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又把咱妈气哭了。”
张君麒本来打算拉架,结果被任荣一巴掌推开了,他看着已经坐下吃饭的张竟,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呦行了。”张竟嫌弃地把饭往自己那儿移了移,“每次都是这样,我又不是吃白饭,哪次回来没拿钱?”
青龙帮虽然是黑帮,但私下也经营着自己的业务,还有老本行高利贷,他们这些人也是月月拿工资。
“你看你哥这纹身,怎么样,酷吧?”
张君麒一边哭一边瞅了他哥哥一眼,电视里,帮派的老大就是这样,刺虎纹龙。他哥哥这个虽然小,但是老虎的神态逼真,凑近了都害怕,总感觉那老虎会咬你一口。
任荣生完气就从卧室出来了,张爸马上下班回家,晚饭还没有做完,只不过看见吃的正香的大儿子,差点气得又背过去。
孩子大了,就不愿听父母的话,她算是管不了了。
段真回家,把灰不溜秋的垂耳兔洗干净,露出白白的真实面目,然后放院子里的绳条上晾干。另一边,姜杜白知道是张君麒送给他的后,还欣慰了半天,看来,小家伙已经适应温北镇的生活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白天摆摊赚钱,晚上就回家教孩子学习,就在姜杜白以为会这样一直生活到a市的时候,突然出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在他们这个家里激起了很强的反应。
那天晚上,段真在卧室练字,姜杜白忙完所有的活后,洗了个热水澡,当然,水是自己烧的,洗澡的地方在客厅,这里有暖气,不至于冻成傻/逼。
幸亏现在个子小,买了个洗衣服的塑料大盆,姜杜白一边洗就一边想,到a市,他怎么也得租个有浴室的房子,还有暖气。现在这个房子的暖气是他们自己烧炭供暖,为此还多给了户主两百块钱的燃料费。
他先帮段真洗完澡,然后自己再洗,最后把大盆拉到杨春花的卧室,备好热水、凉水,准备好一切工作,才退回自己的房间。为了让杨春花放心,姜杜白还早早就把大门关上。
隔着一栋墙,姜杜白正在给小家伙擦头发。
以前在雁山村的时候,姜杜白也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他熟练地把毛巾裹在段真的头上,故意转着圈打转,小孩被他带的身体来回晃动,看起来颇为可爱。
“这笔?”姜杜白看见段真手边放着的钢笔,“唔,还是montblanc的钢笔。”
他拿起来把玩了几下,不像段真,几乎是瞬间,他就发现了笔身上的字:“高林烨?”
他记得住这的老头一家姓刘,而且之前也没有见过这支笔,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姜杜白看向小家伙,挑了挑眉:“你的?”
段真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捡的。”
“这支笔的价格可不便宜,你在哪里捡到的?”
“在北巷那个没人住的房子里,我们去找鬼,然后就在窗台上发现了这个。”
这下姜杜白更奇怪了:“找鬼,什么鬼?”
“就是他们说那个家里有鬼,因为那家的儿子曾经吊死在了窗户边。”
姜杜白还在反应上一句,就听见小孩接着说:“王婶说,那个男孩喜欢上他的英语老师,父母就把他吊起来打,很奇怪,小叔叔,男孩子不能喜欢男孩子吗?”
“咳咳咳……”
上一句还没有消化完,这孩子就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姜杜白除了咳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直接反应。
但同时他心里又猛得一松,仿佛搁置了很久的问题,终于拨开云朵见到了天日,姜杜白想,终于来了,养孩子必备常识——解决青春期的情感问题。
虽然自己家孩子的青春期疑惑和一般孩子有那么一点点出入。
来不及追究更多,姜杜白思忖了半天,斟酌着说了一段话。
他说:“感情这种事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当然,也不存在性别方面的歧视,只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正确的事情就会受到所有人认同。就像一个人,哪怕你再完美,也总有人不喜欢你,他可能会从你的指甲里挑出发丝般的毛病,然后驳斥你,打击你。感情啊,怎么说,等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最初这只是一种荷尔蒙与荷尔蒙的碰撞,如果幸运的话,可能会到达精神层次的交流,那时候你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会感到开心。真的,别不相信,你的神思都被那个女孩牵动,她高兴了,你也高兴,不高兴了,唔,可能你一天的心情就不好了……总之,这是一种缘分,和谁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