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gu903();同学们上课了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门外浮现出一个消瘦高长的人影。

老师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了教室,灯光打在他的毫无血色的侧脸上,平添了一丝诡异气息。

老师怀里像是抱着一本隐形的书般,双手环抱在胸前。他走路的姿态缓慢而机械,仿佛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生锈了似的,江珩一度担心他会不堪重负地突然散架。

江珩视线随着老师的移动而移动,他看着老师走到讲台上,俯身放下了怀中的那本隐形的教科书,然后抬起头来,第一次露出了他的全脸。

老师的脸一半是覆盖着苍白的皮肤,一半布满了黑色的焦纹,黑白映衬间,他的脸狰狞起来。

起立老师苍老古怪,最后一个字总是拖得老长,然后戛然而止。

纸片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江珩紧跟着也站了起来。

可由于纸片人重量很轻,起身时根本不会拖动椅子,所以站起来时都是悄无声息的。

但江珩不同,他是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所以他陡然起身的动作碰开了身后的椅子,椅脚与地面摩擦,划出突兀的噪声。

站起来的纸片人集体回过头来,脸都朝向江珩,脸上那片空白无目的地方却传来明显的视线,让江珩感觉像是真的被全班人的眼睛盯着看一般。

讲台上的老师也捕捉到了这个杂音,他瞪着双目,直直看向江珩,似乎因为他扰乱课堂秩序的行为感到了愤怒。

江珩害羞地垂下头,偷着眼睛去瞧大家,为自己的捣乱行为感到了些许内疚。

老师,对不起。我影响到大家了,我甘愿出去罚站。江珩良心不安,主动提出受罚的要求。

他清脆有力的认错声在教室里荡开,话语中的歉疚传入老师的耳中,让他狰狞面孔上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显得更可怕了。

坐下老师没有回答江珩,继续按上课的流程走。

江珩神情失落,卷翘的眼睫丧气地垂落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被老师讨厌了,连认错都没办法得到老师的原谅。

翻开教科书我们今天讲解如何使用天平与砝码测量物体的重量

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锈迹斑斑的天平,还有几个同样铁锈满布的砝码,重重地摆在桌上。

那么我们就请刚刚那位违反纪律的同学上来称出两根手指的重量

老师望着江珩,笑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脸庞上焦黑的一半突然扭曲起来,细细的血管从焦黑的皮肤下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暴露在空中,可怖极了。

老师摊开手示意江珩上来答题。

江珩望向讲台上摆着的天平和砝码,看清了上面布满的并不是锈迹,而是氧化的黑色血迹,并且讲台上除了天平与砝码别无他物。

他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好的老师!

只要做对题目了,老师一定就会原谅他的!

江珩想着,带着自信的微笑,昂首迈步走上讲台。

第14章鬼校(2)

江珩站上讲台,心里有一丝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默默地为自己加油。

开始吧老师在他身侧催促,手指急促抵在桌上敲打,他桀桀怪笑起来,上扬的嘴脸拉扯到血管,让它们探得更长了。

江珩目光扫了一遍讲台,确定讲台上并没有他所要测量重量的两根手指。

他将疑惑的眼神抛向身旁的老师:报告老师,讲台上没有手指可以称重。

老师闻言,笑得更大声了,江珩的耳膜差点给他嘶哑难听的笑声炸开来,不过为了表示对老师的尊重,江珩很有礼貌地没有捂耳朵。

老师笑完,不怀好意地回答:怎么会没有呢?只要你自己动手,就会有的。

他的眼球转动了一圈,视线缓缓地落在江珩修长的手指上。

与此同时,讲台桌上浮现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在灯光的投射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刀光。

讲台下的纸人们在一瞬间哗啦啦全部站了起来。它们挥舞着双手,纸片纷飞间,压迫的群体视线也集中在江珩的手指上,像是在催促江珩快些动手。

江珩看看老师,又看看纸人同学们,低头瞧了瞧那把小刀,恍然大悟地握拳道:我知道了!

他拿起小刀,握紧了单薄的刀柄。

老师的双眼突然转红,嗜血的红光从眼中透出来,期待着江珩自剁双指。

纸人们空白的眼部逐渐勾画出眼睛来,眼部的线条已初具雏形。

江珩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他握着小刀,鼓起勇气,手起刀落间,迅速带起一阵轻微的凉风。

小刀破空而下,狠狠剁向老师撑在讲台上的手,毫不留情地切断了他的两根手指。

污浊的黑血喷涌而出,染脏了整个讲台。

纸人们隐隐现出的眼睛快速地褪成空白,它们僵在原地,仿佛被吓住了一般。

在老师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江珩望着变脏的讲台手足无措。

老师肯定是因为讲台被弄脏了才哭的,得快点擦干净才行。江珩看向台下,脑中灵光乍现。

他步履匆忙地走下讲台,一把抓起一个纸人,拎着它重新踏上讲台。

江珩把纸人摁在讲台桌上,将它当做抹布,仔仔细细地用它擦了一遍讲台。

纸人在江珩手中疯狂挣扎,除了把自己弄得皱巴巴得如同废纸外,丝毫没有影响江珩打扫卫生。

江珩动作利索地把桌子擦干净,然后将那两根断指摆在天平上,开始用砝码称重。

该死的你居然敢老师忍着剧痛,攥着断指处,一双赤眼恶狠狠地瞪住了江珩。

老师!你在流血!江珩正在称重,听见老师的声音,偏过头去,就看见老师的伤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淌着血。

得快点包扎才行。江珩忧心忡忡地说。

他把手中已经无力挣扎的纸人抓起来揉成一团,大步上前,把纸团堵在老师的伤处,帮老师止血。

老师抽搐着面庞,被气得直喘粗气,他脸上的血管骤然暴起,朝着江珩气势汹汹地刺过来。

江珩下意识抓着手中的小刀迎击,但小刀却凭空消失在他的手中。

他抬眼望过去,老师得意洋洋道:你现在可没有武器他话音未落,脸上的得意就凝固住了。

江珩掏出了那把蔷薇花纹的银刀,灵活地闪避开血管的突然刺击,手中的银刀寒光闪闪,将血管一口气全部切断。

老师痛苦地收回所剩无几的血管,他感觉到那把银刀上的气息十分强悍,刚刚那几刀直接重伤了他。

他捂着血淋淋的脸,飞快地消失在原地,不敢再继续对付江珩。

江珩眨眨眼,环顾四周,确定老师真的不见了。

他秀气的眉皱紧了,不解地喃喃自语:老师怎么走掉了?

江珩转身,又发现天平上老师的两根断指已经不翼而飞,万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没办法完成老师的课堂提问了。江珩垂头丧气,感到十分自责。

他忧郁了会儿,努力打起精神,自信的小脑袋重新昂起来,信心满满地想跟台下的纸人同学们进行友好的相处与交流。

纸人们心惊胆战地看着江珩从讲台上走下来,满面笑容地望向它们,不禁悲从中来,瑟瑟发抖。

纸片颤抖时的簌簌声一时间在教室的各处接连响起,江珩眼睁睁地瞧着纸人同学们从座位上飘起来,从教室门蜂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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