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顾瑾谚刚要扬起嘴角安慰江珩,却忽然发现手中的油灯依然黯淡,并没有重新变得明亮。

他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

小珩。

江珩偏头:怎么啦?

还有东西没有解决。顾瑾谚声音发沉。

有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地道里放了其他东西。

第115章逃离收养所(29)

顾瑾谚的声音落下去,安静的地道里陡然响起一阵让人寒毛倒竖的扑扇声,像是一大群飞蛾正在朝江珩两人扑来。

它们飞行的速度很快,江珩和顾瑾谚很快就窥见了它们的真实模样。

飞、飞蛾?扑棱蛾子?江珩瞧着那一大群黑压压的东西,脱口而出。

说是飞蛾,但其实也不是太像。

这群飞行生物长着有毛的翅膀,本身的躯壳像是鱼,但它们没有鱼鳞,表皮光滑纯白,一样看过去像是人皮似的。鱼肚子下面是一堆小勾子似的脚。

江珩看着那一堆小勾子,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玩意儿,那一堆脚脚他光远远瞧着就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怪、怪丑的。江珩心里有点怕怕的,他向后退了点,侧着身子躲到顾瑾谚背后,偷偷揪着人衣摆不放。

顾瑾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推测可能又是用病毒感染后培育出来的怪物,但这种推测又不能跟江珩直说,不然就暴露更多了。

他干脆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飞蛾吧。

然后下一秒,飞蛾们张嘴尖声细气地叫起来。

江珩小声问:飞蛾会叫吗?

顾瑾谚咳了一声:变异飞蛾?

飞蛾们可听不懂人话,趁江珩和顾瑾谚说话的间隙,铆着一股劲儿地往两人飞过来。眨眼间就仿佛要扑到人的身上。

它们的叫声尖锐刺耳,听得江珩耳膜发疼,忍不住想抬手去捂耳朵,但是手上还攥着火把,不好动作。

顾瑾谚却眉头也不带皱一下,他把手里提着的油灯放到地上,抬手就去帮腾不出手的江珩捂耳朵。

尖锐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江珩好受多了,顾瑾谚就这样双手盖着江珩的耳朵,等江珩缓过神来来,才俯身和人说悄悄话。

再用火烧试试看。别怕。顾瑾谚的声音温厚又沉静,江珩被勾得耳尖微动,心头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压下去了。

江珩举起火把,火焰撞上飞蛾群,像是被浇了一捧油,燃得更旺了,火星四溅地把飞蛾一只只卷进来,烧成细碎焦黑的粉末。

眼看着所有飞蛾都被烧得精光,那种尖细的叫声不再出现,顾瑾谚才把手放下,不再捂着江珩的耳朵,转而继续抱着人。

江珩呼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虽然顾瑾谚及时捂住了他的耳朵,但之前他还是听到了一两声。

耳朵里存着刺痛感,疼得他脑袋里刚松懈的意识模模糊糊的。

江珩软在顾瑾谚怀里,一个劲儿地往下跌,看着晕晕乎乎的。

小珩?你不舒服吗?顾瑾谚双手收紧,把人牢牢扣在怀里,语气难得透出焦躁。

江珩茫然地仰起脸,目光不聚焦地瞧了顾瑾谚一眼。

他歪了歪头,迟钝的思维慢悠悠地转了几圈,还是没能得出答案。

他觉得有点困,应该要睡觉了。江珩揪着顾瑾谚胸口的衣服,有些固执地想到。

江珩不管不顾地闭上眼,思绪如潮般褪去。

一直安静乖巧地呆在他口袋里的毛绒绒不安地动了动。

江珩睁开眼,他又在透过一双眼睛看东西。

你不跑吗?就差几步的距离了。一个瘦长的黑影站在面前。

江珩听见眼睛的主人声音冷彻:我不走。

黑影似乎有些惊讶:你不走?你策划了这么久,那些被你护着的同伴们安安全全地溜出去,但你却不得不留下来,你甘心吗?

眼睛的主人冷笑一声:你别想让我给你带路。

他们对峙着,互不相让地僵持住了。

可怜的孩子,麦斯那么聪明,你作为他的朋友,应该也不差。黑影声音嘶哑地笑了笑。

听到这威胁似的话,眼睛主人依然无动于衷,江珩感觉到他冷哼了一声,似是讽刺。

监护者A,你已经自身难保了。眼睛主人轻描淡写地说。

黑影愣住:什么?

收养所上层发现了你私自将收养所里的货源据为己有,很快就会罢免你监护者的职位了。眼睛主人说得慢斯条理,生怕黑影听不懂。

黑影暴怒:这不可能!

它思索片刻,忽然顿悟:是麦斯对不对!你们合谋起来

不。

眼睛主人冷静无比:麦斯真的反水了,只不过我知道他会反水,所以做出了一点预防措施。

我将接管这间收养所,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眼睛主人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明亮炙热的赤火燃起,烧得天际火红明亮。

小珩?

江珩眨眨眼,慢半拍地抬起头,他整个人全都埋在顾瑾谚怀里,手里还揪着顾瑾谚的衣服。

清醒点了吗?顾瑾谚英俊的面容在灯火里半明半灭,更好看了点。

江珩慢吞吞地想,声音也更好听了。

还有点耳熟的感觉。

毛绒绒在江珩意识刚陷入沉睡的时候,就已经焦急忙慌地从兜里溜出来,一股脑地爬到江珩的头上,趴着不动了。

顾瑾谚对突然出现的毛绒绒没有任何惊讶,只是伸手轻轻拨了拨它蓬松的茸毛。

毛绒绒抖了抖毛以示回应。

顾瑾谚低头看江珩迷迷糊糊的样子,觉着江珩像刚睡一觉起来似的。

他把地上的油灯重新捡起来,悄悄动了点手脚,把灰尘去了,然后塞到江珩的手里。江珩还处于起床气的阶段,完全没有反抗地把油灯抱紧了,乖得像只小羊羔。

顾瑾谚把江珩拦腰抱起来,步伐沉稳地往前继续走。江珩下意识往顾瑾谚怀里缩,怕被颠出去摔了。

他从刚刚火焰烧燎的味道里嗅出了一点熟悉的气息,飞蛾大概是A放在这里的东西,追着他的气息来的,估计还不只这么一点。

无聊的小把戏。顾瑾谚冷着眉眼,目光锋利得像是一把刀。他现在的情绪有点恶劣,刚刚飞蛾的叫声对他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只是不太大。

顾瑾谚抱着江珩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江珩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晃晃脑袋,低低地唔了一声。

然后就收到了顾瑾谚紧张的视线。

江珩眨巴眨巴眼:我怎么啦。他的语气软得像水,在昏暗的地道里出奇柔和,听得人不免意动。

顾瑾谚的喉结耸动了一下:飞蛾叫得太难听,对意识有刺激性,刚刚你听到了几声,所以受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