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宋乐仪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全是上辈子苏风原参奏端阳时,其中有一条就是说端阳藏匿南楚皇室遗孤。
只是……
她得如何向太后或者陛下透露公子采玄是南楚国人一事?冒然揭发,太后与陛下定会对她心生怀疑。
想到这里,宋乐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思虑太多,一时觉得胀痛。
屋门被轻轻推开。
孙姑姑端着一碗药进来,碗里的药汁黑浓,远远闻着就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宋乐仪皱眉。
但她也知道如今身子还虚着,不能再任性,于是颇为不情愿地伸手,接过去准备一饮而尽。
长痛不如短痛——
谁成想,她浑身乏力的连抬药碗的力气都没有,险些把一碗熬好的药给摔了。
好在孙姑姑反应快,及时接住了,但也洒了一些,乌黑的药汁顺着手流下,温热而又粘稠。
“药碗给我。”
不远处有少年清越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清晰。
方才的一幕落在赵彻眼中,明显就是宋乐仪不想喝药,故意想摔了药碗弄洒了药而已。
于是他接过药碗,准备亲自喂宋乐仪。
“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宋乐仪神情十分意外,没有想到赵彻又会突然的出现。
不远处的黑衣少年眉眼很沉,他没有马上搭腔,而是站到了孙姑姑方才站的地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掀袍在床沿坐下,这才慢声道:“我若是睡了,这碗药你岂不是又不喝了?”
宋乐仪瞧着赵彻神色不愉的模样,便知道他是误会了,又觉得委屈,小声嘟囔道:“我刚刚只是没端稳而已。”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模样委屈极了,赵彻也不好再沉着脸,语气也放软了几许:“我知道,所以我来喂表妹。”
“我自己喝就成……”
“不行。”
赵彻拒绝的斩钉截铁,这一碗药若是洒了,重新熬得好一会儿。
他把药碗凑到宋乐仪嘴边,“张嘴。”
瞧着这架势,是要她咕噜咕噜一口喝下去。宋乐仪气闷,虽然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话本里写的喂药不都是诸如什么:
“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凉,小心翼翼的喂一口,又心疼小娘子口苦,忙捏一颗蜜饯喂下。”
怎么到她这里,就全都变快了样?
宋乐仪咬了下唇,刚把小脑袋凑上去,唇要搭上碗边时,赵彻却突然收了手。正当她神色不解时,只见他端起碗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然后听见他说:“不烫,刚刚好。”
许是日夜未眠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沉哑,但落在宋乐仪的耳中却分外悦耳,有那么一瞬,她忽然觉得心房悸动,恍若春暖花开。
但很快,这未绽开的甜就被苦涩的药汁冲的干干净净。
赵彻把药碗放在一旁,又抬手往她嘴里喂了几颗蜜饯,看着她微微红润了些的脸色,一颗高悬不下的心终于落了几分。
与此同时,孙姑姑已经在旁边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清粥小菜。
宋乐仪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尽管这一天一夜都是在躺着,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那边赵彻已经离开,小姑娘抬眼,朝他的背影看去,忽然软声喊道:“表哥,可要与我一同用膳?”
赵彻脚步一顿,转身点了头,一日一夜,他也没吃什么,如今也饿了。
两人吃的清淡,一时间静默无言,无人提先前相拥的事儿。最终还是宋乐仪先开了口——
“表哥,先前…”
赵彻慢抿了一口粥,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说着,他又夹了一筷甜菜放到宋乐仪碗里,“先用膳,一会儿再说。”
“……你知道了什么?”宋乐仪将那筷甜菜咽了下去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连呼吸都放轻了几许。
赵彻这才放下碗筷,神色认真的看向她,语气万般郑重:“先前不是说晚上给你抱?”
“不是这个!”
宋乐仪微微羞恼,执筷夹了一块薄饼塞进他的嘴里,堵了他的话,“用膳!”
薄饼两侧裹了蛋液,摊的匀称酥软,赵彻也没恼,他笑着吞了下去,回了宋乐仪两个字:“好吃。”
……
两人都用好,孙姑姑把东西都撤了下去,宋乐仪犹豫了片刻,忽然对赵彻道:“表哥,你可否帮我去查一下镇国公主府的公子采玄?”
赵彻动作一顿,幽幽黑眸望向宋乐仪,仿佛察觉了什么,他沉声道:“他死了。”
宋乐仪震惊,端阳为了赵妙,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的杀了采玄?不等她缓过神儿来,又听赵彻道:“采玄生前所住安世居也被大火焚毁。”
早在表妹出事儿的那一刻,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妙,只可惜端阳反应极快,不等他派去的人查探清楚,镇国公主府那边已经将所有线索斩断。
许久,宋乐仪叹了一口气,是她苏醒的太晚了,以端阳的手段,恐怕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她无奈道:“雾花就是采玄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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