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的房间朝南,宽敞明亮,实木打制的家具极富古韵,只可惜房间的粉色装饰十分碍眼。
奶奶不客气的将夏青青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这才满意。
等一切完毕,夏青青才支支吾吾的询问学校的事情。
夏彤道:“你要被退学,我也帮不了你。”
夏青青忙道:“君越说了,只要你去跟他讲,他就同意让我留在学校。”
君越?夏彤微微一愣。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说声知道了,就关上了房门。
夏青青也不敢追问,忐忑不安的离开了。
而奶奶只在夏家待了两天,便嚷嚷着住不习惯,吵着闹着非要回广陵山。
连夏彤也拗不过她,只能亲自把她送到火车站。
临走前,奶奶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彤啊,外面的世界很大,不要被眼前的荆棘拦住了。”
“——记住,你是一朵向阳而开的花啊。”
夏彤微微一愣,奶奶却已经转身上了火车,还不忘从车窗探头出来朝她喊:“彤啊,别忘了把草鸡蛋捎给越越呀。”
她瞬间哭笑不得:“哎,我知道了。”
火车如来时一般,轰隆轰隆的开走了,离开了这片繁华的大都市。
夏家终于平静下来。
冯越和夏青青平日里都显得格外沉默,倒是夏正光对她嘘寒问暖,殷勤备至。
可夏彤却总觉得,夏正光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她的母亲。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
等到三月初,漫长的寒假终于结束了,天气慢慢回暖,光秃秃的草地上也冒出了嫩芽。
返校上课的第一天,高三六班格外热闹。
一个假期没见,男生们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的交流旅游心得,女生们则叽叽喳喳讨论起了最新八卦。
这个学期,班上的座位已经被重新排了一遍,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表,第一名跟第二名坐,第二名跟第三名坐,以此类推。
这次钱保宝考的竟然还可以,被分去和桑蓝做同桌,把钱保宝激动的差点喜极而泣。
桑蓝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又开始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班上同学都到齐了,夏彤却还不见人影。
钱保宝看了君越一眼,欲言又止道:“君哥,夏彤她还会来上课吗?”
桑蓝瞪了他一眼:“乌鸦嘴!胡说什么呢?夏彤肯定会来的!”
君越慵懒的靠在座位上,暗蓝色的瞳孔半阖着,神色平静,看起来丝毫也不担心的样子。
班级上讲话声乱哄哄一团,教室外却响起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钱保宝眼前一亮,期盼的望向教室门口,就连身后的君越也睁开眼。
下一秒教室门被推开。
李梅穿着高跟鞋,面带喜色的推门进来。
钱宝宝:“……”
白酝酿了半天。
李梅站上讲台,清了清喉咙大声道:“都安静,今天有新同学转入我们班,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众人:??!
啊?!
又有新同学了?
班级里陡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视线统一的望向门口。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走进来。
她容貌秀丽,体态轻盈,走进教室的短短几步路,却展现了十足的优雅姿态,无不透露着背后的良好家世和教养。
女生站定在讲台前,大家这才看见,她眉间生有一颗鲜红似血的红痣,发间系着白色飘羽,像极了观音娘娘坐下童子,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女生微笑着,轻柔道:“大家好,我叫苏仙儿,刚转学过来,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请多多指教。”
——是个美女。
“噢噢噢!”
男生们全都怪叫起来,七嘴八舌的欢迎起新同学,女生们也都瞪大了眼议论纷纷。
君越盯着苏仙儿眉间的红痣,眸色慢慢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