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gu903();雪白墙壁上镂着丝丝金色暗纹,窗户装饰成暗红同心结的形状,围帘如雪如纱,末端由白色渐渐过度到艳红,仿佛盛开一地的曼陀罗。白色床单上用红色和金色细线绣出精美的漩涡式花纹,抱枕也是鲜艳的红色。

这俨然是间婚房。

纪晨愣愣地杵在门口,目光从天花板到围帘到床铺,又慢慢转移到怀中的青年身上。邵斐窝在他怀里,修长的身姿此时蜷成一团那是一个非常安逸的姿势,代表着对面前人全身心的信任和依靠。

纪晨怕他蜷着难受,犹豫片刻,上前将人放到床上。

青年双眸闭合,睡容安详又乖巧,眼睫很长,黑漆漆的,随着悠长的呼吸一颤一颤。纪晨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几下,心底有些燥痒。

他撇开目光,在心底喊道:陆泽?陆泽!

没人搭理他。

他又仿佛陷入了类似过场动画场景中。

纪晨皱着眉,开始回忆。

方才的文案中提到了隐藏结局,共度良宵?

按照之前转场时的空白期逻辑,难道说他要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副本才会结束?

纪晨眼神渐渐亮了。

这算什么?千里送福利?

恰好这时,邵斐悠悠转醒。

睁眼的瞬间,青年目光中寒光闪烁,他抬眼一瞥,视角很快扫到床尾站着的纪晨,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从警惕自然地转换成茫然:这是哪儿?

话这么说,邵斐的身躯却条件反射地放松下来,他脑袋还有点晕眩,干脆又朝后仰躺下去,右手覆在眼前上,挡住从屋顶投下的刺眼光线。

慢半拍的意识迅速回笼之前在游戏中枢,他感应到某处的副本情况不对,立即赶去查验。自从金眸将部分权限交于他,他便成为了类似游戏GM的存在,有时也会处理些副本bug,却没想到这次

正想着,就听一旁纪晨冷哼一声,故意沉着声音说:这是小黑屋!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儿,没我允许,别想离开!

邵斐:

他肩膀一抖,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幸而手腕挡住眼睛,也连带着挡了大半张脸。

论起对副本的了解,邵斐已经远远超越了世上每一个人,此刻纪晨眼中装饰华丽的婚房,在邵斐眼里则是大片金光闪闪的规则符文,如果他愿意,只要一个响指,这个结构简单的小副本场景便可以迅速拆解、重组,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变换成更加丰富多彩的虚拟世界。

虽然还不能像APP副本中金眸那般入侵人类意识、衍生并构建庞大的世界,但就像他降临《诺亚一号》游戏副本后所做的那样,只用片刻时间,就能迅速调整、填充虚拟副本中NPC模组构架,使他们成为更加灵活的存在。

但邵斐完全没有那么做的欲望。

他甚至懒洋洋躺在床上,转过头支起侧脸,似笑非笑道:哦?老大,你打算关你忠心耿耿的队员做什么?

忠心耿耿?纪晨听着就来气,心想你哪有半点忠心耿耿,分明就是把我行我素演绎进了骨子里。他没好气道:先给我生它十七八个娃。

邵斐噗嗤一声笑了,他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十七八个?纪大队长,你养猪崽呢?

养你哪有养猪崽省心?

纪晨下意识回想起青年前两次的不告而别,每一次都正好卡在他欢欣鼓舞的时刻。

这人剥去精致俊雅的外表,芯子却是从头黑到尾的一只小恶魔,他手中攥着自己心琴上的七根弦,随手拨弄,轻拢慢捻,那么轻易便能让自己情思激荡、心绪沉浮,却又每每在最高点转身溜走,令人泰极而否,乐极生悲。

邵斐等了半天,没听见纪晨下文,他支起上身抬头一瞥,顿时愣住了。

纪晨僵硬地站在床尾,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眼圈渐渐变红。他目光暗沉,眼瞳中晃荡着幽幽的光,神色令邵斐背脊一寒。

强烈的求生欲骤然袭上心头,邵斐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要是不给个说法,这关怕是没法轻易过。回想起自己在上两个副本里的所作所为,他也有些心虚,思索片刻后服软地笑笑,仰身探过头去,在纪晨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错了,老大,他轻声道,按队规来,要怎么罚?

