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省大运会什么时候开始啊,天天加训什么的,一个暑假本来就不长,等比完赛,假期都过去一半了。”完成了今日份训练的方莜,前脚踏进宿舍,后脚就抱怨了起来。
“你今天回家?”已经冲了个凉换了身休闲衬衫牛仔的卢苓韵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睫毛上也还挂着滴没擦干的水珠。
“回,周末呢。哦,对了,”方莜正拿着换洗衣物打算进浴室,却又一拍脑袋,反着手将袋子在肩膀上一搭,回到书桌旁将桌面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硬卡纸递给了卢苓韵,“你的。”
“这又是什么?”卢苓韵将卡纸正反翻看了半天,也没从上面找出半个字来。
“给你写的,下周不是袁教授的生日吗?他是我们那项目的顾问,我们自然也就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嫡系学生了,老师过生日也不能没有半点反应吧。这是汪学姐想到的,人家真不愧是女博士校花,为人处世也妥妥的。”努了努下巴。
又说,“学姐说,一群学生送贵重物品不合适,那就礼轻情意重地送手制品呗。一人一张卡片,按照群里发的教程剪好后,创意地做些装饰写些祝福的话,到时候统一交给她,她会把大家的东西拼成完成品的。”
又从桌子上拿起了另一张已经有了字迹与图画的卡片,“喏,我也有。”
“你画完了?”
“画完了,但还没剪裁折叠呢。”
“那借我参考参考呗,你知道我画的画惊天地泣鬼神,不借鉴参考一下,怕吓着教授。”卢苓韵自损起来也面不改色,“我帮你剪,弄好了一起拿过去。”
方莜被逗笑了,“好啊。那我就放这儿不带回家了,你自己拿哈。”说完,转身就要向浴室走去。
“对了,”卢苓韵叫住了她,“说道汪学姐,她有男友?”
“啊?没有啊,校花要是有男友,那就不叫校花,叫盆栽了。追她的人倒是很多,谈过的可能也谈过吧,但现在肯定是没有的,不然哪会有心思与时间来折腾这些东西,早忙着和男友你侬我侬去了。咦?苓韵,你啥时候也对这些八卦感兴趣起来了?”
“没,只是前阵子从别人那儿听到了些东西,突然好奇而已。”
“哦——你要是真好奇,去委托你们跃迁的那个异事屋打听呗,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用白不用。”
“异事屋?”
“异事屋,你一个内部员工,该不会不知道吧?”方莜又来了唠嗑的兴趣,这次干脆是将装衣服的袋子扔在桌子上,一屁股靠在了墙角,“你们跃迁不是搞极限运动的吗?极限运动这东西,经常在全球各地的犄角旮旯里到处钻,难免会遇到些诡异的事情。而这世上又不是什么事都能报警解决的,所以就有了这异事屋。”
“反正搞极限运动的人里能人一大堆,大家互相帮助的同时,还可以对外接单,在不违法的范围内赚些外快什么的,像个侦探事务所似的。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有可能就只是谣言而已了。”
“没,应该是真的,你这么一提,我就知道它是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起了个这么中二的名字。”
“所以,你不是异事屋的成员?”
卢苓韵摇了摇头,“还不是,老板把这入职门槛搞得很高。”
“高到连你都进不去?”
“唔——”
卢苓韵想起了之前向彭莎提到这事时,彭莎说的:“要进去,得胆子大头脑好使四肢也好使,会打会跑会演会骗还会推理。胆子大和脑子好这一点,我可以直接给你打个通过,但身手这方面轮不到我来审核,你得自己去找老板。老板的要求也不
高,只要把他脖子上那挂坠弄到手就行,当然,手段得是光明正大且合理合法的。不过进去了也没啥用,徒增工作量罢了。而且作为内部员工的你要是想委托什么,是可以打五折的。”
鉴于自己根本看不见动态,更不用谈从说是特种兵都没人不信的许老板手里抢东西,卢苓韵在听过之后,便心安理得地将这念头扔到了脑后,也省的她这本就跟科幻悬疑片似的人生再加上些恐怖色彩。
“这还真是个意……”
敲门声打断了方莜的话。
进来的人是瞄了眼卢苓韵就低下了头的董霜,“卢学姐,我哥哥……找你。”她是看着脚尖说出这句话的。
董霜在卢苓韵面前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两个当事人自己都懂,可一旁习惯性看热闹的方莜却用那不着边的脑洞,脑补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哟,找上门来了,苓韵你还不快去,让人家等着了可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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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硕找卢苓韵,自然和方莜所以为的原因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使唤着妹妹去通知,也只是因为他发了微信打了电话,卢苓韵在洗澡都没接到罢了。读梦中的人脸重塑结果已经出来,需要俩人去从一大堆人脸素描中辨别,于是乎,董硕带着佘锐,就这么将卢苓韵与董霜一车拉去了市公安局。
坐电梯一路上到四楼,董霜被另外两名刑警带去了别的地方,而卢苓韵则被带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和董硕、佘锐二人以及一大沓人脸素描大眼瞪着小眼。
二三十张素描,卢苓韵却辨别地很快,因为对于那犯人的脸是方的圆的,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半点印象了,更不可能从这一沓怎么看怎么像的脸中选出任何一个。
gu903();为了不干扰调查,又为了不收获更多的怀疑,卢苓韵拧着眉头认认真真地,将左边的素描看过一遍后,一个不差地放在了右边,然后淡定地指着它们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