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唧女人明显压住的低腻声音。布吗引才。
连翘气得想直接切断电话,可那边却先开口了。
“嗯姐姐”一声姐姐,他还带着喘,女人的低吟也没停。
这么惹火的动静,一听就知道这小禽兽明显正在劲头上,连翘尽量保持风度压住自己的恼火。
“好,苏怔,你先办完你正在办的事,完事之后再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那头又沉喘了一下。随着女人一声痛爽的嘤咛,他也闷哼出声,下一秒却已经吊儿郎当地在电话里说:“办完了,你说吧。”
我去
连翘真想骂脏话,但周围有好多同事,她也只能忍住,只问:“我办公室这些花花草草是不是你叫人送来的”
“是啊,喜欢吗”
“不喜欢,叫他们全部搬走”
“怎么会不喜欢呢姐姐,里面真的没有你喜欢的吗那没关系,明天我继续叫他们送其他品种”苏怔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出喘气,现在换成连翘喘了,她是被他活生生气喘的。
“好了。苏怔,别玩儿了行吗你这样到底有什么目的”
“姐姐这话说得真伤人心,我哪儿有什么目的呢,就是想送姐姐一束花,可是我又不知道姐姐喜欢哪种花,所以只能叫花店挨个送一遍”
这委屈的模样,这撒娇的口气,真是绝了,连翘感觉心里像吃了个闷炮,炸不开,又堵得慌。
怎么弄这只小禽兽。
“苏怔,我真的不喜欢花,我对花粉过敏,你叫他们全都搬走好吗”苦口婆心再加好眼相劝,不然她还能怎样,对付这种外表萌软的小鲜肉,唯有以牙还牙。
苏怔还真吃这一套呢,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姐姐你真的对花粉过敏那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撤回来。”末了又觉得可惜,“要不绿植就给你留着吧,仙人掌喜欢吗仙人掌总不会让你过敏吧,要不我明天叫花店给你送一车仙人掌过去”
不愧是周沉和苏卉所生的儿子,这厮是个磨人精。
“苏怔,你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发信息告诉你了么,我想追你,怎么样,晚上一起吃顿饭呗”
“不吃我没时间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怎么能说是游戏呢,我是真心喜欢姐姐,第一眼在半岛的天台看到姐姐就心动了,如果姐姐不肯陪我吃这顿饭,那我明天就让花店送一车仙人球过去。”
苏怔的声音柔软低腻,还带着一丝孩子性的赌气。
连翘完全没有对付这种小男孩的经验,三两下就被他拿下了。
“行行行,你别再搞这些了,算我怕你。”
“那姐姐是答应了姐姐想吃什么我去定位置。”
“不用这些麻烦,我工作很忙,没那么多时间,要不就近吧,我们公司附近有一间法国餐厅还不错,就那里。”
陆予江终于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
只是他依然不肯同意连翘去做配型检查,而与他匹配的其他肝源也一直找不到。
许岱找梁念贞商量了好多次,告知陆予江的肝病已经是晚期,如果错过这最后一点手术时间,就算找到肝源也已经来不及。
可是梁念贞根本做不了陆予江的主。
许岱只能亲自去跟陆予江聊。
那时候陆予江已经异常虚弱,各类并发症导致食欲减退,腹胀和胃肠功能紊乱,所以他已经很少进食,只靠打营养针勉强维持。
许岱进去的时候他正披着外套坐在轮椅上,轮椅面窗。
“老陆,怎么下床了”许岱想去扶他,可陆予江摇摇头推开他的手。
“让我这样坐一会儿吧,或许用不了多久,我连这样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话说得许岱心里也极其难受,趁机劝:“老陆,你也别这么悲观,现在肝病也不是什么绝症,你若是肯配合治疗,让连翘来医院做个配型,一旦她配型成功,二次移植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因为亲属肝体移植的排异性会下降很多”
许岱讲完,见陆予江灰沉的脸上无动于衷,又追了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可你们没人能明白我。”陆予江坐在轮椅上,轻轻将头又转向窗外。
窗外夕阳快落下去。
红光照在他虚白的脸上,他很用力地笑了笑,突然吟了一句诗:“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老许,你知道瞑色的意思吗”
瞑色即暮色。
夕阳下山,夜幕升起。
许岱知道自己劝不过去,只能摇摇头,推门出去。
红光照射的病房内,陆予江独自坐在那里,慢慢摊开枯瘦的五指。
指中拢着一张纸,纸片发黄揉皱,浸了他多少岁月沉积的汗渍和沉思。
“予江,人言可畏。”
就为这一句,当年余缨孑然一身奔赴巴黎。
现在陆予江也为了这一句,抵死不肯让连翘去做这个配型检查。
“余缨,你怕这人言可畏,我便依着你,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赵容那几天几乎每天都去医院,明眼人一看便知陆予江已经开始着手确定遗嘱的事。
媒体争相报道陆予江气数已尽的消息,思慕股票在那几天几乎天天跌停。
弋正清虽已经增发了思慕流通股,但无奈形势所逼,效果不大。
所有人都看得懂,思慕是陆家一手创建,如今余缨死了,弋扬离职了,如果连陆予江都不在了,那么陆家便只剩孤女遗孀,怎可撑得住思慕这片天下,所以有些小股东开始蠢蠢欲动,想趁着手头股票还值点钱的时候赶紧脱手出去,这倒给了杨钟庭更多机会。
杨钟庭那几日的心情特别好,请冯厉行吃饭。
吃饭的地点依旧是在禾田会,反正这地方已经成了杨钟庭的别院,他每周都要来这里睡上几晚。
用餐的地方是在会所专门供的餐厅。
所谓餐厅,其实也不过是四周隔起来的小雅间,空间不大,中间摆一张小矮桌,两边是复古的榻榻米。
榻榻米倒又长又宽,上面摆着色手工刺绣的抱枕和薄垫褥,矮桌上摆着镂空宫灯和香炉,香气旖旎,灯光暗红,气色俱佳,将整间雅间烘托出一种道不明的香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