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依次下车后,神秘的一号车厢副本在这群人眼前缓缓脱去那层神秘的外壳。
入眼是一片白雾,乍一眼,方里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候车大厅外。
有人久闻一号车厢的威名,刚上车时还很兴奋,冷静下来后就开始隐隐生出后悔的想法。
到了站,他们已经彻底怂了,看到白雾就冷汗直流,就好像白雾里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似的。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诶,看!那边是不是站着个人?
众人朝他说的方向看去,在厚厚一层浓雾当中,似乎真的站了个人。
因为隔着浓雾,对方的身形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道矮矮胖胖的影子,但又不像是个孩子。
过去看看?有人壮着胆子说。
一起去吧。
在场的也不都是胆小如鼠之人,也有胆大的,觉得一号车厢的副本再难也不至于把所有人逼上死路,没准自己就能成为那个挑战成功的幸运儿。
说罢,众人一同走上前,二十个人,脚步不一致,胆大的走在前面,胆子小一些在后面缩着。
方里和谢柏沅自知在这里栽过跟头,因此比以往更加仔细谨慎些,这样一来反倒落在了大部队后面,和那几个以宫x峰为首的新人走到了一块儿。
待走得近了,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隔着浓雾看到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座人形的焦黄色石像。
石像的姿势是一个女人抱膝而坐,表情十分痛苦。女人的怀里还搂着个包袱,包袱开了道口子,能看到从口子里掉出来了一些金银珠宝。
稀罕的是,那些金银珠宝闪着金属的光泽,一看就不是石头上色,而是货真价实的珠宝。
这后面好像还有字!有人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点。
朱易乘凑上去看,看到在女人裸露在外的背上,确实刻着一行小字。
但是这行字又不是汉字,也不是英文,朱易乘挠了挠头,招呼谢柏沅过来。
沅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谢柏沅跟方里一道凑了过去,但显然,这门语言超出了两人的学识范围。
没看懂。谢柏沅说。
他刚说完,有人嗤了一声,是在车上时的那个戴老头帽的中年男人。
不懂就让开,你们经历得少,当然没见过这些。
因为方里在车上破坏了他的好事的缘故,他对着他们三人说话时的语气又狂又冲。
谢柏沅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给他腾了位置。
朱易乘似乎打算说什么,谢柏沅看了他一眼,他又默默地合上了嘴。
行,他倒要看看,这人能从一排鸟文里看出什么。
那一排文字看上去还是新刻上去的。
男人摸了摸石像上的字,手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音乐闻到了一丝焦臭味。
那丝怪异的味道散得很快,再去闻的时候,已经闻不到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清清嗓子,照着那排鸟文读道:贪婪是罪恶之根源。
刻字的人叫姬不凡,这可能是附近居住的村民刻的。
可是这附近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白雾缭绕的,上哪儿找什么村落呢?
朱易乘闻言十分狐疑地挑起了眉。
不是他怎么看也不相信这么长一串鸟文翻译过来就这几个字啊。
不过看谢柏沅一副兴趣盎然地样子,他默默地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质疑咽了回去。
看谢柏沅的表情,八成是在看猴戏。
他们不信,其他人对此倒是半信半疑。
尤其是他还信誓旦旦地念出了篆刻者的名字,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谢柏沅抱着胳膊,一言不发。
有人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先四处找找哪里有村庄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可,又有人说:还是别分头行动了,雾气大,容易走散,不如一起走,安全些。
那就一起走吧。方里说。
这附近都是树林和白雾,空气倒是清新,让人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走了一圈,没找到出口,方里便提议道:要不进林子找找?
他觉得这里如果没有出口,那么村庄必定就在林子后面了。
然而一听要进林子,那几个胆小的立刻拒绝,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不想进林子搜,只想等村庄自己出现。
方里呼了口气,体会到了和新手合作的麻烦之处。
谢柏沅见他为难,便出手帮他接过这个责任。
他的方式就没方里这么委婉了,而是直接带着自己的人朝林子里走,头也不回地说道:天快黑了,想找到地方休息就跟上来,也可以继续待在原地,等被子和床从天上掉下来。
众人咬牙思索一阵,顾虑到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天黑之后指不定会遇上什么豺狼虎豹,没办法只好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林子里静得很,偶尔遇上几只鹿,并不怎么怕人。这里简直像是一处从未被外人打扰过的世外桃源。
穿过这片树林,浓重的白雾也散去了很多。
他们身处山谷之上,眼前是一片建在山谷中的村庄,木质的房屋,行人穿梭在狭窄的通道上,穿着打扮别具异域风情。
众人看呆了,直到朱易乘放眼过去,看见一条蜿蜒曲折通往山谷下面的小道。
走那边下去!朱易乘说罢,将那条路指了出来,这附近好像就这么一处村庄,也不知道我们的任务内容具体是什么,总之,先下去看看情况吧。找他们的村长问问能不能借宿一晚。
他这话提醒了其他人,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解决住宿问题。
事实上在看到村庄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人烟的地方至少从外表上看来,危险系数直降两颗星。
下山下山!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下山,直到了山脚下,才发现这座村庄比他们在高处看到的要大上许多。
村口依旧摆放着一座石像,跟他们之前在树林外看到的一样,不过这次变成了一个抱着宝箱的男人。
有村民注意到他们,主动走过来,张嘴语速飞快地说了句什么。
众人:
朱易乘习惯性地去看谢柏沅,谢柏沅扯了扯嘴角:鸟语,听不懂。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去看老头帽男人,恶趣味十足地看对方的反应。
老头帽男人背上唰地冒了层冷汗,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伪装即将被拆穿而感到慌张。
不过正是因为谢柏沅的这句鸟语,听不懂,那位向他们问话的村民意识到了这几人的身份,立刻切换了语言,操着一口口音独特的普通话向众人问候道:你们就是来找村长的客人们吗?
宫学峰龇着牙笑得一脸傻气,果断应下:对,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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