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卢医生恍若未闻,继续狰狞着面孔,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院长气得不轻,他呵斥完,转脸看向江珩,神情是掩不住的焦虑:你怎么会醒过来?你怎么从迷宫里逃出来的?你怎么做到的!

随着一连串的质问,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平静温和的面具被打破后,露出的是丑恶的真实面容。

江珩神情和软,笑盈盈地握紧银刀:逃出来就是逃出来了呀?很简单的。

卢医生听闻,颤抖着抱住脑袋:你是恶魔!你也是恶魔!我要逃走!他嘶吼地哭嚎起来,一把甩开院长抓着他衣服的手,弓着腰溜到角落里蜷缩起来,捂着自己的伤口。

该死的!你给我回来!院长咬牙切齿地迈步出去,打算把卢医生抓回来继续当盾牌。

江珩跨步挡在他的面前,皱着眉不同意地看着他:卢医生不愿意,院长就不要强迫他了吧?

院长阴沉地瞪着眼,眼神犹如毒蛇的蛇信子,让人很不舒服。

他忽然咧嘴一笑,阴沉的眼神同笑容的弧度截然相反,诡谲无比。

对,用不着他,只要有你,江医生,只要你能乖乖成为我的宝贵材料院长一个闪身,便跃到了江珩面前,速度快得惊人。

江珩横着银刀,抵住了院长手上向他刺来的铜针管。

你怎么能不听话呢?院长的笑容消失,眼球上的眼白迅速染成黑色,他用那双没有感情的全黑眼睛瞪着江珩。

江珩手上使力,一把挥开院长的铜针管,抬脚对着再次扑上来的院长狠狠一踹。

院长被踹出三米远,鞋子与光滑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疼,他堪堪站稳身子,抬头时脸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像一条条肥大的蛆虫在皮肤下蠕动。

我不是你的材料。江珩轻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又掀起,带出点柔软又缱绻的意味。

他与那双兽类的全黑眼睛对视,依旧镇定而面不改色:卢医生说错了一点。

院长,你更像个恶魔。江珩后脚发力,直冲着院长而去,手中的银刀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寒芒,如同黑夜里的一道星光。

院长偏头躲过直冲他门面刺来的银刀,手中的铜针管高高举起,向斜下侧江珩的脖颈扎去。

江珩瞳孔微缩,立刻矮下身,银刀改变方向,朝着院长的腰侧砍去。

院长被迫放弃了对江珩的攻击,再次闪避到一旁。

你明知道你的方案是不可行的,为什么还在继续研究?江珩紧盯着院长,看他慢斯条理地抚摩着铜针管。

院长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故事似的,感兴趣地挂上了那副假惺惺的温和笑容:不可行?

不,它是可行的。只不过用来实验的材料们太脆弱了,他们承受不住压力,所以无法得到救赎。院长摆弄着铜针管,怜爱地望着它尖锐的针头,看它在灯光下反射着摄人的光。

江医生,你明白吗?我在为医学做出巨大贡献!

院长张开双臂,笑容变得狂热骇人:你会是我最珍贵的材料的,你可以承受实验的强度,一定会变得比我的小于果更加完美!

破空声从背后传来,江珩凭着直觉俯下身,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从背后射来的十七支针管。

锋利的针头擦过他的背部,划破了他薄薄的上衣。

十七支针管没能命中目标,缓缓飞到院长的四周,它们浮在空中,针尖转向,重新对准江珩,像一支支等待离弦的利箭。

院长的黑眼珠狂乱地转动着,颈部像被人突然扭断了般,整个头沉重地歪向一边。

他的平整完好的面部皮肤被一点点剥离,露出斑驳的猩红血肉。

江珩忌惮地握紧手中的银刀。

院长抬手摸了摸血肉斑驳的面部:如果不是那场爆炸,我甚至不用再找新的材料,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

而你,晁成益,还有那个该死的病人,凭什么你们可以逃过一劫,为什么我这样伟大的贡献者却死了?

院长向前猛地一挥手,浮空的十七支针管整齐一致地再次刺向江珩: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江珩向后一仰,腰部柔软地塌陷下去,手掌在地面上快速地一撑,一个漂亮的侧翻,避开所有飞来的针管。

但院长却抓住江珩躲避的时机,冲上前一把摁住江珩的肩膀,把他死死按在地上,手中的铜针管毫不犹豫地下落,准确无误地对着江珩的侧颈静脉狠狠扎下。

江珩反应迅速地抬起银刀去隔挡,但刀尖却只碰歪了针头,没能阻挡铜针管的下落。

糟了。江珩睁大了眼睛,试图躲闪,但院长的力气异常的大,他的肩膀被死死抵在地板上,几乎不能动弹。

他又挣扎了几次,屈起膝盖想顶开压在他身上的院长,但动作却立马被院长察觉。

地面上陡然伸出数条束缚带,把江珩捆得严严实实。

银刀隔挡已经来不及,身体也被捆得很牢,根本动不了。

地面冰凉的温度从后背划破的衣服口浸到皮肤上,江珩被冻得一个哆嗦。

要失败了吗?

失败了,就没法拿到那笔钱了

奶奶的手术也就做不了了。

江珩无助的眼睛里渐渐蓄起水雾,心脏难受地揪成一团。

老人的情况不算太好,虽然她之前的健康状况不错,但也没有办法一直这么耗下去。

你是她的家属吗?医生的表情刻板严肃。

是的。

我们建议尽快再动一次手术,手术费用大概需要医生的声音越来越遥远,他几乎有些听不清了。

好的我会尽快交齐手术费用。

谢谢医生

奶奶江珩小声地叫道,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让整个玻璃大厅的地板猛烈地晃动起来。

快要扎进江珩脖颈里的铜针管陡然停下,随即跟着它的主人一起滚到了一旁。

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着,仿佛要把整个医院炸穿。

院长手中的铜针管被他松开,无力地掉落,与坚实的地板碰撞,发出一串叮铃哐啷的声响。

不不又是爆炸不!我的医院!我的研究院长滚出老远,瑟缩地团在地上,口中神神叨叨地念个不停。

无数怨灵冲进玻璃大厅里,他们穿着病号服,脸上都是深切的仇恨。

是你害死了我

是你害死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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