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呐喊之后枯死的大树就此被长绳拉倒，这是村子里最后一颗无限月读的意外产物了，倒地之后，风遁忍者利用风遁忍术把巨大的树木化整为零以方便运出村子。鱼负手在不远处来回走动，时不时看一下众人的方向。

晓里的众人都各司其职，因为四战堆积起来的工作远比鱼要多，结束当天回来休息一晚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倒是鱼还算是轻松的，学校损伤不大，而且恋次确实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条，细算下来她倒是真成闲人了，这盯着老区重建的事儿也落在了她身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建筑的事情有人去做，鱼不过是把控一下进度，在现场看一下免得出了什么危险，熬过了四战要是死在这种事儿上，怎么说都是亏的。

“你还真是悠闲。”人还未到，声音先到，鱼扭头看去就见着鬼鲛提着便当盒走来。

“啊，和你们相比我算是闲人吧。”言语间染上些笑意，鱼伸手借过鬼鲛递来的便当，微微叹息道，“还真要好好谢谢莲啊。”

村子被毁成这样，便是新区也没有几家店铺营业的，晓这些人忙的分身乏术，吃饭还真成了问题，若非有莲在，他们这帮子人没地方吃饭去。

“不用放在心上。”鬼鲛笑着说，看向不远处的众人说道，“终于清理完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哪能算是清理完，那些废弃的管道还没有弄，怎么也得有一周的时间，也幸好新区那边还能住人，对了，你家那边没事儿吧？”

鬼鲛和莲两年前就搬到了新区，莲喜欢种些花草，老区的水泥地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对莲百依百顺的鬼鲛自然是双手赞同。

“多少受到些波及，不过影响不大。”鬼鲛简单的说，看着鱼吃着便当笑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嗯，很不错，你有口福了，好好珍惜莲吧。”

“嘛，那就好，说起来宇智波佐助的事儿你要怎么办？”话锋一转倒是说起了别的。鱼一顿之后又继续吃着颇为美味的便当。

“该咋办就咋办，我不管的。”

“是么，带土说卡卡西接任六代，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派人过来了。”

鱼咽下嘴里的饭，看了一眼鬼鲛说。

“鬼鲛，你有话就直说，你不适合探人口风，首领让你来问的？”

额……

确实有这么回事，是首领瞒着小南委托自己来问的，不过如鱼所说他确实不适合探人口风。微微叹息之后，坐在鱼身边，不带什么感慨，像是往日闲聊一般，却没人能否认那话中的真实性。

“宇智波佐助是死是活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要他活怎样都可以，要他死，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弄死宇智波佐助，六道之力如何，轮回眼如何，晓什么时候怂过。

鱼无言，摇头嗤笑道。

“这个世界经受不起战争了。”

鸣人说了，和佐助一战，赢了和他回木叶。纲手大人默许那就是要保到底，即便最终时刻佐助和鸣人解开了无限月读，拯救了世界，但是当初做的事儿却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就一笔勾销的。四战之前，佐助可是带着白绝攻入了云忍。

木叶有个雷影要对付，现在雨之国要是再要佐助的话，木叶没活路了，卡卡西不是三代，那种牺牲佐助一人换取和平的事儿，他可是做不来的。真逼急了的话真的会再继续战争的，况且鸣人和佐助的力量不可小觑，届时云忍为了增加战力，势必求助雨之国，那样一来的话，就是第五次忍界大战了。

苦笑一声，埋头吃饭。

“这个世界是个地狱，你用不着为了这种地方委屈自己。”

“呵呵。”鱼笑笑摇头，放下筷子又把空了的便当盒扣好。

“这哪谈得上委屈，大家都是受害者罢了，何苦呢。”

鬼鲛叹息，接过便当盒看向鱼的时候，依稀记起了初见鱼的心情，就在这雨村的海边，一袭长袍，身上沾染着修炼过的泥土，那双黝黑的眼睛，出奇的发亮，那个时候鬼鲛想，这不像是一个屠戮全族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他原本以为鱼早就变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错了，她还是当初的那条为了弟弟拼上一切的鱼。只是这一次，她为了这个世界，拼上了一切。

“唉，你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哈哈，是么，十藏说我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没准他说的对。”鬼鲛说，看向鱼的时候眼中难得的多了些认真，“鱼，晓是一个什么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同伴受了委屈，挺身而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么，我们是垃圾，但不是连同伴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所以你用不着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抗。”

鱼哑然，晓对谁都是一护倒底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会护到她身上。

“你看你说的，我又没别的意思，我——”

“该够了吧。”鬼鲛说的突兀，鱼微楞，看着他，不明所以。

鬼鲛叹息，他本不是一个善于说教的人，和替人开解相比他更乐意在一边幸灾乐祸。只是眼前的人，是鱼，是他的搭档，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他宁愿拉下面子，放下乐趣，并非说教，只能算是几句劝慰。

“鱼，小琳的事儿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小南的错。”被突兀提起来的人，无论是小琳还是小南都让鱼有着瞬间的失神。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对错，大家都是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你还有小南，还有我们，所以鱼，放过自己吧。”

鱼无言，鬼鲛便知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如此了，小南和鱼从未对众人说过小琳离开之后的异常，但是即便是最迟钝的飞段都能注意到气氛也有些不对更何况是鬼鲛。丧女之痛要怎样缓解，又该如何安慰，即便是活的最久的角都也不知道。说些别难过？这些都是废话，毫无意义的。未曾经历过就不会感同身受，未曾失去过就不会理解，所以没有人说上一句，没事儿，也没有人说上一句，会好的。因为琳的缺失世界不是因为这些话就能再度完整的，除了托付给时间之外，晓的所有人都毫无办法。

抬手揉在女人的长发之上，鬼鲛说不出来那些虚伪的安慰，她只能向着鱼阐述一个或许她一点都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所以他开口，带着兄长般的宠溺。

“鱼，我们都是忍者，别让琳的离去成为你们失去彼此的理由。”

泪水湿了眼眶，她想擦去眼泪，可是那泪水越来越多，像是怎么都擦不掉一样，她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我的错，如果我提早阻止佐助的话，所有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我——”

“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这个世界就不是地狱了，鱼，该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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