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笙一听到陆景策说肩膀疼,就慌了神,连忙坐过去,“怎么还疼呢,要不要叫医生,我……”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后颈就被陆景策掌住,温热的唇吻向她,很快就掠夺了她的呼吸。
两人自从二月份从江城回来,这些日子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接吻过。
沈雁笙很快就被吻到有点缺氧,面红耳热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她身体有点发软,但是又怕碰到陆景策痛的地方,不敢伸手抱他。
两只手撑在身前,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最后是陆景策松开她,搂过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沈雁笙不敢靠得太实,右手还是忍不住轻轻环住了陆景策的腰。
窗外阳光温和,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人都在缓缓地调整呼吸。
等到呼吸慢慢平稳了,陆景策才拉起沈雁笙的左手看了看,嗓音有些低哑,问道:“你的戒指呢?”
沈雁笙道:“我还没戴。”
她从陆景策怀里起身,从包里摸出她那一枚。
陆景策从她掌心拿走,拉起她的右手,给她戴进中指,然后才抬头看她,表情严肃,“不准摘下来。”
沈雁笙望进陆景策的眼睛里,心中藏不住喜悦,抿唇露出了笑容,点头说:“知道了。”
四月九号的早上,谢凛来医院看陆景策,顺便带来一个消息,说:“今天早上八点,张思琪在机场被抓住了。”
沈雁笙当时正在削水果,闻言差点削到手指,陆景策看到,不由得蹙了下眉,伸手拿走她手里的水果刀,说:“小心点。”
沈雁笙抬头看向谢凛,问:“她人呢?”
谢凛道:“看守所羁押起来了。”
一边说一边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说:“她也够能躲的,这几天一直躲在山里,今天早上想搭飞机出国,正好被机场的巡警抓到。”
说着,朝沈雁笙看了眼,有点好奇地问:“她跟你以前那家公司的老板什么关系?被抓起来之后,她还想让对方来把她保释出去。”
沈雁笙闻言不由得皱眉,“她是故意杀人,还可以保释吗?”
谢凛心道,她倒是想保释。陆景策要搞死她,怎么可能让她保释。
他下意识朝陆景策看了眼,见陆景策没出声,估计陆景策不想吓到沈雁笙,也就没多说,只是道:“应该不可以。幸好出事的那个地方有监控,从监控视频上看,完全能看出她的行车轨迹是故意杀人。”
想到那天晚上,他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看到陆景策浑身是血推进手术室的样子,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说:“幸好那天晚上开的车安全系数高,要不然那个撞法……”
还没说完,就被陆景策抬头看了一眼,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说。
他下意识朝沈雁笙看一眼,果然看到沈雁笙红了眼眶。
他咳嗽一声,收了声,不再提那天晚上的事。
谢凛上午还有事,也没在病房待多久,十点左右就离开了。
沈雁笙去楼下药房拿了点药上来,见陆景策一个人在病房,问道:“谢凛已经走了吗?”
陆景策“嗯”了声,说:“他家里有点事。”
沈雁笙关上病房门,走到床边,把拿回来的药放到床头柜上。
她伸手握住陆景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问道:“今天身上还疼吗?要不要叫医生来打止痛针?”
陆景策笑了笑,抬手温柔地摸了摸沈雁笙的脸颊,说:“好多了,别担心。”
沈雁笙轻轻点下头。
她看着陆景策,过很久,忍不住问:“陆景策,张思琪会坐牢吧?”
陆景策点下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不是意外的问题,是故意杀人,肯定要坐牢。”
他看了看沈雁笙,微微挑了下眉,问道:“还是说,你想放过她?”
沈雁笙立刻摇头,想到张思琪,她眼里也闪过冰冷的寒意。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想要把一个人挫骨扬灰。
她握住陆景策的手,看着他问:“你找律师了吗?她这种杀人未遂,是不是会少判几年?可不可以让她把牢底坐穿,一辈子也不要放出来?”
只要想到那天晚上的经历,想到陆景策为了救她几乎丧命,她就恨不得让张思琪立刻去死。
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等待陆景策苏醒的那两天,她甚至想过,如果陆景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她拼死也会让张思琪偿命,然后她自己再去下面找陆景策。
陆景策反握住沈雁笙的手,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她既然敢杀人,肯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沈雁笙眼睛红红的,很自责,看着陆景策,说:“都怪我。上次查到她收受回扣,中饱私囊就该送她去坐牢,不该心软放过她。”
陆景策温柔地给她擦眼泪,说:“不怪你。她本性如此,就算当时让她进去蹲两年,等她出来,照样会报复我们。”
沈雁笙眼里蓄满泪水,她靠进陆景策怀里,伸手轻轻抱住他。
陆景策用没受伤的左手搂住她,低头在她发间轻轻吻了吻,低声问:“怎么了?”
沈雁笙这段时间心中已经自责到极点,此刻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哽咽地说:“都怪我连累你。”
如果不是因为她,陆景策也不会遇到张思琪这个疯子。
陆景策却不喜欢听沈雁笙说这话,低声道:“跟我还谈你我?沈雁笙,你一天不气我就不行?”
“我不说了。”沈雁笙把脸埋在陆景策胸口,声音闷闷的,闭上嘴巴,再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