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外室以后 第50节(2 / 2)

gu903();没白费她一个月来的努力,这场宴席不说办的多好,起码是没给楚承昭跌份的。

晚些时候,主屋里的人都散了,楚承昭和宋瑶独处的时候,就有些心猿意马。

正动手动脚的时候,初十在外间道:“殿下,宫里来人了,说圣上传唤您呢。”

今日是他第一次以皇孙身份宴请皇室和勋贵,永平帝要问一问,也在情理之中。楚承昭无奈,只得更衣穿戴好了,随着宫人匆匆入宫。

宋瑶看他不怎么高兴,便殷勤地给他选簪子,戴腰带。

两人既说好了只有彼此地过,她也不是真的要憋坏她。

只是真的就那么不凑巧,老是被其他事情打断,之前是怀远,后头是她勤学规矩和背书人脉,累的实在没兴致。现在居然连皇帝都凑巧派人来了,可算是一波三折了。

楚承昭看她乖巧,临走之前还背着人偷偷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等爷回来,好好收拾你!”

惹得宋瑶又是一阵脸红,把他推出了门外。

他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宋瑶等了半个多时辰,见他还没有回来,就让人摆了膳,和赵颐宁一起吃了。

饭后,宋瑶已经困得呵欠连天,只是还是想等一等他,就在炕上抱着孩子逗弄。

等把两个孩子都累困了,楚承昭却还没有回来,她就让人把孩子抱了下去,自己拿了针线做。

周嬷嬷进来了好几趟,劝她早些休息。

宋瑶说没事的,反正她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今天入睡晚,明日白天再补觉也是一样。

周嬷嬷自然乐得见他们小两口要好,叮嘱了宋瑶不要太晚,便也自去歇下了。

…………

腊月前的天气,已经是冷的十分厉害了。

夜间起了风,楚承昭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瑟瑟凉意。

宝庆公公亲自打着灯笼送他出宫,路上感觉到了天隐隐要下雪的样子,宝庆公公忍不住劝道:“殿下今日还是在宫里歇下吧,这万一一会儿下起雪来,路就不好走了。”

楚承昭笑着摇了摇头,道:“盛园离皇宫近,我回去也不到两刻钟,便不再麻烦大伴收拾屋子了。”

皇宫里收拾屋子其实并不麻烦,甚至连宝庆公公都不用动手,吩咐下去,自有一堆宫人立刻就能收拾好。宝庆公公听他这么说,也就知道了他确实是不想留宿在外头,便不再多劝。

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青石砖路慢慢地走,一直到隐隐能看到宫门口了,宝庆公公还是忍不住劝道:“殿下,您听一听圣上的话吧,他终归是为了你好的。”

今夜永平帝召见楚承昭,一来是为了询问乔迁宴是否顺利,二来则是提起了他的亲事。

永平帝想把忠国公世子的嫡女,许给楚承昭当正妃。

忠国公是李皇后的亲哥哥,也就是楚承昭的舅公。他和楚承昭的关系本就非比寻常。

但到底楚承昭根基太浅了,说难听点,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他们多年来都没有作为亲戚走动过,跟陌生人也没两样。忠国公又是个有成算的,隆让太子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保持中立,未曾站队。到了现在,他越发老迈了,也越发稳健了,若不是不加固他和楚承昭的关系,怕是忠国公府也不会轻易改变离自己中立的立场。

这门亲事若是能成,则彻底将忠国公府拉进了楚承昭的阵营,成为了他的派系。

忠国公府毅力朝堂数十年,人脉关系自不必说,届时能为楚承昭提供的助益可想而知。而且世子家的那个嫡姑娘,永平帝多方考察过了,样貌、才情、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他和李皇后商量过后,两人都觉得可行,李皇后也愿意放低身份,去求一求自己的亲大哥,促成这门亲事。

李皇后和忠国公兄妹情深,有她出面说项,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永平帝便同楚承昭提了这件事,好让他提前做些准备。

没想到永平帝盘算得好好的,楚承昭却一口回绝了。

永平帝猜着她是估计盛园的侧妃和两个出世不久的孩子,便放低身段,只如寻常人家的祖父一般劝他。

“承昭,你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如今可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时候。如今你孤立无援,皇祖父老了,你皇祖母也老了。前几日天冷,我这不中用的身体染了风寒,到如今身上也不见好。你皇祖母更是这些年来都过得清苦,身子差了,眼睛也不好了。我们并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从前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叔叔,四方牵制形成了平衡。可如今冒然多了你,他们必定是会调转矛头来对付你的。没有帮手,你要一个人去面对风霜剑戟吗?”

楚承昭一撩袍子跪下了,认真道:“承昭知道皇祖父是为了我好,可我要成大事,也不想牺牲身边人待我的情分。正妃一位,我本属意宋氏。那本是该她的位子。”

“你,你……”永平帝到底是当了多年的皇帝,一番好心好意为他打算,却被他没有转圜余地地给拒了,他自然是生气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宝庆公公当时看他气的面色发白,赶紧上前为他顺气,递上了热茶。

永平帝闭了闭眼,抿了两口热茶,把怒气强行压了下去。虽然儿孙们都长成了,但像楚承昭这样直接敢抗拒他的意思的,还真是没有旁人了——便是那几个心怀不轨的皇子,当着他的面也知道虚以委蛇,维持着面上的恭敬。

若是旁人这种做派,永平帝早就把人治罪了。

但眼前的是自己亏待了多年的孙子,他还是先替他分析了一波利弊,而后又好言相劝道:“承昭,你听一听我的罢,皇祖父总不会害你。”

楚承昭砰砰连磕几个响头,额头立刻红了一大片,他却还是坚定道:“皇祖父之命,孙儿莫敢不从。只有此事,还请皇祖父收回成命。”

永平帝这还能说什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手边的茶盏都跟着摔碎了。

楚承昭像一支青竹似的跪得笔直,没有因为永平帝的怒去而退缩半分。

祖孙俩有史以来第一次闹了极大的不愉快,永平帝挥手让楚承昭走了。不过到底还是心疼他,让宝庆公公去拿了治淤血的外伤药,送他出去了。

宝庆公公知道自己这劝多半也是不管用的——连永平帝那般劝了,都不管用,他又算什么呢?不过一个是他侍奉了多年的主子,一个是他心疼着长大的皇孙,他实在是不想看他们因为这一桩事离了心。

楚承昭拱了拱手道:“我知道皇祖父和大伴都是为了我好,只是这件事是我应允了宋氏的,古语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我食言,连修身都做不到,连自己的小家都治理不好,又如何提以后治理旁的呢?皇祖父那里,还麻烦大伴帮忙劝慰一二,让皇祖父切记要保重龙体。”

“都是老奴该做的,如何担得殿下一声‘麻烦’。”宝庆公公幽幽叹息一声。这皇孙殿下,到底还是隆让太子的亲儿子,连深情这一点,都像极了他的父亲。

说着话,两人就走到了宫门口,楚承昭接过宝庆公公手里的外伤药,便就此告辞。

宝庆公公一直目送他出去了,才掉转头慢慢地往御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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