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对方的好奇心没被勾起来,他自己倒是被对方的学生给勾住了。
席院长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纷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
江枫微抬头,顺着人群空隙望去,只见清风拂面,那抹绿由远及近,围着他们的人群便空出了一道口子。
绿色停留在那道口子间。
席老师,就是这两个家伙放火烧了我们的阵法。
5班不乏积极的学生,席露风才刚刚站定,便有人将事情统统和她说了一遍。
江枫等他们说完,依旧蹲着身子,只字不提。
席露风的视线在江枫身上扫过,然后停留在秦山身上,放火烧,这主意谁想的?
她说话带着一股莺铃腔,脆脆的,格外干净。
便是摆动的裙摆都有一股竹叶青的味道。
江枫私下和秦山对视一眼,两人齐齐道:我。
周边有人说话,席老师,他们就是一伙的,肯定早就谋划好要破坏我们的阵法,现在争着承认,定然是觉得席老师心软,想要逃脱罪责。
逃脱罪责?
江枫心中暗笑,他冒着生命危险去破坏阵法可是为了承担这个罪责。
对啊,席老师,这两个宵小不知有何目的,一上来就烧了我们的阵法,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班级门外的那些法阵全烧光了。
全烧光了?席露风微微皱眉,便是拧着眉头,那姿态也是极美的,一个不剩?
有人回道:除了老师亲自设的一处,其余的都烧光了。
江枫蹲着脚麻,动了动脚趾,这一动就将沉思中的席露风的视线给吸引住了。席露风上前两步,站在江枫面前,以江枫现在的高度,平视只能瞧见她的下裙摆。
席露风给了江枫一个目光,示意他站起来。
江枫拉扯秦山一块站起来。
你用什么烧的阵法?
江枫微笑,但不说话。
他谨记岑归砚说过的一句话,勾引对方好奇心。
席露风见江枫不答话,挥手让身边学生散开些,然后说:我记得你,前段日子进来的实习老师,你似乎教的是修真法籍讲师,为何要在我5班门前烧我学生的阵法?
江枫继续笑,还是不说话。
周边倒是有人小声嘀咕起来,说的大约全是不怎么好的话。
有人看不下去,呵斥道:你只不过是个实习教师,如何敢这般不尊敬席老师。席老师问你话呢,你聋吗!
那人就站在席露风的身侧,说话大声到连席露风都不由得微微蹙眉。
江枫一直注视着席露风的神色,见对方的眼中马上要浮出一丝不耐烦,立马出声道:自然是不聋的,只是席院长问的问题有些深奥,我需得好好想想,才能回答。哪知这位同学这么没有耐心,一上来就差点把我的耳朵给震聋了。
那人顿时面色难看,你说什么,明明是你一直不回答,还故意找借口!
江枫看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故意不回答,我说了是这个问题太难,难不成你觉得这个问题简单,那你倒是可以回答席院长的话。
你!那人只是嘴厉害,脑子可不厉害,你的问题我怎么知道答案。
那就是了。
江枫道:你们全是席院长班级里的天才,连你们都不知道的答案我自然是需要好好思索的,难不成你们之中有人知道我是如何烧的阵法,又是用什么烧的阵法吗。
我
这个问题一出,大多昂着脑袋的人都低下了脑袋。
他们学得都是如何画阵法,哪有人知道如何消除阵法。
不过也有人不服气的。
你一个修真法籍讲师,知道如何消除阵法有何用,说不定这方法也是从别人那窃过来的,不过是仗着我等没有见识过,便自以为厉害。
江枫挑眉,暗道这方法还真是从别人那拿过来的。
不过他好歹是个原创者之一。
窃过来的如何,学到手便是自己的。我便是把方法放在这里,让你窃,你等恐怕也窃不会吧。
说到这,江枫脑子里闪过岑归砚说的第二句话勾起好奇心之后,适当抬高自己的地位,碾压她的学生,
狂妄!你难不成还能把天下所有的阵法给消除了!
天下所有的倒不一定,不过你的,或许我能给你烧得留点灰。
你!那人面色涨红,要不是有席露风在这站着,他的拳头恐怕早就打到了江枫身上。
其实别看江枫说得这般硬气,后背早就升起了一脊梁骨的冷汗,怕的就是对方出拳先把他打得留了点灰。
席院长。
席露风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氛围,一点都没有出言相劝的意思。
倒是江枫喊她,让她瞥了一眼。
不知席院长可有兴趣看看,究竟是他布阵厉害,还是我消阵厉害。
席露风视线跳转到那人身上,那人被席露风一盯,热血上涌脑门,立马出声道:自然是我的布阵厉害。
他对席露风请道:席老师,你且让我与他比比,看他不被我锁在阵法中。
好啊。江枫立马接道,不过比赛有输有赢,席院长可愿意给比赛添个彩头。若我输,任凭你们处置;若他输,席院长便答应我一个请求。
话音刚落,席露风就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枫一眼。
江枫回视她,笑容里带了点讨好。
那是第三步骤,万事具定,自然要软化一下态度,以免给未来的老师造成什么恶劣印象。
席露风收回视线,道:开始吧。
围着的人群散开了,他们各自退到了道路边,留下江枫和那人一人站了一边空地。
席露风站在两人中间,充当评判者。
江枫朝那人伸手,请。
那人不客气地一哼,举手便开始催动体内的修真之气,将气逼于指尖,开始凌空绘制阵法。
白光如墨,指如笔。
他绘制极为熟练,不过片刻,一道道白线条便组成了一个具有明显雏形的阵法图案。等图案绘制完成,白光大闪的那刻,他将成型的阵法猛地朝江枫丢过去。
阵法从天而降,落在了江枫脚下。
江枫只觉得脚底寒气骤生,身边温度大降,不一会儿,他的眉宇就结出寒霜。
白乎乎的,渐渐攀岩到了他的头发,半短不长的头发挂着冰锥子,还极具特色。
够狠。
江枫说一句话就打一个寒颤。
那种完全置身在冰天雪地的感觉让他仿佛下一刻就能场眠过去。
秦山在一旁看得惊心,他朝那人喊道:你干什么了,切磋而已,你有必要把阵法丢到他身上吗!
那人扬眉回道:他这么厉害,不过一个小小的寒冰阵,想必片刻就能消除吧。
嘴上虽然说着厉害,但眼底的那点得意没能逃过江枫的眼睛。
秦山气愤,你,头发都结成冰了,你赶紧撤了,不然会冻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