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73节(1 / 2)

舒美清一直昏睡,谢糖没办法离开。

她答应陆昼的是下午一点,可直到下午四点多,舒美清才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谢糖一直陪在她身边,发现她的头动了动,立刻抬眸,惊喜地给她掖了掖被角:“您醒了?”

“谢糖,你怎么回来了?”舒美清声音虚弱,可仍然透着慈爱。

谢糖这两辈子以来,经历过数次生离死别,和舒老太太认识不过数月,按理说心中不该如此难过,可对于她而言,恐怕外公外婆去世之后,也就舒老太太、奶奶是她真正的亲人,现在见到舒美清插着氧气管,说话都艰难,她鼻尖顿时一酸,眼泪溢出眼眶。

只是,拼命按捺住了。

“回来陪您。”谢糖笑了笑,将一边的汤拎过来,道:“您有胃口吗,我炖了汤,您喝一点。”

舒美清没什么胃口,但不想浪费谢糖的好意,于是点了点头。

谢糖将床摇高,扶着她坐了起来,用勺子舀着汤,一点点地喂舒老太太喝。

谢糖心中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依靠的,就只剩眼前的人了。她想问问舒老太太关于自己和陆昼之间混乱的感情,还想说说自己的迷茫,可是舒美清看起来十分困倦,喝了几口汤之后,又开始昏昏欲睡。

于是,谢糖什么都不说了,她扶着舒美清睡下,给老太太念书,等老太太彻底睡过去后,谢糖将书放在床头柜上,就坐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她。

日渐西斜。

晚上六点半,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谢糖揉了揉湿润的眼角,站了起来。舒美清一直在沉睡,旁边有照顾她的护工,谢糖嘱咐护工等舒老太太醒来后,再喂她喝一点儿汤,不管怎样多吃点儿才有力气,这才拎着另外一桶保温桶离开了疗养院。

她承诺陆昼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但她以为,她没去的话,陆昼也不至于饿着,于是路上特意让司机绕到学校外面的奶茶店,去买想喝的草莓芝士。

半年时间没来这里,谢糖倒也不觉得陌生。

只是已经快七点多了,最热销的草莓芝士已经卖完了,谢糖没办法,便买了杯芒果,捧在手心里,转身出店。

她回来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王香雯以及蔺决他们讲,打算等将公寓收拾好了以后,再请他们过来吃饭。可没想到,一出奶茶店,刚好瞧见骑着自行车要去打工的蔺决。

半年没见,乍一相见,两人都有些愣。

“谢糖,你回来了?”蔺决匆匆将自行车停下,飞奔过来。还是初春,他穿得有些单薄,不过挂在自行车上的书包鼓鼓囊囊,应该是书,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充实。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谢糖有些感慨地仰头看着蔺决:“最近你奶奶身体还好么?”

“还行,医院说再治疗一个阶段,应该就能出院了。”

谢糖由衷地替蔺决开心:“那就好。”

蔺决推着自行车和谢糖一道往前走,脸上高兴几乎难以掩饰:“你呢,这几个月还好吗?”

“还行,好像长高了一点。”谢糖笑着道,她朝等在街角的车子看了眼。

蔺决立刻细心地发现了,视线扫过她手中的保温桶,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谢糖点了点头,道:“陆昼出事了,你应该知道,我还得去他的医院一趟。”

“你们——”蔺决似乎想说什么,可到底是欲言又止,他笑了笑,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来,递给谢糖,道:“这个给你。”

谢糖拿过卡,看了他一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蔺决道:“你走之后,小店经营赚的钱分给你的那一部分。”

“我这几个月都不在,还给我干什么?”谢糖下意识就想塞回蔺决手里,可蔺决再了解她不过,立刻将空着的那只手插进裤兜,让她无处可塞。谢糖顿时无奈,看了蔺决一眼,蔺决朝她笑了笑,谢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有着一定的默契,虽然谢糖不说,可蔺决看得出来她还有事要去做,心头微黯,却仍微笑道:“你先去忙吧,改天再叙旧。”

“好,我先走啦,改天去探望你奶奶。”

蔺决点了点头,目送谢糖离开,直到谢糖上了车,车子消失在街角,他在夜风中立了一会儿,才骑上自行车离开。

春寒料峭,他的衣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蔺决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早之前就认识谢糖,似乎不只是这辈子,早在那天谢糖来到店里,对他说可以帮助他之前,他就认识谢糖了……可这种模糊的感觉从何而来,他却又没办法说清楚。

他骑着自行车飞驰出去很长一段路,又忍不住回了头,朝着刚才遇见谢糖的地方看了眼,心中充满着淡淡的怅惘。

路上有点堵车,谢糖来到陆昼病房外,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她没直接进病房,而是来到护士站,问了问护士,503病房的人吃了饭没有。护士摊开记录,对她摇摇头道:“那位病人没什么胃口,中饭晚饭都没吃。”

谢糖皱了皱眉,拎着保温桶,推开了病房的门。

陆昼在她进来的前一秒,匆忙从门口冲到床边去,可来不及脱衣服脱鞋掀被子,于是只好又仓促地冲到窗边,单手搭在窗栏上,认真摸着窗栏的纹路,装作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于是,谢糖进来时,就见到陆昼淡定地背对着自己。要不是他眼睛瞎了,谢糖还要以为他在看外面黑不溜秋的夜景。

陆昼仿佛没听到身后的动静。

谢糖便将保温桶在床头柜上放下,道:“我带汤来了。”

陆昼竭力不让自己的怨念表现出来,也不让自己的酸溜溜溢于言表,他抠住窗栏,若无其事地道:“不是约好了一点钟吗,是不是路上见了什么人耽误了?”

从他上午抓住谢糖衣角时,谢糖就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谢糖了,本来已经不打算演了,可见他还在一本正经地演,不禁觉得有些想笑。

谢糖下午坐在舒美清床边,想通了很多东西。

人的这一辈子看起来很漫长,可其实又那么短暂。她可以将时间浪费在纠结自己永远也解答不了的心意上,也可以随着心走。无论结果如何,是好是坏,过程都是经历过的风景。重要的不是终点,而是过程。

刚重生回来时,她一直对上一世充满了执念,为自己上一世对陆昼的付出而感到不值得。

可是陆昼好像从来没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