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心下想这自己的前程,对于包三儿的问话他自是越发的不上心了,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包三儿也是个有眼色的,见着罗七这样子,就知道他对这个没上心,所以只抿了抿嘴,问了个关键点的问题。

“那要做成女款还是男款?大概什么身份用的总要告诉我吧,不然做的没法子用岂不是白做了?”

咦,这倒是个问题。罗七想了想,就点头说道:

“这样,我在走一遭去问问,你先想想男女款各该做什么好了。”

“这个倒是可以,那你快些。”

快得很,不过是一条巷子的距离罢了,一盏茶的功夫,罗七就回来了,只是这表情却有些不好看。看着包三儿的眼神也带着怜悯。

“那什么,大人说了,最好是男女都能用的,越不显眼越好。”

啊?男女都能用?这该做成什么?哪怕是个禁步环佩呢,男女的那也是不一样的呀,还要不显眼?这该怎么做?

包三儿感觉脑子都晕了,可偏偏作为他得了校尉身份后的第一个活计,天然的就带着考教的味道,不容他不尽心,如此,可真是为难死他了。

“要不你慢慢想?我先回去?”

罗七看着包三儿这样,一时也有些尴尬,这为难人的事儿是他带来的,想想他们的交情,哎呦,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呀。忙就想开溜。可包三儿能让?这样的活计对外可是不能说的,遇上了为难,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如今有个现成的知情人给他分担分担,怎么能错过了。

“别急着走啊,一会儿饭就在我这里吃了,来,帮我想想,什么东西能符合这样的条件。”

包三儿不会武功,身手基本没有,可求生欲却绝对不弱,拉人的速度相当快,罗七都没反应过来呢,袖子已经被拉住了,而且还眼神坚定,手指紧扣,拉人下水的态度相当坚决。

罢了,罢了,都是兄弟,那就帮着一起想吧,虽然他的脑子在这上头其实并不灵光。

“要不还做腰带扣?”

包三儿淡淡的看着他,表情都都没有。

傻子都知道,这主意肯定不成的,他们那虎爪腰带扣已经亮相好几次了,你觉得外头真的没人知道?上赶着给人发现呀。

“那,或者发簪?男女差不离的那种?”

呵呵,这是常年挂在需要细细检查器物帮上的东西,能说不起眼?你想骗谁?

“那,那你做什么?做个耳坠子?那男人不能用呀,做禁步环佩?这个一晃一晃的,最容易被人得了去。要不做个坠子?直接挂脖子上?这个男女中都能用了吧?”

罗七说了一串东西,自觉想的十分齐全,包三儿却听得脑袋更浑了。暗自琢磨,自己留下他是不是正确。

不过因为他这一连串的细数,包三儿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说可以转换呢?女子可以当成耳环,到了男人这里可以当成坠子,只不是会好些?”

额?还能这样?怎么不能。

包三儿想到就做,在工作台边坐下,拿起他的小铜锤,对着一块先头敲击好的银片制作了起来。

“嗯,那什么,包三儿啊,你这忙起来了,那我……”

走吧走吧,知道你不想留下,赶紧走,我也好心无旁骛的做东西。

用完就扔的罗七走了,包三儿的工作间里却忙碌了一夜,知道天色微明,才停了手。

看着桌子上自己新做出来的东西,包三儿小心的试用了一下。

嗯,不错,那竹节耳坠确实可以,虽然内部可容纳的地方小了些,只能藏下指头宽的纸条,可若是用细细的炭条书写,也能写下不少内容了。耳坠钩子被做成了半封闭的款式,只要稍稍一卡,就能变成可以穿上链子,挂在脖子上的坠子。这样转换容易的东西,想来上头应该会喜欢,流转起来,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么就用这个上缴任务?包三儿想了想,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是第一次做任务,又想做好,那就要想的细致些,许是这内部空间上头不满意呢?若是如此,就送这么一件过去,岂不是连个余地都没了?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在做一样,做一款内部空间大些的,给上头有更多的选择。

可是这做什么好呢?包三儿为难了,起身翻动了一下自己那些成品,想从中寻出点灵感来,这一看,就看到了一块祈福金牌,包三儿眼睛瞬间一亮。

其实这就是个很不错的路子呀,不管男女,诚心礼佛带个佛牌好像不算出格吧,只要做的材料不算精贵,图案朴实些,那应该也不打眼是不是?

想到这个,包三儿心下像是别点开了什么关卡一般,一下就亮了,激动之下立马就想动手,可才侧头就有些头晕。

等着站着恢复几分,恍惚间看到窗外的天光,再看看自己桌上的东西,才惊觉自己竟是一晚上没睡,难怪头晕目眩呢。

“可再不能这样了,这年头生病可要人命的,再怎么想赶工,那也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低声呢喃着说了这么一句,包三儿利索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有心想回自己屋子去,可转头一想,马上就到了老韩叔起身的时辰,若是他开门,怕是会惊了他们。索性也就不往后头去了,在已经有些发凉的火炕下加了点煤炭,一个侧身就躺倒了工作间的炕上,拉着被子闭上了眼。

他的身体这会儿已经很是疲惫了,他以为他会很快睡着,可不想人躺下了,脑子却没有歇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发疼的同时,佛牌的事儿不住的往心里去。一会儿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材质,一会儿想着什么样的图案才更合适。辗转间,连着后门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老韩头过来,低声惊呼才发现自己竟是已经恍惚了好一会儿。

“三爷,您,您这是忙了一晚上?哎呦,这么拼可怎么成啊,身子要熬出毛病的,对了,这里也不是正紧能睡的地方,一会儿隔壁生意多起来,怕是吵得很,赶紧的回屋歇着吧。”

是了,他怎么忘了这一点,在这里睡确实不妥当。

包三儿听着有理,就起了身,接过老韩头递过来的外袍披上就想往里头走,可就那么一迈步,鬼使神差的,包三儿又回头问了老韩头一句。

“你说,这佛牌,外头什么样的最常见?”

“佛牌?铜的吧,那庙里的和尚可都不是善茬,就那么供奉一下,铜牌都能卖出银牌的价钱,可能挣了。怎么,三爷要做这个?这可不算是首饰,人家要也不会在咱们这里买啊?”

不是金银铺子会做的那就更好了,出事儿了也找不到自己这里,越发的妥当了。

“没事儿,我就问问。不过老韩叔,我瞅着春嬷嬷可常年拜佛的,你这么说……春嬷嬷不恼你?”

“嗨,恼什么?我才要恼呢,这若是求神拜佛的有用,我们两口子打小能苦成这样?后来宝儿能没了?白白的浪费钱给人吃喝。”

你别说,老头说的还真有理!虽然不符合普世的信仰观,可谁能说这就错了,这世上求神拜佛的苦人大把,谁见过神佛帮忙了?不过这样的话自己心里知道就行,很不必说出来,所以包三儿什么都没说,只揉了揉依然有些刺痛的脑袋,摇头一笑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