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爱的流星,终于合着一惯的风格永远的没有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的电话永远都是换人接,父母也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对她不理不睬,除了尽下为人父母应有的责任,两家人仍是肯定了她的精神有问题,并且开始进行了实力的压迫,对她看法颇多,每天尽是指手画脚。
她在空闲时多次与春妈讲,他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春妈听懂了,却没发表意见,只说,来家里时,感觉到是没什么不同,只是她重说了很多次,春妈还是感觉不出,那里不同。晚春想,流星真的很毒,骗的过老人,也硬生生的骗惨了自己,可是想有什么用,一切都太迟了。
春妈讲,要是过不下去,你就离婚吧。
她全家现在对她就跟那种生了女儿却没有用,要不要把她搞成鸡,是否混账都只能怪她不清醒,能出去卖赚钱也行,现在她嫁了,刚好也不挑嫖客,运气好碰上那么一个有良心的,运气不好全是人渣,她们全家都否认这种事,只讲实在不行,你想怎样自己决定,也是更加确定,这个女儿,生是生了,养也养了,事情闹到今天这样,全家真是无计可施,说多了也觉得她本人被鬼上了身,硬是倒霉透顶,有办法脱离苦海却一个人甘愿沉在死海里像条咸鱼一样等哪个穷的没事干的瞎逼玩意花点油水煎上一煎,也知道农村人那有那么多挑剔,自己家的小孩子也没什么毛病,女儿活的都不成人样了,不知如何是个解脱,老人也只能还是老人活动,烧香拜神,劳动身骨,偶尔休闲也是半句话不多,越发嫌隙,家里男丁更甚,对她已如魔障中人,有时与她说话,不用哄小孩说法,都感觉她已受惊颤,有半句争吵,更是讽刺一句半年不见得她正神,已如秋天黄叶,任人踩踏,对于她现在家里的情况,两家都说各不清楚什么状况,这嫁人的是谁,谁知道难过开心,全家人都不做任何决定,只让她勿要再疯人疯病,做人做事不清不楚,苦了自己让他人平添笑话。
他侄子每天在楼下,跑来跑去,眼看六岁的娃一样了,话也说不出一句,平时像只野猫一样,动不动抓人,撕东西,踩鞋,到处乱跑,又哭又闹,听不进半句话,晚春也不想靠近他,小孩力气大了,伤起人来越发认真,也越发恶毒。
晚春活到今天,已经不知道尊严是什么,假设说连爱都没有,其实尊严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况且她已经知道那么多人在笑她,每天内心都经受着各种各样的侮辱,那些耻笑每天每时每刻都跟着她,没有人站出来说我娶过你,没有人说你是我老婆,甚至没有人对她说我爱你,她嫁给了一个哑巴,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个只顾着自己自私自利的男人,她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己,她活的不快乐,她的努力跟坚持都是一个人,她忘记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家庭是一家人的问题,她真的有了一种病,那就是被骗了还要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全世界都没说出口,那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所以她也认为自己精神有问题,那么她就已经病透了!她活在这一种生病的氛围里,日益的加深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恐惧,还有那种面对了说谎的人,却盲目的去相信的那一种深深的痛楚,还有同时此刻发生的那一些耻笑,就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就是被骗了,但是呢?你也就真的被骗了而已。
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以前骗自己的流星都不在了,去那找个人出来跟自己离婚啊,以前眼看他爸他妈连儿子也都不在意那个跟那个全都认是了,她自己有什么办法,难道突然站出来说,这日子她娘的不过了?
他在家的父母也对她越来越客气,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真正的大家都木着脸,鬼心的狠,一家人除了吃没有什么可供交流,很多见解处世上,一点小事也被拿出来小事化大,她化解了三次都没有让麻烦停止时,也明白了,她真的不用害怕失去什么,这个世界让她越来越强大而已。
那些嘲笑的人们一笑就是一两年,这个可悲的女人被笑也是那样的过了一两年,她期待结束期待到每晚累了睡去。不知道他家人有没听到那些嘲笑的人说话的声音,全是在讲她多么惨,多么不要脸,多么倒霉,每天叫着让她快去死,别离什么婚了,直接死了把财产留给后人分了算了,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有时还有流星的声音,和那些女人笑在一起,她真的很能忍,她自己真的是太优秀了,这样的话每天都在洗她的脑,她想,她还是要等“一个人”跟她去办离婚,她很看不起守法的自己时,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
他们带着空虚的发自内心的直接了当的冲动的毫无意义的笑声,来完成她屈辱的糟透了的混乱极了的配合她一生永远无法原谅的痛处的那样的她的两三年,每天每时每分每秒清醒着的时刻。
配合着她的胆怯,配合着她的深情,配合着她的无知,配合着她的孝心,配合着她的一切一切,配合着她慢慢的改变自己,配合着她慢慢的伤害自己,配合给她慢慢地开始讨厌自己,配合着她终于失去了自己。
讨厌自己办不到,但是她已经没有自主的能力已经被一种讨厌完完全全的覆盖住了,那一种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你已经落到了如此的下场的那种感觉,每天每时每分每秒时时围绕着她,但是她却离不了这个婚。
她还记得他曾经对她说,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被爱过,她的内心万分悲愤,努力的跟他讲,这个问题其实已经表示得非常明显,如果不爱他,怎么会嫁给他呢?还回头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却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延伸下去,原来爱情可以这样,甚至婚姻也可以这样,她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图的是什么了,原来一个人活着可以活成这样,都没有想改变的意愿,她难道在期待什么坚持什么?她没有。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她的问题,其实就是被骗了,而她的问题是没搞明白被骗的原因是什么,比如,窗外和身后有人对她说话,但她打开窗或转过身四目望去,空无一人,声音到底是从那传出来的?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骗自己,她觉得这毫无必要,反正她现在是被那些人乱七八糟说话的人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