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岑师兄都在笼子里待了三百年,她爹都没有一次打算去看岑师兄,如今让她爹去救人,是否会愿意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
寒朝露哼声,拉起贺知风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席露出声。
寒朝露停下了步伐,却没有停下要走的姿势,你做什么,既然席院长不愿意随我们去救人,那我们也不多叨扰了。
席露看向寒朝露抓着贺知风的手,淡淡道:我随你们去,但救与不救在他,不在我。说话间,她盯着的是贺知风。
寒朝露随席露的视线看了眼贺知风,什么意思?
席露道:当年我本以为知风已死,便跟陆弃羽联手将岑归砚关入岩铁笼内,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待知风报仇,如今他人就在这里,他若愿意救回仇人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若不愿意也是岑归砚咎由自取。
岑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
寒朝露小声嘀咕,随后看向贺知风,问:你愿不愿意救岑师兄?语气中颇有威胁之意。
可席露就在一旁,再怎么威胁也无济于事。
贺知风扫了两人一眼,道:自然要救,无论之前是谁害我,如今我却相信岑院长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江老师有恩与我,不救枉为人。
好!既然要救,我们便赶紧走,那冰冷冷的什么岩铁笼子都已经困了我岑师兄三百年,不能再困下去了
寒朝露还未说完就被席露的一声笑给打断了。
席露道:你以为岩铁笼子是什么样的东西,除了陆弃羽我们谁也打不开,要想陆弃羽放了岑归砚犹如痴人做梦。此次回去不过是瞧一瞧他的现状,再做定夺罢了。
寒朝露一咬牙,恨不得上嘴去啃那什么岩铁笼子几口。
不过,当今之计确实是要先回修真学院,再想法子救人。周勉和封青两人被逐出修真学院自然不该再回去,加上他们两的修为不足,便留在寒山。于是,最后寒朝露和贺知风带着席露乘坐飞梭前往修真学院。
修真学院与以往大不相同,或者说是与几百年前刚修建成立时大不相同。闭上眼,席露都还记得几百年前修真学院刚挂上牌匾的那刻是多么的震撼人心,如今却如往事云烟,什么也不剩下了。
就连昔日的好友也拔剑相向,斗个你死我活。
贺知风站在席露身边,席露看着她,渐渐地就看到了当初的那个自己,肆意洒脱,天真烂漫,可如今呢,只剩下一具不老的红颜和一副沧桑的心。
忘了也好。
她以前觉得如果贺知风没死,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不是贺知风死了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万事注定,他们都会变成不熟悉的自己。
你冷吗。
我不冷二字未说出口就见一件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席露一怔,之后道:谢谢。
他们之前仿佛没了昔日的情感,只剩下客气的礼貌。
贺知风也随之一愣,不用谢。
两人望着天际,远处飘来一朵云彩,洁白耀眼,可尾巴处却沾染了一丝灰。
贺知风道:你是否好奇我为何认定岑院长不是害我之人,因为他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爱,我看得出来,他的眼里也有,只不过藏得很深很深,修真之人往往比凡人复杂,但有时候凡人也很复杂,我在凡间几十年见过不少世态炎凉之态,学会了辨别好人与坏人,见到他的那刻,心里边自然跳出一个词,好人。
嘘,你先莫说,听我继续说完。见席露有插话的意思,贺知风制止了她的行为,岑院长虽然在笼子里,可他的心仿佛在笼子外,我从见过有谁和他一样,那么的不在乎。是啊,他眼中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你也这般认为对吧。但他的心里却比谁都在乎,这不是我臆想的,而是他的行为告诉我的。或许,你不信,但你可以试着去感受,一个人的性子会变但骨子不会变,你我他皆是如此。
席露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侃侃而谈的人和当初的贺知风太像了,就好像那个喊她露儿的人又回来了一般。
是吗。
席露在心里问自己,又像是回答贺知风的话。
她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都不甚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变了,从贺知风死的那刻起便不去在意事情存在的漏洞,不去在意岑归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最后才会变成这样。
其中也有她的一份错。
她道:我想见他一次,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那样的一如既往。
三人小心翼翼地躲避了修真学院的看守人员进了修真学院,不过他们找不到囚住岑归砚的那个考场。
这时,贺知风拿出一条链子,说:这是走之前,江老师交到我手上的,我想这个应该可以帮我们找到他们。
席露拿过链子,满眼震惊,这条链子是当初他们四人研究如何将阵法、符咒、剑气、丹道融为一体时所创出来的,每人一条共四条。
如今这条分明是贺知风自己的那条。
席露试着往链子里输入一丝修真之气,链子发光后,三人消失在原地。
考场内,岑归砚略有察觉地抬头,对上的便是席露满含复杂的双眼,他朝席露微微一笑,你们来了。
☆、040逃出考场
席露望着眼前被囚在笼内的岑归砚,想不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对方是什么时候,也想不起那时对方的音容相貌,只知道她那时的恨盖过了所有。
你她想了想,竟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贺知风没死。
是啊,贺知风没死。岑归砚的一句话就点醒了席露所有的迷障,若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对方做的,那贺知风如今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又是为何,若当年不是她和陆弃羽联手将对方关进这囚笼,或许如今他们四人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一句贺知风没死将席露所有想问的不想问的都压了下去。
席露收敛了神色,道:虽然我们来了,但岩铁除主人外谁也打不开,我们来与不来无甚差别。
岑归砚将江枫轻柔地放在地上,起身,正对席露等人,你不行,但他可以。目光所到之处是贺知风。
gu903();席露顺随他的视线看去,心中一惊,忍不住多思索了些东西。岩铁认主这是修真之人皆知的事情,而一个非主人的人能打开岩铁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