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露中有荀草,那东西会留下气息,几天而已应该还不会散,我试试去看能不能找到她。柯摩罗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然微笑:我陪您一起去。
柯摩罗神情稍缓:梵族刚刚脱身神罚之地,我们禁不起战争的消耗,真希望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阿然上前抱住她:一定会的。
柯摩罗闭了闭眼,再次睁眼,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好,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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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俞南易一直将自己关在炼器室里,试图炼化那颗苍龙之心,白若随他折腾,而苍龙之心似乎真的被他折腾的有些松动了,外面冰寒的壳竟慢慢融化。
但这人却被养成了个毛病,就是每当累了开心了或是不耐烦,都要抱住白若吸猫似得吸几口,再揉揉抱抱亲昵一番才能冷静,白若无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当成了什么灵丹妙药。
这也导致了每次白若想去做些什么,总会被在道宗的各门派弟子随时喊去。
比如现在。
白师兄!俞师兄在找你,再不去他要拆房子了!
俞南易现下可是人人捧着的,克制魔界源灵的重任落在他身上,大家期待的同时,对他的态度也就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而俞南易除了时时刻刻盯着白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麻烦的,大家也就格外迁就他。
于是也就成了这幅局面俞南易只需要动动嘴,全世界的人都在找白若。
白若头疼的要命,却又对俞南易无可奈何,为了不那么丢人的被所有人漫山遍野的找,只能快些回去。
而他前脚刚走进屋子,立刻便被圈住了,接着便被人吸了几口,又捧着脸亲了亲。
白若踹他一脚:我才走了不到两个时辰。
俞南易有气无力的说:都这么久了,你不想我?
想个唔!
俞南易堵住他的嘴,耍赖道:不,你就是想我。
白若无奈,碰碰他的手,忽然怔了怔,认真的看了他一阵说:你这是把那东西炼好了?
俞南易笑起来:是啊。
白若惊喜:那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作用?
作用?俞南易想了想:没有,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就是那层壳子彻底融掉之后,我一碰它,他就自己钻到我的身体里去了。
白若眨眼:然后呢?
俞南易自然的说:然后没了啊。
没了?
苍龙之心也没了?
第九十五章
想想外面那群期待值高的离谱的弟子与老家伙们,白若沉默一瞬,抬眼道:不然我们还是先跑吧?
俞南易玩味的勾起唇:白白,你要和我私奔?
跑当然是不能跑的。
白若也只是说笑,而既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两人只能去找被感染的人试验。
而当俞南易的灵力触及到那些人身上,他们的狂躁明显被安抚了,神情也渐渐变得平静。
各个宗门门主顿时面露喜色,就连齐锋常年严肃的神情也软化了,带着几分轻松。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前线,却并不那么轻松。
即便是人间界,军队也大多数有着自己的修行体系,只不过他们更善于战术,在其中有修士设下结界的情况下便更加凌厉。
这种凌厉不像剑,不像刀,也不像各路修士的法器,而是坚不可摧的城墙。
而即便如此,拥有魔界源灵的魔族也势如破竹,逼得人族节节败退。
泌州地处要地,四通八达且又临海,也是仅剩的几个阵眼之一的所在处,带领此地军队的正是道宗少宗主齐渊。
第五尊者与四血城城主双双失踪的消息传来,且不说动摇军心,魔族快速的侵染也很快让兵营的士气颓靡,好在坐镇着道宗的少宗主,又有席山医宗的长老丛云和首席弟子林子信相助,才没让军心涣散。
可对于越加严峻的形势,整个泌州的气氛并不好。
白若的预想没有错,短短两个个月内,繁华的城池便迅速颓败,不断有魔族渗透,将人类感染,被驱策的行尸魍魉也越来越多,魔族的力量日益壮大,而人族却是一直在消耗,很快便出现了一边倒的趋势。
况且,对阵泌州的,是传说中的第二尊者叶兴天。
叶兴天早已经是大乘期的魔族,在他的协助下,泌州的状况并不乐观。
而此时,齐渊与林子信正在战场与叶兴天对战。
漫无边际的战场,尸横遍野,魔族与人族的尸首乱在一起,看起来便也没有什么区别,左右不过一个头颅四个肢体,一旦死去了,碎成肉块。也只有这时,人与魔才不再有分隔,同样的心脏停止跳动,不知道最后将要烂在哪里。
叶兴天身上没什么伤损,可齐渊与林子信却遍体鳞伤。
齐渊本也是正道的天才,可即便如此,他年纪尚轻,也才堪堪到达分神巅峰。而林子信一个医修,更是比他还不如,自然被叶兴天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我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你们服个软,我麾下也能留个位置给你们,如何?
叶兴天一身软甲,右手带着指套,缓缓握了握拳,语气轻描淡写,话却是十足的辱人。
齐渊冷笑,林子信竭力恢复两人的伤势,叶兴天摇摇头:何必呢。
既然你们自不量力,我也只好亲手送你们上路。
说罢,毁天灭地般的威压自上空压来,他伸出手,隔空掐起齐渊的脖子,齐渊的眼珠赤红,却丝毫动弹不得。
林子信咬牙,他的肩膀上是血淋淋的伤口,环绕着浓重的魔气,即便耗费大量的灵力也无法立即愈合,费力的拿出个晶石花,那花慢慢变大,花瓣越来越多,最后变作锋利的箭矢将叶兴天团团围住。
然而叶兴天只动了动手指,那晶石花便彻底的碎了。
就在这时,一把暗红的重剑从天际袭来,正往叶兴天的面门飞,叶兴天一见这剑,脸色瞬间一变。
齐渊瞬间被甩出去,落到林子信身边,接着便见那重剑不断的往叶兴天头上砸,一下比一下要狠戾,竟是也同样带着浓重的魔气。
然而,那气息让他万分熟悉。
一步步走来的男人身上穿着沉重的麟甲,全身漆黑,脸上遍布这魔纹,神情冷然,重剑与叶兴天缠斗着,他弯下腰,捡起齐渊掉落的佩剑,转头扔给他。
你的剑。
齐渊的瞳孔颤抖,仿佛不可思议一般的望着他,良久才傻兮兮的笑了,这笑容中带着几分酸涩,却不可抑制的狂热。
封旬
林子信也瞪大眼看着他,眼眶通红:大师兄!
没人能理解封旬这两个字对他们这一辈人代表着什么。封旬代表的是天才,是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少年时热枕的梦,一颗璀璨的星辰。
同时也是遗憾与缺失。
封旬被紧盯着,不太习惯的抿唇,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乍然遇到故友,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幸好是在这种场面下。
封旬转头唤回重剑,叶兴天脸色极差,盯着他道:果然是你,你真的是长大了,当初你可是拼了命才挡住我的一击。
gu903();现在却仅仅用一把剑便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