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他用力地合上书,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书本的关阖声沉闷厚重,本来一片暗沉的书封忽然闪过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江珩被光芒所吸引,低头看了一眼。

本来毫无字迹的封面上多出了几个金色的奇怪字符,看着有些熟悉但是又辨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江珩蹙眉。

他仔细观察片刻,灵光一现:这看起来像是镜面文字。

镜子镜子有了!江珩念叨着,在办公室内找起了镜子,最终在办公桌上翻到了一面折叠镜。

他把镜子打开立好,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金色字符的原本模样。

书海后的禁闭室。

江珩下意识看向四周摆满了书籍的高大书架,这才注意到严君昊居还站在书架那边的阴影里。

君昊?你怎么不过来?江珩困惑地问道。

严君昊在阴影中抬起头,冲江珩笑了笑:我找到禁闭室的入口了。

江珩立刻被转移了注意,他跑到严君昊身旁,期待地问:在哪里呀?

严君昊伸出手,手掌盖在书架侧面的一处不显眼的凸起上,而后轻轻摁下。

书架缓缓地朝前挪开,让出了一个幽深漆黑的入口。

江珩瞟了一眼里面,朝严君昊伸出了手:里面好黑,我们牵着手吧。

严君昊望着江珩脸颊上不知不觉又跑出来的小酒窝,心里熨烫:嗯。

江珩先踏入禁闭室,严君昊被拉着跟上。

书架开始缓慢地回到原位,严君昊回头望了一眼办公桌上仍然立着的折叠镜。

折叠镜安静地倒映着江珩被黑暗笼罩的暗淡背影,跟在他身后的严君昊却不见踪影。

严君昊瞳孔转红,目光冰冷骇人。

书架合上了。

禁闭室内陡然亮起惨白色的暗淡灯光,光线的明暗切换过快,江珩的眼前被晃得阴影团团。

他用力眨眨眼,总算能看清周围了。

禁闭室狭小闭塞,滞涩封闭的空气让人有些呼吸不畅。

可能因为有些年头,禁闭室的白墙上抹着多处脏污,有一处格外显眼。

江珩见周围还算光亮,便松开拉着严君昊的手,自己走到那行血字前端详。

严君昊心中遗憾,但面上不显,很是自觉地跟了过去。

我想回家。江珩轻声读出墙上的血字。

他隐约感觉出这行深刻的血字下埋着的痛苦情绪,微微皱眉。

江珩话音未散,那行血字旁突兀地拍上了一个血手印,随即无数的血手印伴随着渗人的拍墙声,密密麻麻地印在了墙壁上。

亡灵的哭嚎声从墙内传来,啜泣声隐在其中,微弱地诉求着: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回家,回家

江珩被喊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踹了一脚墙壁。

哭嚎声和拍墙声齐齐顿住了。

你们一个一个地说,这样喊我根本听不清楚!江珩气呼呼地说道,双颊微鼓的模样生动可爱。

严君昊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嗯,不愧是小珩。

一阵沉默后,一个尖细的声音说话了:我帮你开门,你把我们放出去吧。

话音刚落,江珩面前被血手印染红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门形的破口。

破口内是另一个封闭的房间,江珩视线绕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的出入口。

要进去吗?严君昊问。

江珩握拳:要进去,答应别人的事情要说到做到。

严君昊轻笑一声:那走吧。

两人走进去,房间的灯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进入,瞬间亮起。

身后的墙洞轰鸣着复原了,墙面恢复完整,像是从来没有破开过。

江珩和严君昊环顾四周,却发现这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江珩张口想同严君昊讲话,但房间内的灯光忽然熄灭了。

黑暗连同寂静一起笼罩下来,压得人喘息困难。

突如其来的黑暗无法对严君昊造成丝毫影响,他的目光虚虚地描画着江珩的五官。

小珩。严君昊声音低哑,犹如情人间的呢喃。

嗯?江珩困惑的小鼻音在黑暗里柔软过分,让严君昊心痒难耐地血液沸腾起来。

我能抱抱你吗?

第23章鬼校(11)

江珩歪了歪头,软乎乎地说:好呀。

严君昊伸出手,圈住江珩单薄白皙的手腕,他像个急躁冒进的毛头小子似的,呼吸的频率变得不太安稳,连指尖都被沸腾涌动的血液熨得滚烫。

他微微弯下腰,高大身影裹挟着一股炽热又难言的心绪,沉甸甸地朝江珩覆压下去。

严君昊把江珩轻轻往怀里一带,然后把人牢牢地锁在怀里。

手臂从背脊滑落,停在了腰间,轻柔又固执地揽住,如同巨龙小心翼翼地藏起了他最心爱的珍宝。

江珩被浓烈的荷尔蒙兜头盖住,脑袋发蒙地撞进严君昊的怀里。

呼吸在有限的空间里打转,愈加炙热,江珩的脸被熏红了。他的脑中被热气呵得白蒙蒙的,缥缈着捉摸不到的情绪。

心跳声仿佛被加了扩音器,鼓动的音律在安静的环境里清晰得可怕。

君、君昊江珩嗫嚅着唤道。

怎么了?严君昊轻笑。

突然间,一束强光从两人身侧打过来,过亮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干涩生疼。

江珩下意识把头转到另一边去,正好看见不远处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演讲台。强烈的舞台大灯打在演讲台上,照得演讲台一片敞亮,四周则挂起了一连串的小彩灯,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江珩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被触发了,于是伸手轻轻推了推严君昊,示意他放手。

严君昊脸色阴沉,不情愿地照做,冷峻的面庞笼罩着寒霜。

同学们!现在是校长的讲话时间,所有人都保持安静,原地坐好!严厉又诡异的训话声聒噪地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回声震得人鼓膜堵塞。

江珩与严君昊的头顶突兀地洒下来一束白光,光芒将两人拘束在内。

两人这才看清周遭不知不觉中竟已摆满了一排排的座椅,但是座椅上全都空无一人。

这里是礼堂?江珩观望四周,猜测道。

严君昊沉声:应该是学校废弃的旧礼堂,听说之后还建了个新的。

江珩想问为什么废弃了,却被突兀刺耳的命令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