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倒是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纳了钱素心这小刁妇进门儿。
刘箐瞧了秦云渭一眼,见秦云渭目光怔怔,很有几分的魂不守舍,顿时让刘箐一阵子的泛酸!
“我瞧她,一个女子,私底下怕是有姘头吧,不干不净。”
刘箐故意这么说,钱素心生得颇具姿色,又无依无靠,没个男人,怎么能行?
只怕,是上不得台面,私底下侍候人的。
这女人,若没个男人撑门面,成什么样儿?
不得不承认,钱素心确实也是有几分姿色,又没个可依附的,还不被那些虎狼男人给沾了身子!
秦云渭有点儿这个心思,刘箐故意这样子,就是为了恶心秦云渭。
这男人,哪个不是喜爱女子清白。
只怕钱素心早就脏了身子,不干不净。
秦云渭竟不觉心里一沉有些难受,当年钱素心要跟自己,何至于被人给糟蹋了。
念及钱素心身子脏了,秦云渭忽而心里一阵子的不
舒服。只不过念及那么一双杏眼,他仿若有执念也似,总有些不拿到手就不甘愿的执念。
——算了,自己不嫌弃就是了。
燕娘听着刘箐这样子说,面颊虽然含笑,心里却不痛快。
说到底,燕娘也是自个儿撑门户。
生意人,一向也不得罪人。
燕娘唇角含笑:“钱小娘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她一向不假辞色,养的狗凶,人也泼辣,寻常泼皮也不好近身。咱们江郡的王老爷,本来衙门里的李捕头舅爷,瞧她生得婀娜伶俐,有心收她做外宅,还许了铺子。原本以为,必定是能十拿九稳——”
话儿这样子说着,燕娘唇角蕴含了浅浅笑意。
刘箐倒吸了一口气,居然能有人瞧上钱素心这样子的泼货,眼皮子瞎了不成?捕头舅子呢,如若不顺,随便构陷了个罪名,还不将这逃荒女落罪?
“不过钱小娘不大乐意做人外宅,不知怎的,嘴甜讨了许推官如夫人的好。她会梳头,会做脸,那如夫人颜色常新,在许推官跟前也得宠,也十分依重钱小娘。那如夫人吹了枕边风,许推官说了李捕头几句,李铺头回去便训了自家舅子一顿。”
李推宫本就不喜色衰大婆可劲儿贴娘家,更不会为了个大舅子,去得罪许推官正得宠的如夫人。
王氏倒是脸红了红,嘴里不好说,心里却有数。
这纳钱素心未遂的王老爷,可是自家族兄,逢年过节亦有走动的。
想不到,竟曾犯在钱素心的手里面。
秦云渭可不记得自家这便宜亲戚,面色一喜,不觉说道:“这么说来,她竟然还是冰清玉洁。”
燕娘已然察觉气氛之诡异,不觉笑笑,伸手一拢发丝:“我只与她是生意上来往,再来就是听别人议论说起来的,别的可都不知晓了。”
刘箐虽然气闷,可燕娘这儿胭脂很好,她也趁机撺掇,让秦云渭买。
这心情总归没有实惠要紧。
她慢慢的,捏紧了自己手里面那盒胭脂。
刘箐从不后悔入秦家,她留意到钱素心那双手,那手可真粗。
这两年,钱素心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吧。不似自己,当年逃荒时候粗糙的手,如今倒养得好了些,茧子也慢慢消了。
反而钱素心,风餐露宿,便有几分姿色,只恐也是迟早便磋磨掉了。
当年钱素心也不知从哪儿听到了流言,以为秦云渭是个瘫子,会变花样儿折磨丫鬟。
哼,她哪儿有自己聪明,那时自己一看秦云渭,就知晓他性情温和斯文,会待女孩子好。
这两年,秦云渭对自己温柔体贴,也不知晓多好。
是钱素心自己眼拙,好好福气落在她面前,却也是不知晓捉住。当初秦云渭看中的,本是钱素心。
是钱素心命贱,没福享受,好好的机缘,便让这女子给作掉了。
刘箐紧绷的身躯,缓缓的放松,这才发觉捏紧盒的手掌,如今透出了一股子的汗水。
她看着自己已显白嫩的手,念及钱素心那双粗糙的手,心忖应该是钱素心嫉妒自己才是。这样想着,刘箐唇角不觉透出了一缕笑容。刚才钱素心一个招呼都没有,说不住已然是悔青了肠子。
至于秦云渭,他是个闷嘴葫芦,心里想什么,嘴里却没说。
这么说,钱素心还是个干净身子?想到此处,他心尖儿微微一热!
这一世,他不似前世那般,碰到了秋红才开荤。
刘箐本来也不安分,为过上好日子,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虽大夫替秦云
渭瞧过,说不宜房事,会减寿云云。
不过刘箐不顾那么多,秦云渭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事?
她还偷偷摸摸,用了点儿药。
若不是这样,姿色平平如她,如何能比得过秦云渭身边,从小相伴的俏丫头红娟?
所以如今秦云渭对钱素心的想法,绝对不是很纯洁。
至于刘箐,却也是缓缓垂下头,伸手捏住了手里漂亮的绢丝手帕。
听那燕娘说,钱素心连肉都吃不起,更用不上这绢丝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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