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柏沅:那三张票在我这儿。
他移开手掌,露出桌子上,摆在他面前的三张黑色车票。
你确定吗,这一次不一定能罩住你。
谢柏沅这话并不是简单的威胁警告,而是一句真心实意的告诫。
方里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还没放下当初的事,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捏了捏谢柏沅的手掌。
谢柏沅顺势握住了他的,找回那些记忆后,两人之间的默契更上一层楼,不需要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那一边,朱易乘听了谢柏沅的告诫,不仅没有退缩,目光反而更加坚定。
我确定的,我想搏一搏嘛。
他既然这么说了,谢柏沅自然不会再去阻止。
他将最顶上的车票递给朱易乘,车票上显示持有者为黎士杰,这是当初和他们一同进入一号车厢的队友的名字。
那名队友变成了npc,他的车票由谢柏沅收集之后,存在了木槿那里,一存便是好几年。直到现在,这张车票才重新面世。
谢柏沅和方里也拿起了各自的车票。
他们两人的车票上,一张写着持有者:谢柏沅,另一张写着持有者:方佑文。
兜兜转转,他们找回了记忆,也找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而这也是木槿笃定他们可以越级成功的原因之一。
第115章面具下的脸
之后的半个月,谢柏沅和方里出门旅了趟游。
两人没有选择报团,而是选择了背包自驾游。正逢六月中旬,天气越发炎热,谢柏沅开着车,带着方里去了趟漠河。
这里是祖国的最北方,比A市凉快许多。在当地人热情的介绍下,他们得知最近一个月这一带也许会有极光出现。
但是想看也没那么容易,有时候等一晚上都等不到的哦。得知他们想要去看极光后,对方善意地提醒道。
方里听到这句心中略微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事得看运气,便态度和善地向对方道了谢。
中午回到酒店,方里往床上一躺,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里景色真不错,要是早几个月来,还能看看雪景。因为他体质特殊,方老太太对他总是格外得不放心,甚至一度拘着他不让他出门。
而印象里,在他还是方佑文的时候,也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里的风景如何美。
当时,车厢里有个小男生,家就在漠河,经常喜欢有事没事和方里搭两句话。
有机会的话,你跟沅哥到我家来玩儿啊!
一旁有人打趣道:你成天喊这个去你家喊那个去你家,真去了不得包个大巴来接我们啊?一车厢的人呢。
接的,你们要是都愿意来,我妈不知道要有多开心嘞。说罢他腼腆地笑了笑,脸颊有些红,眼神里透着对回家的向往。
他不过也才十八九岁的年纪,跟方里一般大,自从上了车,说得最多的几个字就是我要回家,经常有人拿这个打趣他,说他是还诶断奶的奶娃娃。
而他总是涨红着脸,气势不足地为自己做出反驳:我只是想家了而已!
方里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是答应了的,在与危险作伴的日子里,车上大多数人都会想着自己将来摆脱列车后的生活会是如何,给自己一个盼头,抱着这个盼头撑下去。
可是后来就没有什么后来了。
那人倒在了二号车厢,病毒侵占了他的身体,临死前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方里的衣角,往常挂在嘴边的句子在这时说得异常艰难,一句话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像是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哥,我我想回家,求你。
出来玩就放松些。谢柏沅看出了他的走神,脱下身上穿着的薄外套,蹲在床边,用微凉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白天不是还吵着要看极光?
方里翻身坐起:出现了?
谢柏沅点了点头:嗯,还是你运气好,去阳台上看吧。
方里便兴奋地跑到阳台上去了。
谢柏沅熄了房间的灯,远处天边的极光亮眼极了。
蓝绿交接的极光像是一条柔软的飘带,又像一团流动的金沙,梦幻得让方里这个南方人目不转睛。
重生一回也不是全无好处,被抹去记忆后,他轻松又自在地生活了十几年,比起失忆前,性格里反而多了几分自在乐观。前一分钟还因为想起了一些往事而低落,后一分钟心情就因为这一幕壮丽的景象立刻多云转晴。
谢柏沅对方里身上这样的改变喜闻乐见。
他从背后环住方里的腰,掏出了今晚的重头戏。
之前答应你的戒指,我带过来了。他打开了深蓝色的绒布盒,盒子中间,放着两枚银戒。
这两枚戒指的设计在于它的接口处被做成了两只紧紧交握着的手。
方里虽然知道谢柏沅向来就具备极高的行动力,但当时副本里事情多,出了副本后他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倒是没想到谢柏沅会把戒指带在身边,还专门挑了两人看极光的时候拿出来。
他动作自然地伸手去接,谢柏沅拿着盒子的手却扬了扬,错开了他的动作。
等等,谢柏沅说:这事总该有点仪式感,配合一下,手给我。
方里:
见他不动,谢柏沅挑着眉嗯?了一声。
方里便配合地将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爱人固执又偏执,偶尔又有些孩子气。
方里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面对这样的谢柏沅,自己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思这一项选择了。
银戒被稳稳地套在了方里的左手中指上,戒托并不是很粗,显得他的手指更加细长。
方里也给谢柏沅戴上了他的那一枚,神情一脸的郑重。
仪式感有了,谢柏沅终于得偿所愿,抓着方里的手,心满意足地在他柔软的掌心亲了亲。
方里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点点痒意,想推开谢柏沅的脸,却被他抓着手箍在了怀里。
湿濡的吻从额头延伸到颈部,两人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从阳台上回到温暖的屋内。
为了避免夜间着凉,谢柏沅还顺手拉上了阳台的落地窗。
窗帘倒是没拉,不过后来方里的背抵在落地窗上,被冰凉的玻璃刺激得打了个激灵,眼角逼得泛了红时,谢柏沅终于好心地抱起他,拉上窗帘,有那层薄薄的帘布垫在身后,让他不至于和玻璃直接接触。
等两人开车游遍了祖国东北部,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转眼再过两天就到了该上车的时间,谢柏沅和方里及时返回了A市。
回来的路上,谢柏沅再三向他确认,想不想回方家见见他奶奶。
方里胳膊撑在扶手上,强撑着睡意回答道:不去了。
从方里变成了方佑文,堂弟变成了堂哥,他还没有习惯这突然的身份转变。
再者就是,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一号车厢,谁也不确定会不会遭遇什么,现在去看老人只是徒增顾虑。
他不用明说,谢柏沅也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再三询问也只是免得方里上车前后悔。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