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活面、收腰棉衣初具雏形。
阮红菱在一旁给外甥女打下手,一边惊叹她的好手艺,一边说起自己在制衣厂上班的日子,唏嘘惋惜:
“我挺喜欢那份工作,虽然要三班倒,有时候累得热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可那儿的人时髦、讲究、有趣,聊天话题不像在村里,除了鸡毛就是蒜皮,那儿的姑娘、小伙每周都逛街、看电影,我个子高,被大家推选当模特,试穿厂里生产的漂亮衣服,还有记者来给我拍照,还上了报纸呢”
阮红菱提及这些,容光焕发,末了却一声叹息:
“再好,我也不回去了,实在受不了梁家那些人。”
甘露给她打气:“不怕,小姨,现在家里有了缝纫机,你在芦庄也一样帮人做衣服,等以后做大了,咱也开家大工厂。”
“资本家才开工厂,剥削工人,咱家可没那胆子,能守着这台缝纫机,不被人割了尾巴,就是天大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仙女们,留言前30名有红包掉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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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第31章狗急跳墙
说说笑笑间,晚霞漫天。更新快,无防盗上xx
甘露忙着踩缝纫机,阮红菱帮着整理边角料,挑拣出合适的包裹纽扣。
原本廉价粗糙,又黑又硬的塑料纽扣,裹在小小一块劳动布里,再用小号绣花针缝合边缘,顿时显得雅致。
俩人忙得投入,都忘了要做晚饭的事,直到甘大海心事重重找过来,说出一个重磅消息:
“阮想福的婚事黄了。”
甘露吃惊。
阮想福身为阮德贵和郑彩娥的“独生子、老来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老两口看自家儿子,香馍馍人见人爱,旁人看这个儿子,臭大粪人见人嫌。
认知悬殊过大,导致阮想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媳妇一直没着落。
好不容易靠卖妹妹,砸钱说定了亲事,腊八后天就要过门了,临场取消婚礼
这种骚操作,在这年月,是大笑话,不是出了重大变故,绝不可能发生。
阮想福“人品败坏”这件事,十里八乡无人不知,谁嫁给他谁跳火坑,他准媳妇一直寻死觅活,他老丈人一直贪财装糊涂,突然反悔,只能是因为钱。
甘大海听说的消息,是梁家突然翻脸,不满意阮德贵来芦庄撕逼的“战绩”,骂俩老东西“磨洋工”,说离婚也行,当初给的彩礼,得一分不少地退回来。
阮德贵、郑彩娥视财如命,一口回绝。
梁家大怒,通过在埠头公社的关系,出动蜀黍,把阮家里外翻了几遍,只搜出一百多块钱和一台春燕牌缝纫机。
缝纫机是梁家当初给阮红菱的天价彩礼,其它还包括“两套灰毛呢、两床缎被、两百块钱”。
蜀黍拍桌子追索,追到阮享福的“老丈人”家。
一行人虎扑过去,半小时内,起获再次被充当“彩礼”的毛呢、缎被和两百块钱,气得那“老丈人”两眼泛白,当众宣布这门婚事完蛋
不得不说,梁家人的脑回路清奇。
他们想挽回儿媳,挽回面子,又拉不下面子,花式逼迫“亲家”来撕逼,手段还步步升级。
甘大海愁得是阮想福,这混账小舅子到嘴的天鹅肉飞了,没胆子去找梁家晦气,非得来芦庄拼命不可。更新快,无防盗上
甘露想得更深一步,提醒傻爹:
“爸,阮想福就是一条癞皮狗,他敢来,咱们就敢打,要紧的是梁家,他们能买通埠头公社的派出所,也就能买通白云公社的派出所”
响鼓不用重锤,下面的内容都懂得。
甘露的担心酝酿一夜,隔天上午就发酵了。
卢南樵托人传口信来芦庄,让甘大海带着阮红菱,去一趟公社。
甘露担心出事,悄悄也上了老驴头的牛车。
半中午的时候,三人走进公社角楼。
最东头那间办公室里,除了卢南樵,还坐着一个拄双拐的年轻男人。
甘露呵一声,终于见到正主了。
梁学松乍看之下,除了瘸,其它没毛病,气质、长相都比普通人强,穿戴也颇有品味。
他看见阮红菱进来,脸上挂起亲昵地笑,上前要揽住她。
吓得阮红菱连连后退,躲在姐夫身后簌簌颤抖。
甘露蹙眉,一步上前,挡住梁学松:
“你谁啊见到漂亮姑娘就敢上手,找揍是吧”
她故作凶悍,噎得梁学松面色一僵,讪讪自我介绍:
“小妹妹,我姓梁,是红菱的丈夫,你是”
“我叫甘露,芦庄生产大队支书的女儿,这位漂亮姑娘的外甥女。”
甘露两次刻意提“姑娘”,让梁学松脸上的笑容挂不住。
他硬忍着没发作,继续纠缠阮红菱:
“菱子,那天的事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动手,不该看着我爸妈对你动手,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想出去上班可以商量,干嘛写检举信督察队的那些人”
甘露冷嗤,打断他的哔哔:
“梁公子,你自己都承认是家暴变态男了,其它的废话就别多说了,离婚吧。”
阮红菱也壮着胆子开口:“梁学松,你不是男人我要跟你离婚”
一照面就谈崩。
聊天没法再进行,甘露跟傻爹使眼色,让他带着小姨闪人。
梁学松阴沉着脸,死盯着她的背影看,既不吭声,也不阻拦,阮红菱却没能离开房间。
门外堵着一个富态中年女人,穿戴入时,发髻高高挽在脑后,满脸精明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