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钱氏也跟着笑呵呵道:“你们表姐给的,你们自己分吧。”
宋家三房孙氏所出的宋珊先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钱氏所出的宋珍虽然秉承着长姐的风范,让两个妹妹先挑选了,但是看到宋珊拿走了那支她看上的镶宝石的银簪,眼神里还是流出了一些不高兴和不情愿。
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又让二房所出的宋琼挑。
宋琼自打进了盛园头就一直半垂着臻首,一眼都没有乱瞧乱看,显得很是规矩,看着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她捏着帕子低声道:“我没事的,我都喜欢的。姐姐先选吧。”
宋珍到底也是十几岁的姑娘家,最喜欢的已经让宋珊挑走了,她也不想第二喜欢的再让给别人了。于是闻言就笑道:“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她们都挑选完了,宋琼就得到了三支簪子里最普通的那支玲珑草虫的银簪。毕竟这支簪子上镶嵌的珍珠虽然看着饱满圆润,但是女子都知道珍珠不易保存,放个两三年就会发黄。所以才有‘人来珠黄’这一说法。
但也是在那三支簪子里相比,放到宋家姐妹其他的首饰里,依旧算是顶好的。
所以宋琼半点儿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簪子并没有像其他两个姐妹那般立刻要往头上插戴,而是珍而重之地用自己的帕子包了起来,贴身放了起来。
她们三姐妹的表现宋瑶一直看在眼里,她倒是有些喜欢宋琼这不争不抢的性子。
她也正需要这样的亲戚。
观三个女孩的表现,也能窥出一些宋家三房大人的为人处世。
所以宋瑶笑了笑,对着宋琼道:“我看妹妹皮肤白,我那儿正好还有一副明珠耳珰,配你得的这支珍珠银簪正好。”
说着话,宋瑶就让轻音又去取来了一副鎏金的明珠耳珰。
耳珰上的珍珠也有女孩指甲盖那么大,戴在耳边自然把脸庞衬得莹润如玉。
而且单颗的好珍珠易寻,像这样成双成对、肉眼几乎看不出差别的珍珠却难得。
宋珍和宋珊脸上都露出了艳羡嫉妒之色。但是宋瑶只说送给宋琼,却不说送给她们。她们也不敢提,只是满腹纠结地绞着自己的帕子。
宋瑶本以为宋琼会推拒一番,但是小姑娘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同她福了福身,行礼道谢。
这不由让宋瑶又高看了她一分。
送完了礼,宋瑶看向钱氏,她想着亲戚间这走动到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钱氏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这种时候应该提出告辞了。
她也有些担心怀远,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有没有睡醒,会不会和他爹闹别扭。
可是钱氏却像什么都不懂似的,依旧笑呵呵地坐在原处。
她和宋瑶本就陌生,寒暄的场面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现下更是没有话题可说,只能干巴巴地问起宋瑶的两个孩子好不好,她这当舅姥姥的还没送上见面礼。
宋瑶道:“那两个孩子身上都不大好,等他们好了,再让他们和舅母相见也不迟。”
“那是那是,自然是养病要紧。”安安和怀远那是正经的龙孙凤子,钱氏自然不敢在他们身上摆自己长辈的谱儿,现下提起也实在是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瑶又陪着钱氏坐了一刻钟,耐心都快被磨没了,脸上得体的笑容也淡下去不少。
钱氏在心中定了定,又用指甲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下定了决定开口道:“这几日殿下也在休沐中吧,今日我们既然来了,也该给殿下问个安。就是不知道殿下现在方不方便?”
宋瑶听了这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宋家若是想走楚承昭的门路,那也该是她舅舅和表兄弟去拜见他。没道理让钱氏和她表妹们这些女眷私下去见楚承昭。虽然说是亲戚,但也是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怎么热络的姻亲,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的。
何况钱氏口中称‘我们’,她竟然还要带着三个女孩儿去和面见楚承昭?!
宋瑶的眼神在三个表妹身上一一扫过,宋珍面有紧张之色,不敢和她对视。宋珊一脸的兴奋和跃跃欲试。还是只有二房的宋琼面色坦荡,一派坦然之色。
宋瑶就是傻子,也明白过来钱氏的意思了。
她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寒声道:“殿下平日里公务繁重,好不容易休沐一二日是再不见客的。舅母想从我这里入手怕是要失望了。若是您执意想见殿下,不若自己亲自去前头书房问问?”
“这、这……”钱氏面色窘迫,耳根子都叫宋瑶的话给臊红了。没想到宋瑶连个台阶也不给她下,就这么生硬地把她给顶了回去。
她哪里能有那么大的脸面能靠自己求见到楚承昭呢?若不是靠着和宋瑶的亲戚关系,她连盛园都进不来!再说了若是宋瑶引荐家里的几个女孩儿,那还是宋瑶给家里姐妹体面,提携她们一把。她带着女孩巴巴的贴上去算什么?传出去得让人笑死。
钱氏还想劝宋瑶几句,毕竟都是一家子表姐妹,宋瑶还是跟了外祖姓宋的,那关系就更是亲密了。姐妹能入了楚承昭的青眼,日后不也是她的一大助力吗?!
可当她再看向宋瑶的时候,却看她面若寒霜,半点儿笑意也无,眼神更是漠然锐利,仿佛一眼就把她看穿似的。那威仪气度,连钱氏见过的大官家的当家太太也不能匹及半成,就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一般。
钱氏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说不出了。
第118章
钱氏心中忐忑紧张,面上难免就带出了几分。
宋瑶放下手里的茶盏,声音里不见一丝起伏,“舅母可还有旁的事?若是没了,现下时辰也不早了……”
钱氏却跟脚下生根似的,坐在原处纹丝不动。
恰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给楚承昭的问案声。
钱氏的眼睛倏忽一亮!
宋瑶的眉头就皱的跟紧了,楚承昭明知道她这会儿在招待钱氏她们,怎么就往正屋来了?
她正纳闷,帘子已经被丫鬟打了起来,楚承昭踱步进来了。
他还是穿着家常的竹青色夹袍,但最近这一两年来,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面上尽管还像从前噙着惯有的笑,但却让人不敢小觑,更不敢生出怠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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