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第二天早上才出发,也知道希望渺小地可以忽略,但谢恪前一天晚上就在那里等了。
他只要真的来,就算不是为了见我,而是想了解更多关于那边的消息,我也算得偿所愿。他独自坐在爱晚亭,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只要他来,只要他来,打死我也不走了,迁原之战算什么,能从这场战争里面得来的东西我从其他地方也能得来。
他望着京城的方向,又接着呢喃道:只要他给我一点机会,一点就好
027系统是上个月从休眠之中醒来的,它默默地听着这一切,识趣地一句话没说。
作为一个辅助机械,它很难理解人类感情,也更难理解为什么自己本来游乐人间的宿主现在要死要活。
不过其实这事也早有预兆,只是他那时候自信惯了,只觉得自己不会有错,没想到真的会有意外发生。
现下,谢恪的绝大部分手段对傅知玉这个异常数据都没有用,但傅知玉却仍然受这个世界所限,受制于俗世的权力。
谢恪未尝不想留在京城,这里离他的宝贝至少更近一些,但是以他现在的地位,傅知玉想不见他就可以不见他,只要他呆在琉璃宫不出来,谢恪现在这种身份就不能进去。
谢恪是有暴力破权的能力,特别是在他的系统从休眠里醒来,他有更多的道具可以使用了。但是相对于傅知玉,谢恪反而更怕这个世界崩溃掉,怕傅知玉跟着这个世界一起消失不见,所以目前他还在小心翼翼地维护运行逻辑,不敢太过放肆。
正如谢恪所说:知玉可以不在意这些不要这些,但是我不能,得依靠着这些护着他啊,否则真的有别人欺负他怎么办?
可真的等他归来,在这世界拥有这样那样的权力,027却又说不出来,这样的状况对他和傅知玉的关系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了。
明明让他不高兴最多的人不是你吗?
所谓权力并不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主要问题,027系统想,不过离开也是好事,它想借这个机会正好教谢恪冷静一下,改改他那些毛病,知道他现在这种求原谅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
第四十章
但谢恪从深夜等到晨曦,等到心凉,也没有等到他想见的人。
天光亮起的时候,城门那边远驶过来一驾马车,谢恪先是眼前一亮,等它走地近了,神色马上就变了。
这不是皇家的马车,比傅知玉常用的那一驾要小上很多,马车顶上还垂着纱,看起来像是哪家的小姐。
果然,那马车停下之后,便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女子,她看到站在那里的谢恪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出笑意,提起裙子,快步跑了过来。
怎么是她?
那是薛家小姐薛柔娉,原书里面的重要女配。谢恪这次回来,他也不太愿意想起那些让知玉受苦的回忆,本以为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可薛家小姐仍然在兢兢业业地走着剧情,即使冰湖里面他救起的是知玉,但她依旧自我寻找机会喜欢上了谢恪,甚至还挺勇敢的。
但谢恪拒绝的样子也很明显,他几乎是有些怕她,想着若是知玉现在过来,可能会让他想起什么不该回忆起的事情,让他更讨厌自己。
他如避蛇蝎一样立刻后退一大步,然后抬手做了个动作,身后的树上面立刻翻下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影七,把她带走,马上送回城里,谢恪没听薛小姐说的一句话,也不管她如何风尘仆仆,警戒地如同面前是一条会喷火的恶龙,陆麟海这是怎么守的城门,不是说戒严了吗?怎么还能让一个女子轻轻松松地跑了出来?
结果就是勇敢的薛小姐还没表达出自己的任何心意,就被谢恪的暗卫迅速塞回了马车。
谢恪看到那辆马车被驱赶着离开,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要是061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会笑死你的,他的系统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发声,这如临大敌的样子,你还是新人时,面对任务差点失败要被抹杀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吧?
谢恪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他知道傅知玉是不会来的了。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爱上一个人,他坐了下来,开口慢慢说道,还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觉得我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要有关于他的一件小事,就觉得紧张不堪。
所以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因为等待已经干涩了的眼睛,却笑了一声,接着说道:027,也许你以后有机会也会懂这种感觉的。我不知该怎么完整地和你形容这种心情。但你看,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他,可每一刻的期待,都让我觉得高兴。
系统本来想说自己是永远不会理解的,它没有被设定这种程序。但是谢恪这个被誉为比机械还冷血的扮演者都被人泡软了心,这世界上大约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了。
他话音刚落,系统便看见谢恪的右手明显一抖,他抬起手看了看,一道红色的光线骤然亮起,然后绕在谢恪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你用了这个?什么时候?系统惊诧,你不是只收集到两个红魔盒吗?
谢恪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脸上笑意明显起来,道:来这里之前,付出了一些代价和其他人换的。
你对傅知玉用了?
否则呢?
没有数据紊乱?系统疑惑,这个东西按理来说也会对他没有用才对。
谢恪当场试了试,道:嗯,可能没用吧,现在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若是紧急情况下起了一点作用,也算我换对了,我不能让知玉再出事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静评价道: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但谢恪不觉得,他心情愉悦地抬起头往皇城的方向望了望,别人眼里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些楼宇,他却目标明确。
看来知玉今天起地比平日里要早了许多,谢恪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又在担心什么呢?
确实,傅知玉今天起的要比平日里早。
他自重生以来都活地心宽,几乎每天坚持睡到自然醒,今天是个特别的例外,他是被自己干扰地没睡好觉的。
谢恪在昨天晚上,又往自己床上丢了一个盒子,是一个和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红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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