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既然你跟你朋友那么熟,你跟他打听打听就是,反正你又不酿来卖,只是问个方子,平常酿来自己喝,不打紧。

那不成。商业机密怎么好随意打听?再说他也不会酿酒,这酒是他外头买来的。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

樘华心中一凛,知道已经被诈出了话,忙傻笑,大兄你这话说的,我们好歹是朋友,他干什么营生我还是大致知道,他家祖宗十八代,估计都跟酿酒没关系,既然如此,那酒肯定就是他在外头买的。

那他是做什么的?我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你提过,你们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不如请他过来,我们一道喝喝酒。

樘华被问得冷汗都快下来了,他下意识拿衣袖擦了擦额头,半晌之后苦笑道:大兄,这事我还真没办法跟你交代。

顾樘昱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他,神色有些冰冷,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哎,不是这话赶话怎么说到这份上了,什么叫我们在一起了?

是或不是,你告诉我。

樘华的脸僵住了,他不敢看兄长的眼睛,低着脑袋半晌回了一声,是。

他是哪里人?年纪几何?可有娶妻生子?

没娶妻生子。樘华头皮发麻,抬起头央求道:大兄,我不想说,我们暂时别说这事,成么?等我准备好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我连那个拐走我弟弟的家伙的情况都不能知道?

不是不能知道。樘华低着脑袋,只是这事实在不好说,我怕大兄你生气,不然你先等等,过一段时间冷静下来,我再慢慢跟你说?

若我说不呢?

樘华犟道:你说不也不成,反正我不会告诉你。

兄弟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正在这时,厨房要将鱼送进来。

何桦在外头隐隐听到这兄弟俩的动静,苦着脸在外头敲了敲门,世子,公子?厨房烹好鱼了。

顾樘昱的目光一就落在樘华脸上,他声音平稳道:送进来。

是。何桦弯着腰,低着头,眼睛不敢四下打量,毕恭毕敬端着托盘,将好几盘下酒菜一并送了进来。

大兄。樘华软软央求,这事我们以后再说罢,你让我冷静冷静想想要怎么将事好好告诉你,我保证不扯谎,成不?你知道我为人,这个家我最看重的便是你了。

他急得满脸通红,顾樘昱看着他这模样倒底不忍心逼他,叹了口气,成罢。弟大不由兄,你莫跟他出去鬼混,也莫将人接到这庄子上来,暂时不说就不说。

樘华松了老大一口气,大兄,你放心吧,我自己还要脸呢,保证不在庄子里跟什么人鬼混,这种事你不用担心。

顾樘昱看着弟弟俊美的脸,问道:你那情.人该不会是你奶兄江平原罢?

樘华毛一下子就炸起来了,他看着兄长,道:大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跟平原情同兄弟,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顾樘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是就好,若是的话,你可要想清楚,他即使过得了我再一关也绝对过不了父王那一关。

不是不是不是!樘华连说三遍,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们想什么呢?我跟他谈坦荡荡的兄弟情,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莫传出去,他还等着讨媳妇呢。

顾樘昱不为所动,逼问道:那你跟哪个在一起了?我瞧你也没跟哪个人走得特别近,总不能是你的小厮罢?你不像那么没出息的人。

都不是,大兄你别瞎猜了,我保证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对了,大兄。樘华觑着兄长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他身份比较特殊,不太方便见面,他想给你写封信问候一下,我转交给你,成么?

顾樘昱本来就不爽,听到他说这话就更不爽了,臭着脸道:他面子就那么大?还要我亲自给他回信,在信里跟他交流?

哪能啊?樘华蹿到顾樘昱后头给他捶背,这不是他暂时没法见你么?他就想写信拜会一下你,你要是乐意就给他回信,你要是不乐意就晾着他好了,我保证他一封信都不敢少。

顾樘昱试探来试探去,也猜不到自己的弟弟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人,他轻吁一口气,干脆道:你既然喜欢男人,要不然早些娶妻生子,等有了孩子传宗接代之后,你对父王也算有个交代。

这怎么成?我都喜欢男子了?怎么还能去祸害女娘?!樘华断然拒绝,再说我有没有孩子有什么打紧?你有,晗弟有,到时候,无论你们哪个过继一个给我都成。若不愿过继,我这份家财分一分,留给家中子侄也不打紧。

这叫什么话?

大实话,大兄你放心罢!像我们这等人家,难道我没儿子没人给我扫坟上香了?樘华摇头,人一辈子那么短,过的开心便成,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我此时就喜欢他,想跟他在一块儿。

你几岁了?老将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挂在嘴上?顾樘昱对他在番话说得又有些窝火,上下打量他一眼,说道:也就是你现在得了封号,领了差事,是朝廷的四品官,不然就冲你今日这番话,我就得行家法将你揍一顿。

大兄你喝酒,喝酒。家法什么的还是别了吧?樘华笑了笑,到时父王一问,我这里头没准备,怕更加瞒不住,到时整个皇都知晓了。

你这家伙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就越发没脸没皮了。

这样还好些,自在些。樘华笑笑,我现在顶好,名利都有了,日子过得不差,若无意外,日后会越来越好,大兄你放心。

兄弟俩喝了好一顿闷酒,顾樘昱心中存着事,这酒又实在好喝,便喝得多一些。

樘华不敢喝醉,怕最后吐真言,便没喝几杯。

等喝到夕阳西下时,顾樘昱已经醉得睡了过去,樘华从瑞栀手上接过帕子帮他简单擦了下脸与手脚,又吩咐顾樘昱的侍卫长孟存锐背他去偏院里睡觉。

樘华不知道他兄长是真醉还是装醉,这日照旧赶了院子里的人,叫人在外面守着,却不敢开门过去阮时解那边。

万一他兄长装醉,半夜过来逮人,却发现他人压根不在,而后一找,哪里都找不到,事情就糟了。

樘华叹口气,心里暗恨自己太死心眼,若是刚兄长问是否有喜欢之人时摇头说不是便好了,反正他兄长也无法求证。

然而这样一辜负便辜负两人,樘华心里又过不去。

樘华坐在房间里,盯着那扇微微发出光芒的门,暗叹一声: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他跟他阮哥现在就是被王母娘娘分隔的牛郎织女呐。

樘华想了想,又觉得对不起他阮哥,兼之怕他担心,他干脆在桌上铺了张白纸,用日常做记录的铅笔写下一段话说明情况,然后打开门将纸条扔过去阮时解那边。

阮时解活了小半辈子,也就年纪还小的时候跟同学玩过这个传纸条的游戏,现在毕业都十年了,没想到又能玩这个游戏。

他捡起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钢笔在下面添了一句话:所以呢?你哥现在明确反对?

-对,我瞧他还挺生气,根本不敢告之他,就怕他提剑跑过来砍人。

-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我兄长,他可是十岁不到就能上阵杀敌的狠人。他功夫好得很,阮哥你要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被他揍。

-对你阮哥这么没信心啊?

-这不是信不信心的问题,不是你跟我说的么?我们要实事求是,万不可逞能。

写完这句之后,樘华想想有些不对,怕打击到他阮哥的信心,赶忙抓了一张空白的纸过来,又加了一句扔过去:阮哥你跟我哥比武力那是以己之长攻彼之长啊,你想想,你的职业是总裁,我哥的职业是军|人,这怎么拼得过?

阮时解在那张新的纸上回他:看来你兄长要揍我,我只能跑了。

-没事,他如果要揍你,我一定会拦在你前面,抱着他大腿也要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