纪晨眸色唰地一暗,向前一扑,手腕一拧一抖,邵斐的格斗水平比他差的不要大多,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人扑倒,锢在松软的床榻间。

错了?纪晨嗓音沙哑,低低地笑了两声,一字一顿道,你倒说说,都错在哪儿?

邵斐哪能不明白这人在愤怒些什么。

但要他检讨心路历程,亲口承认自己是思绪混乱,临阵脱逃,或者是情非得已,独挑大梁,这么羞耻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沉默片刻后,邵斐深吸口气,回忆着邵润珂撒娇的样子,讨好地搂住纪晨脖颈,贴着他紧实的胸口蹭了蹭,低声道:跳过这一步,你就直接罚我吧。

青年动作有些僵硬,显然不适应这样弱势的姿态,纪晨却感觉从胸口燃起一把火,携燎原之势汹汹地涌向四肢骨骸。

他拼命板着脸,试图继续逼问青年隐瞒的诸多秘密,但抵不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邵斐贴在他耳边,用近乎咬耳朵的低音说:来啊,要罚我生小猪崽吗?

青年不熟练地说着挑逗的话,身躯反应却十分青涩,话音未落,耳垂便红得近乎滴血,大片红晕彩霞般蔓延过脖颈,延伸进雪白的衬衣领口内。

纪晨脑袋里紧绷的弦刹那间便断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一把按下怀里人的肩膀,俯下身去

仿佛于悬崖坠落,一个猛子扎入深海。

邵斐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海浪,滚滚波涛不断撞来,冲锋般汹涌澎湃,狠狠冲撞在焦岩上。

他试图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奈何纪晨不依不饶,一边亲吻他被汗浸湿的发尾,一边嗓音沙哑道:说不说?到底错在哪儿?嗯?

纪晨每嗯一声,邵斐就忍不住颤抖一下,年轻有为的豪门大少哪里受过这种折腾,没一会儿就四肢酸软,眼角殷红,生理性泪水绕着眼眶打转,但他偏偏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字。

最后纪晨都不忍心了,安抚性地吻走邵斐眼角泪珠,建议道:不说也行,那叫声老公听听?

邵斐:

再没得商量了。纪晨吮吸着邵斐红嫩的耳垂,谆谆诱导道,二选一,要么如实招来,要么喊老公。来,快选。

邵斐在他怀里急促喘息着,粉红色唇瓣咬出一片齿痕。

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承受不住,薄唇微张,从齿缝间挤出杳不可闻的一句:老公

这一句着实出乎纪晨意料,他本来只是找个比对的借口逼邵斐承认错误,没指望青年真的喊出来。此刻惊喜骤然降临,他动作都下意识停了半拍,低头与邵斐四目相对。

邵斐简直想把头埋到枕头底下,这句话仿佛将他所有的廉耻心透支殆尽,白皙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一层薄红,无奈被褥一开始就被纪晨拨到了一边,此刻无处遮挡,他干脆愤愤仰起身,一口咬在纪晨肩膀上。

纪晨浑身血脉贲张,眸中愈发火热,臂弯下意识用力,将青年揽得更紧。

两人胡闹了大半个晚上,最后邵斐依偎在纪晨怀里,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

纪晨却舍不得闭眼,他支着脑袋,俯身一下一下轻吻着青年额角,用目光描摹铭刻进心底的清秀轮廓,眼眸中透着满满的柔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姿势看了多久,直到最后肩肘连着后背一片酸痛,只得依依不舍地换了个姿势,合上眼睛。几乎就在纪晨阖眼的刹那,清早第一道晨光透过绢白的纱帘,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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