的标志。

刚才那一场的胜者休息了半小时,正在热血未退又满心自信的时候。耳边阵阵声浪,他眼神凶狠如野兽一般,盯着对面刚刚上来的人。

面具a!看台有人大喊,随后呼声此起彼伏,兴奋有,期待有,不少人站起,为他嘶声呐喊。

胜者眯起眼睛,打量眼前人。瘦长身材,重量不够,不是练来看的肌肉,起伏漂亮而隐晦,乍一看实在不惹眼。

就这?还神秘人?骗小姑娘呢吧。

胜者嗤笑一声,将水从头上浇下去,站起,对上拳:来!

面具a几步上前,偏头闪过对方雷霆侧击,抬脚勾对方脚腕。这是个标准的套路,那红腰带面带得色,后踏一步,等着对方抬脚重心改变的一刻狠击他露出空档的腰侧!

砰。

手肘被绞住,进退不得,红腰带愣神不过半秒,被钳制处猛地爆出一阵剧痛,接着天旋地转,他被大力掀起,重重撞在地上!

嗬看台沸腾,有狂热者癫狂呐喊。红腰带锐气未消,猛地弹起,又与面具a过招。

反射灯光的汗水,晃动的视线。闻争格挡,击打要害,避开刺痛的拳风,一切如本能般让他畅快。

对手并不强,他仍旧兴奋起来了,发泄,再发泄,要把积蓄的阴暗念头一股脑倾倒出来,他挥拳击在肉上,耳朵里不见对方的痛吼,只余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道理人人都懂,情绪却没有道理可讲。杀人犯知道杀人偿命吗?爱生气的人知道生气伤身体吗?他知道一件没用的玩具坏了就坏了吗?

知道。

唔!视线里出现一双恐惧的眸子,闻争骤然清醒,偏转拳风,顺着男人的耳侧砸向擂台地面。

呼吸声粗得他自己都嫌吵,裁判高喊蓝方胜利的声音和看台上的欢呼如潮水般涌来。

他缓缓站直身体。

回去给大黑道歉吧。

闻争转身就走,也没人敢拦他。一路畅通无阻到后台,他扒掉身上的衣服,进去淋浴间冲上热水。

爽了?柏霜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浴室里烟雾缭绕,回音很重。

嗯。我回去了。

你看你,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我之前几次叫你你不来,这不就爆发了吗?柏霜啧啧有声:下次哥哥叫你还敢不来吗?

敢。闻争赤着走出来,接过柏霜给他递的浴巾:行了我没事,你忙去吧。

柏霜狐狸似的眯起眼睛笑:唉哟,跟偶像剧女主角似的淋了一身雨来找我,这会儿知道羞耻了?

柏霜懒洋洋地靠着墙:不过你家那个猫啊我觉着你得做做心理准备。

闻争在穿柏霜给他拿的衣服,扣扣子的手顿了顿:什么?

野性十足啊?柏霜:容城是省会不谈,往下的小城市边缘,到现在也有野猫出没,只是很少了。我前前任就是某个爱猫协会的,专门为了研究野猫去深山老林里探险。

闻争默默听着。

现在的宠物猫经过无数代培育,已经和野猫差别很大了。我前前任说那些野猫根本无法驯化,向往自由,硬要养在笼子里或者家里,就会搞破坏。

见闻争又不高兴了,柏霜耸肩:你那个长得虽然不像野猫,但看它这么爱动爱翻我就这么一说,你瞪我干嘛?乖巧的宠物猫你不养,非要捡个来路不明的,但你养都养了,别怄气打它。

闻争愤怒道: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