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少言虽然现在不住这里了,但他的房间一直保留着,没人敢进去住。
杜友薇也察觉到了张少言的不对劲,心里一下紧张了起来:“张少言,你怎么了?”
“没事……”张少言吃力地说出这两个字,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没事。杜友薇扶着他的另一只手,清晰地感觉到他包裹在西装下的手臂,肌肉崩得有多紧。
“杜小姐,镇定点,不要让人看出来老板不舒服。”高野扶着张少言,趁着大家都被林茜吸引注意力时,把张少言送回了房。杜友薇一直跟着他们,张少言在外面时还一直撑着,一回到屋里,整个人便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
杜友薇赶紧蹲到他身边,有些着急地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你看上去很严重,我们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张少言抓住她的手,抬眸对高野道,“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高野点了点头,看向杜友薇。
张少言断断续续地道:“她、留在这里。”
高野没再说什么,退出去帮他们带上了门。杜友薇想把张少言扶到床上,可是高野就这么走了,她一个人根本扶不动张少言,急得眼眶都有些红了:“你是不是很难受啊?你身上有没有药啊?”
张少言呼吸粗重地道:“我西服口袋里,有药。”
杜友薇赶紧伸手去摸,最后在他左边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一小瓶药:“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接水。”
她站起身想去找水,张少言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又将她拉回了自己身边:“别走,我直接吃就可以。”
“好……”杜友薇把药瓶打开,倒了些药丸在手心,“要吃几颗?”
“一颗就够了。”
杜友薇拿了一颗红白相间的药丸,递到张少言唇边:“张嘴。”
张少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嘴边的药,张嘴将药含了进去。杜友薇看见他的喉结轻轻滑动,是将药丸吞下去了。她的手心也泛起了一层汗,气息有些不稳地问他:“好些了吗?”
张少言低笑了一声:“哪有这么快,而且……这个药其实没有作用。”
杜友薇懵了一下,又急了起来:“那怎么办?没有用你吃什么?”
张少言看着她,勉强勾了勾嘴角:“还不是看有些人急得快要哭了吗。”
“你……”杜友薇抿了抿唇,又想将他扶起来,“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真的不用。”张少言就跟那些害怕去医院的小朋友似的,对去医院极其不情愿,“你唱首歌给我听,我就好了。”
杜友薇本来觉得他又在耍她,可猛然想起曾经有一次,张少言也是喘着粗气打电话过来叫她唱歌。难道那个时候他也是头痛?
“出声。”张少言忽然抱住了她,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令她的心都跟着一烫。杜友薇下意识地唱了起来。
她唱的是上次在录音棚里录的那首歌,轻柔的旋律回荡在房间里,仿佛真的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张少言的呼吸渐渐轻了下来,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紧绷了。杜友薇唱完了一遍,也不敢停,又开始唱第二遍。
就像是阳光驱散迷雾,张少言剧烈的头痛也慢慢被驱散,他还是将头靠在杜友薇的肩上,听她在自己耳边唱歌。
“张少言,你好些了吗?”杜友薇唱了三遍,张少言已经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她怀疑他睡着了,忍不住停下来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一句闷闷的“嗯”才从自己肩头传来。张少言抬起头,看着她道:“好多了。”
他额上的头发应该刚才的疼痛,有些汗湿,眼睛也好似泛着水雾。杜友薇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张少言,此刻的他仿佛才是那只被雨水淋湿的小狗。
……好吧,杜友薇承认,这个模样的张少言真的太惹人怜爱了。卫睿说的还是有道理。
“你这是怎么了?”
“老毛病了。”虽然头痛已经止住了,但张少言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抱着杜友薇,没有起身的意思。
杜友薇这会儿也根本关心不到这里来:“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我的脑部没有问题。”张少言说着顿了顿,又改口道,“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那到底是有没有问题啊!”杜友薇急道。
张少言看着她,像是在称述别人的病情般,没多大情绪地道:“脑部本身没有病变,这个疼痛,是大脑制造出来的幻觉,所以吃药是没有用的。”
“幻觉?”杜友薇皱了皱眉,“那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吗?”
张少言看上去不像有心理问题的人啊,他分明是带给别人心理问题的人。
“ptsd,我接受过心理治疗,但基本上没有用。”
杜友薇微微一愣,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顾名思义,这是要经历过创伤后,才可能患的病。
张少言经历过什么创伤?
她想起刚才林茜朝他喊的话,她说,她哥哥是替张少言死的。
杜友薇不知道林茜的哥哥和张少言发生了什么,但他有这么严重的ptsd,肯定是非常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她没有再问他关于林茜哥哥的事,只是这个病,还是得想办法治疗:“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治疗了吗?”
张少言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有。听你唱歌。”
他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点开了音频播放器。杜友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她上次在录音棚,帮张少言录的歌。
“我之前无意中在网上下载了一首你的歌,没想到听你的歌竟然能缓解我的头痛。后来这首歌被林茜删了,所以我才找你重新帮我录了次。”
杜友薇这才想明白,张少言之前奇奇怪怪的要求都是为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在网上发了歌?我怎么不记得了?”
张少言道:“一个校园软件上,现在这个软件已经没了。”
杜友薇想了想,终于有了些印象:“哦,我想起来了,我刚上大一的时候,有几个师哥说他们在搞大学生创业,开发了一个软件,让我们支持一下。我那个时候下载了一个,玩了几天,后来这个软件就登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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